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26)

作者:油盐不进 阅读记录

许空山听话地点点头,把书包宝贝地收到柜子里。

孙大花的肚子渐渐显怀,村里有经验地说她这胎一定是个儿子,许空山在孙大花脸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

后来孙大花的确生了个儿子,许有财听到接生婆的话,激动地在院子里大喊:“我许有财终于有儿子了!”

村里人在忙春耕,他那句话只落入了收到孙大花生产消息匆匆忙忙跑回来的许空山耳朵里。

为什么许有财要说他终于有儿子了呢?他不是许有财的儿子吗?

许空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他没来得及多想,心情很快被有弟弟了的喜悦代替。

许来钱出生以后许空山每天更忙了,他要给许来钱洗尿布。弟弟可真麻烦,七岁的许空山手在水里泡得发白,不过他不嫌弃。

他是哥哥,要让着弟弟。

许来钱一天要换无数遍尿布,或青或灰的尿布挂满晾衣绳。家里尿布不够,孙大花把许空山的小书包拆了。

“等弟弟不用了我再给你缝一个。”

许空山再迟钝也反应过来孙大花对他的态度变了,不然怎么会说用许来钱的尿布给他缝书包呢。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失去的不仅是书包,还有上学的机会。

饭都吃不起了,还拿什么上学。

许空山不怪孙大花让他饿肚子,六一二年的大饥荒饿的不止他一个,孙大花跟许有财也吃不上饭,孙大花没奶水,许来钱饿得直哭。

村里接二连三传来有人饿死的消息,还有卖儿卖女的,孙大花把他养大且没有把他卖掉,这份恩情已算难得。

因此即便后来孙大花对他越来越过分,许空山都默默受了,他总抱着自己再勤快点,孙大花就能像以前那样喜欢他的期望。

但这份期望随着他年纪的增长与思想的成熟渐渐消磨殆尽。

人心都是肉长的,十八岁的许空山无法再以八岁的赤诚去对待孙大花等人。

他学会了自爱。

家里的工分本在孙大花手上,每年分配的粮食许空山无法支配,为了改善生活条件,许空山开始进山砍柴。

孙大花问过别人一担柴卖多少钱,但许空山一捆柴比别人的大而且质量更好,能比市场价多卖一半。

这事许空山没告诉过她,每次卖完柴都按市场价给,剩下的就悄悄藏在顶梁柱那的墙缝里。

除了柴火,许空山还卖他逮的山鸡野兔,如今荤腥难得,虽然山鸡野兔的骨头多,但他不要票,因此卖的是跟猪肉一个价。

这笔钱孙大花同样不知道,许空山每次毛票攒多了便跟人换成大团结,从十八岁到现在,他攒的钱加起来有近三百。

三百块钱是什么概念呢,如今大米一斤一毛四,猪肉一斤八毛多,村里人一年忙到头也才分得二三十块钱。

再打个比方,若是许空山对外说一声他手上有三百块钱,立马就能说上媳妇。

不过他不能对外宣扬,甚至不能在明面上花。

孙大花还指望着他往家里拿更多钱,这三百块要让她知道了,拼了命也会从许空山手上抢过来。

许家目前的情况许空山想要分家单过不现实,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够顺利脱身不留后患的机会。

他人糙心不糙,那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许空山把目光从藏钱的地方收回来,闭上眼睛沉入睡梦中。

厚重的棉被将寒冷的空气隔绝在外,陈晚留恋着被窝里的温暖迟迟不愿起来。陈勇阳三姐弟上学好一会了,他才慢悠悠在被子里穿好捂热的衣服下床。

院子里静悄悄的,周梅与陈前进不在,陈晚揭开锅盖,里面有两个馒头和一碗蒸蛋。周梅走之前在灶膛加了柴,馒头还烫手。陈晚把馒头夹进碗里,蒸蛋用帕子垫着端出来。

周梅是纯正的南方人,做面食的手艺一般,馒头是死面的,没发起来,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一个顶仨,口感扎实富有嚼劲。

陈晚嚼得腮帮子发酸,从左边换到右边,用牙齿细细磨碎了,再舀一勺蒸蛋一块吞进去。

麦香与鸡蛋香在口腔中蔓延,一个馒头和一碗蒸蛋足以填饱陈晚的胃。他用油纸裹了剩下的馒头放进口袋里,锁上门去找刘强打听许空山的动向。

“许空山我早上看他扛着锄头出去了,大概是去自留地了吧。”刘强给陈晚指了个方向,“你找他有事?”

“没什么,我昨天晚上叫他下次进山帮我带两棵栀子花树,结果忘了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陈晚多聪明啊,能一次问完的事他非要分成两次,这样不就能多一次找许空山的借口么。

许家的自留地是许空山趁着空闲一个人一锄头一锄头挖出来的,位置有点偏僻,陈晚走了好一会才看见蹲在地里埋头拔草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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