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洋撇撇嘴，手指张开盖住杨漾的笑脸，转向一边去。这人只要冲着她温温柔柔一笑，她就什么脾气都没了，天生就是来克她的。

张思洋拒不承认自己就是个颜控。

“这次饭局虽然是黎铮主动约了我，不过说来，倒是我有些事情想要找你，谢臻。”杨漾看向谢臻，手指指节轻轻扣着桌面，“闳鹄希望通过我的一点点小人脉，来游说你参演他的新电影。”

“他对你很熟悉。”谢臻没有因为杨漾的坦白而放下戒心，说道。

杨漾耸了耸肩膀，“的确，这有点吓到我了。”

谢臻没在杨漾的脸上看到一丝害怕的意思。

“我听黎铮说，你和他有一点点的小矛盾。”杨漾比着小拇指，微微眯起眼睛，“那么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一下呢？”

“你想做什么？”谢臻问道。

“这应该是我的问题。”杨漾笑了笑，往背后的椅背一靠，下巴微扬，“菜来了。”

这是一个结束话题的潜台词，两个人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该止。

杨漾为张思洋布着菜，凡是张思洋喜欢吃的，都被他揽到了张思洋面前，“喜欢就多吃点。”

张思洋脸上微红，讪讪地看了眼谢臻和黎铮两人，两个男人极有绅士风度地埋头吃饭，张思洋悄悄踢了踢杨漾，“丢人丢人！”

杨漾侧了侧头，自然地继续布菜，“有什么丢人的？天大地大，伺候老婆最大。”

张思洋：“……”这没脸没皮的时候还真和她有点夫妻相。

谢臻漫不经心地用完了菜，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静地发起了呆。面前的一男一女放着秀恩爱的闪光弹，让黎铮实在有些后悔自己今天怎么就把张思洋一起叫上了，明明前几次和杨漾单独出来用餐的时候，杨漾还挺正常的……

“谢臻，你要是考虑好了，随时可以找我。”吃完了饭，分别之际杨漾对谢臻说道。

“啧，接电影的事情，你难道不该先问问我么？我这经纪人就杵在这儿呢，你当透明的？”张思洋不满了，之前两个人就在打哑谜，她权当没听见，但是说到和谢臻电影资源有关的，杨漾还直接跳过了她，这是几个意思？她挑挑眉，问道，“什么电影？什么班底？剧本呢？”

杨漾干笑了下，他还真差点就忘了谢臻的经纪人是他家老婆，他摸摸鼻子，闳鹄只说希望能帮忙搭线合作下，具体的他也没问那么清楚，“电影名字好像叫《万妖祭》吧……班底大概是闳鹄自己组建的，我看他的意思，这电影就是他自己做。具体的，下回我再问清楚些。我又不混你们这圈儿，哪里会问得那么详细嘛。”

张思洋斜睨了他一眼，啧，真是一点都没受她耳濡目染，“白和我呆那么久了。”

杨漾觉得有些委屈，他俩相处的二人世界时间可没多少。

“万妖祭么……”谢臻脸色不太好看，“闳鹄自己的电影？”

“嗯。名字不太好听是么？”杨漾笑了笑，他和闳鹄打交道的时候，那种阴冷的感觉更甚。

“是啊。”谢臻轻呵了声，万妖祭，祭万妖之力来追求至高无上的力量么？他看向杨漾，沉默了两秒说道，“麻烦你转告他，我接。”

张思洋深吸了口气，谢大佬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说不定还是三无班底。

黎铮沉着脸没有作声，对于谢臻的决定没有异议。

原来闳鹄早就有了先发制人的打算，而他本来却还打算再多做筹备。

其实黎铮一直有留心闳鹄的动向，但是得到的有效消息却远不及杨漾手上掌握的，这样的差别和挫败让黎铮脸色极差。幸好，这一次的饭局约得还算及时，不然要是他们的消息再滞后一些，恐怕这场面情形便对他们不太友善了。

杨漾眼里精光闪过，“好，那具体的事宜我们过两天再约时间详谈？”

“嗯。”

杨漾笑了笑，伸出右手，“两位，合作愉快。”

谢臻顿了顿，握上杨漾伸出的手，“合作愉快。”

谢臻看着杨漾拥着张思洋离开的背影，低声道，“他给我一种危险的感觉，甚于闳鹄。”

“的确，不过至少他不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黎铮说道。不得不说，论及手段和关系网，杨漾那一套用在灰色地带的方法比他好用得多。

他看了眼若有所思的谢臻，问道“想过要怎么对付闳鹄吗？”

“打回原形抽妖骨，永世不得修炼。”谢臻说道。世界不准许他损害这个“外来者”的性命，但又要不能让这“外来者”伤害其他无辜的人、妖。

那么思来想去，就只有这一个选择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