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记(499)

德王被气得在朝廷大哭了几日,每日都表述晏地用先皇赐他之职,他生是晏地之王,死亦是晏地之鬼,不愿皇帝为他为难,还折耗国之栋才。

两叔侄在朝廷斗智斗勇,惺惺作态,你来我往了好几回,在得知晏地冶练兵造之才已经投诚,在往燕都的路上,又留下了德王世子的那位老师,把晏地的五万护城军砍到了三万,燕帝才松口让这一家子回去。

德王骂骂咧咧地带着王妃世子上路了。

前行时,皇帝令太子代他前来送行。

送别台上,太子含泪与叔祖父作别,情到深处之时行了跪拜大礼,坐于马上的德王见大孙子这么大了还不懂事,颇有些忧虑,等一行驶离了都城,他钻入马车,与王妃道:“信儿回去,他那父皇可不见得会夸他。”

太子之重情重义,比德王有过之而无不及,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他当个好儿子好兄长无疑是极好的,但当个太子,尤其是燕帝这样的皇帝的太子,就未必是什么好事了,宋小五沉思半晌,方才淡道:“但愿他有那运气。”

有那长命的运气,有那当皇帝的运气。

这些年德王府一退再退,如若不是晏地已成迟暮之相,人也被皇帝挖得差不多了,皇帝绝不会这么轻易放他们回去。

他对德王府以及德王,已到得理不绕人的地步。

朝廷附和帝王者众多,起初还有几个会为德王府说话的,后来见帝王不喜,还被打压,渐渐地就无人再提了。

但人人心中都有一本帐,孰是孰非,长着眼睛的心里都有自己的数。

而皇帝不择手段挖回去的人,未必是他的人。

正如他的忠臣,有朝一日,未必会是他的忠臣。

第216章

平昌十七年深秋,一早,西北晏城一早有急马持旗入城。

快马一进城门,早已上马等候的两名护城兵夹马相送,等到了王府,传信兵下马抱拳谢过两位兄弟的护送,快跑进府。

护城兵见王府护卫未加阻拦,放心离去。

晏地时有快讯而来,城门不得加以阻拦,但恐途中生变,城门必有精兵等候相送至王府门口交接。

少焉,德王在书房内收到了西北军统帅大将军前日凌晨给他写的信,信中道皇上密使秘密进入了西北他的帐中,西北要完了,他要完了。

大将军在信中火急火燎,跟德王哭诉他要是完了,让德王保他妻儿性命,恩情他来世再报。

德王咋舌,把信给了身边与他同坐的世子。

两苦难父子,王妃入晏地就不管府事,德王几番哀求不成,就要了一个世子当帮手,从此两父子同在书房办公,相依为命。

世子看完信,抬首看向德王:“京中未传来任何消息。”

“你皇兄不耐烦了呗。”还能怎么说?不过大将军能撑两年不回燕都,是条硬汉了。

“看来筹划已久。”世子下了定论。

德王哼笑了一声。

西北军他认识的旧人已被换了个七七八八,等大将军这回去一交帅印,西北军他的残余力量就要被割削个彻底了。

不过德王无所谓这个,燕都他都能放手,何况本就不应该在他手中的西北军。

他又没有什么野心。

笑着,德王拿过世子手中的信,喜滋滋地道:“我拿去给你母妃瞧瞧,她还不知道呢。”

世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又偷懒的德王。

德王不怕,弯腰捏了捏他的小脸蛋,笑开了颜:“能者多劳,世子辛苦了。”

世子果决地拉开了他的手。

等他父王跳到门口,他身上到底还是存着些孩子气,朝门口不服地喊道:“我也要去!”

德王吓得一转身,连连朝他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一块儿去了,片时就要被王妃一道赶回来。

王妃现在悠悠闲闲,一把草能锄大半天,但可见不得别人躲懒了。

“回头我跟你母妃求个情,改天咱们一家去露宿打猎,可成?”德王忙贿赂世子。

“几天?何时?一道?”

德王苦着脸想:“过几天?”

“过几天是哪天?去多久?”

“多久是没多久的,顶多一两天罢,你母妃不会惯着咱俩,”说到这,德王唉声叹气,“至于哪天,等我去求过再说。”

“且记着了。”世子提醒。

德王摆手,早前的偷懒的兴头没了,背着手,唉声叹气摇头晃脑走了。

养了个跟他母亲一样会对付他的儿子,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路上德王还有些发愁儿子太聪明了不好,经过演武场远远看到正在上骑射课的女儿,大老远的他就喊,“儿,儿。”

“父王!”北晏回头一见父亲,顿时笑靥如花,驱使着马儿骑他奔来,快接近人时她一年挺立站立马上,紧接着向前一扑,扑入了她父王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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