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煞他(125)

此刻不吭一声,也不知是太痛还是太伤心, 他得不到回应,不知她此刻身体如何,越发着急,喉结滚了滚,暗自一磨牙根,扯过大氅将她整个人裹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扯到怀里去。

她低哼一声,声音极低,手抗拒地抵着他的胸膛,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莹亮的泪珠沿着脸颊滑至下巴,她双目红肿,偏过头去,不去看他,也不让他看到她此刻的丑态。

可那转瞬即逝的一幕早已落入沉玉眼底,他眼角重重一搐,揽住她的手竟在轻轻发抖。

她竟伤心成了这个样子。

脸色惨白至此,身子又该被他折腾得多难受?

他行事太过冲动……竟这样伤害了她!

沉玉低下头去亲她冰凉的唇角,语气放地极软,“是我错了,我不该不信你,不分青红皂白地伤害于你……”

他声音低沉,不同于往日的清冽冷淡,带了一丝酥麻软意,轻轻滑过她的耳畔,“我太爱你了,不想让你心底挂念着任何人,我但凡想到你还与别人相处了那么多年,我便嫉妒得恨不得杀尽所有人。”

想他骄傲至此,血脉高贵,如今何人不畏他?

他的偏执霸道她不是第一次知,他却是第一次好好的跟她认错。

她听得此话,心里更疼,脸颊贴着他的胸前,泪打湿了衣襟,

她哽咽有声,良久,才慢慢道:“……我就知道,你一直念着此事。”

他轻拍她脊背,把身子纤瘦的她尽力地搂紧。

薄唇却抿得死紧。

她细眉轻蹙,脸色难看,睫毛颤了颤,意难平道:“阿玉,你还是不肯信我,否则,你又怎会怒得如此之快?我这些日子对你……真的是真心实意的。”

“前世,那个‘沉玉’固然与我情谊深厚,可是,我与他至死也未曾在一起啊,我重生后,摆脱不了他给我造成的噩梦,三年午夜梦回,我没有一日是不怕的。”

“可是,你这般真心待我,我便是怕,也渐渐不怕了。”

“你可懂么?”

“你与他是不同的,我今生方可经历的热烈的爱,都仅仅是你给我的啊。”

华仪带着哭腔说着,唇色越发苍白,□□火辣辣地疼得厉害,身子也有些发冷。

她偏头咳了咳,又艰难道:“你若还是不信,大可以再对我下药,我又何惧沦为你一人之物?尽管成全你的心罢。”

他把下巴搁在她颈间,摇了摇头,道:“别说了。”

他信了。

怎能不信,她已经这样对他服软了,无论真假,他都信了。

刀山火海,生死荣辱之间,他都信得甘之如饴。

华仪咬了咬下唇,不再说话。

他伸出手指,让她松开齿间力道,别咬破了自己的唇,看她神态难受,又去倒了温水过来,递到她唇边。

她安静地低下头去,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轻咽热茶。

他等她将一杯喝完,放下瓷杯,又低声问她道:“我帮你擦一擦身子再上药,可好?”

她抬眼,定定地看了他须臾,点了点头。

他微微松口气,又想起自己即便如此行事,也未真正地让她失望伤心,她总是太好原谅他。

他心肠更软,轻柔地褪下她身上的大氅,让她顺从地躺在自己怀里,自己拿了帕子来,从锁骨开始,贴着她的肌肤慢慢往下。

碰到她胸前他刻意揉捏而造成的指印,她便轻抽一声。

他忙拿开帕子,低头去给她揉了揉,哄道:“再不会有下一次了,你忍一忍,这几日,我都不再碰你……”

她缓慢地点了点头,把头埋进他的颈窝,点了点头。

身子娇小,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缩着,更像一只怯懦的猫儿。

他见她这全心全意依赖着他的模样,心底大动,又惊又喜,黑眸光亮乍现,向来冷峻的薄唇轻轻一弯。

沉玉亲自伺候华仪搽身上药,又给她换好了一层吴绫软锦制成的里衣,拿被子好好地裹紧她,又去取了治她风寒的药,一勺一勺喂着她喝。

她困倦至极,当日很早便在他的臂弯里沉沉睡去,之后连如何被他摆正睡姿掖好被角,都浑然不知。

沉玉安置好华仪,便起身推门出去。

大门一开,楚王华湛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

少年郎的容颜清秀潇洒,个子虽还不如沉玉挺拔,气势却出类拔萃。

他正满怀愤怒,带着三分尽力去克制的敌意,冷冷盯着沉玉。

沉玉冷然回视,目光从华湛身上扫过。

华湛撇过头去,与他硬邦邦地见礼道:“见过齐王殿下。”

虽二人同在亲王之位,但相比于沉玉的出身,华湛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应是该对他见礼的。

沉玉淡淡颔首,冷漠道:“你皇姐已经歇了,有事稍后再奏。”便要抬脚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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