谢齐人家(754)

她开了门禁,国公府也要比去年热闹多了,她也是忙过了正月十五,一个中意的都没挑出来,谢由却道要回江南了。

他说要去接他阿父回了。

谢慧齐疑惑不已,去问丈夫,这才知谢由带回来了二郎的请辞表,他准备今年就回京城,不想再在江南呆下去。

江南这时已稳,谢晋庆也可回来,朝廷正月上朝过后也商议出了谁去接他江南监御史的职,谢由正好跟上任的官员一道前去江南。

谢由要再跑一趟,谢慧齐也拦不住他,便再由了他去。

正月过后,林杳过来跟国公爷求医求药,林元帅老疾病发,要多年上等,只有齐国公府和内宫有的老参和国公府的针灸大夫,谢慧齐点了头。

这针灸大夫去了一月,卧病在床的林立渊又能再下武场,健步如飞,林杳过来与齐国公道了谢,把人也送了回来——同时又跟谢慧齐求了件事,想让其子每月逢一过来让国公府药堂的大夫给他扎扎针。

国公府的大夫也是看了,他长子的耳朵尚还有一线可救之机。

林杳把人送回来,是因其母开了要朝国公府开口把大夫要到林府的嘴,林杳便干脆把国公府的人送回了国公府,断了其母的意思。

☆、第330章

林府被他把持得滴水不露,即便母亲恨他,林杳也还是着人看住了她,还有后来又和她和好,一道说道不是埋怨的舅母也被他押在了府中,哪儿也去不成。

他那舅母和表妹,要么回江南,想留在京中,只得跟着他们家闭紧的大门一样,哪个口子都开不得。

林府现下已减了大半的仆人,住在府中的属臣搬离了去,人少简单,有些话也送不到国公府的耳边,这也是林杳庆幸的。

现下他只等着舅母在京中呆不下去了,只能带着她的儿女回江南,要不,再让她在母亲耳边说起国公府东西那么多,不可能那么小气,一点东西都不分给他们的诸如此类的话。

话说得多了,他母亲竟然也觉有理,真是荒唐。

现在好在他父亲一改前态,站在了他这方,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林杳神态沉稳道了请求,坐在首位的国公夫人也是微笑着颔了首,道,“好。”

说罢什么也没多问。

林杳觉得她好像什么都明白似的。

等她开口留了他用膳,他没有多留,稍坐了片刻就道谢而去。

他也未有太多惶恐,齐国公之前也找了他说话,简言告之他于国有益,在朝廷站得住脚才是他的立足之本,国公府是只拦路虎,但只拦无用之人的路,而他夫人与他是站在一道的,大可不必揣度她,能找他的事找她也一样。

林杳这几年亲眼见了齐国公提拔了众多人,从先前与他为难的赵家,到寒门,到世族,只要腹中真有学问的,无一不给了出路,就算齐国公没找他说这翻话,林杳都信他的这份气度,这也是齐国公多年立足朝廷的根本,而对其夫人,林杳也是真信她是温柔之人。

她也是真残忍不假,林杳也相信谁敢在她腹下取子,迎来的只会是她狠绝的出手。

但谁不是这样?

只有懦弱无能之人,才乞求别人的怜悯,奢望别人的同情,被辗压了又道世道不公,人心不古,得势了却比谁都嚣张跋扈。

谢由一走,觉得等小弟回来,自己也应该是个成亲了的男人的齐润觉得自己该有一翻大作为了,遂很认真地跟他母亲讨事做,要打理分给他的铺子。

国公夫人也是胆子贼大,一给就给了他个银楼打理,也没出她意外,银楼在齐小公子手中没半个月,掌柜的就进府来跟国公夫人摆哭脸了。

就半个月,小公子从银楼里支走了五千两银——银楼里就是藏着金山银山,也经不住小公子这样支。

谢慧齐既然给了大头,人当然也是盯着了的,这五千两银也来也真是家中的败家子挥霍掉的,他给九门的那些在京中买不到住处的“兄弟”们给买了座秃山给他们建房子,且这山的地没落在他名下,落了个九门的名,慷慨得跟他家里的银子都是天上掉下来似的。

他从小对善恶根本没什么分辩的能力,后天教的虽有成效,但还是固执地觉得他喜欢的就是对的,他不喜欢的就是错的,谢慧齐看似不管他,但却下了苦心引导他,所以就算是他大手大脚,但因着他做的不是恶事,便也懒得教训他,只是把他身上搜光了,又差人从九门替他告了假,把他扔到了银楼当小伙计,还不许他摆小公子的谱,摆一次就叫他阿父收拾他一次。

小公子摆起谱来很有一套,但不摆谱他也活得甚好,他阿娘的惩罚也不管用,他身上虽被搜光了,但他九门的老兄弟大兄弟们没忘了他,天天左一个右一个地来挤济他,所以尽管他晚上睡的是硬板板的大通铺,但还是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寄住国公府的小乖女还搬着板凳站上面给他做了碗肉,用了攒好的五个铜板贿赂了齐大管家给他送肉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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