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不相信自己犯了错还能有那么好的福利。

“景总，”容涣对着他的视线说，“第一次是我半推半就，第二次是我主动的，忘了？你没强我，不用担心。”

我主动的……

主动的……

的……

景恒以为那个场景是自己太爽了之后幻想出来的，阿涣怎么会主动呢是吧！

阿涣应该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啊！阿涣怎么会……

可是现在他这样说，就证实了景恒自己脑子里蹦出来的那个绝美的场景不是虚幻的！

那不是幻象！

“阿涣，你为什么……”景恒呆住了，神情黯然，“我没做好准备工作就侵犯了你，都害你受伤了，你为什么还要用那样的姿势……”

他该有多疼啊。

景恒的大脑一下子嗡的一声，他要不是见识过顾妄言，可能还不会那么快联想到。

他怔怔地问：“你在伤害自己对吗？”

因为他伤害了他，阿涣明明没原谅他，却默许了，半推半就地从了他，所以阿涣事后后悔了，不能直面或者原谅那个自己，就用这种方式让自己痛得更彻底？

他记得向霆跟他说过一点顾妄言的症状，这种情况……应该就叫自罪心理。

阿涣在他身上的尽情放纵，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我惩罚。

医者不自医啊……

景恒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满眼湿润，甚至有些哽咽，握起来的拳头砸了砸身后的墙体：“阿涣……我究竟算个什么垃圾东西……值得让你这样伤害自己？”

容涣靠过去，竟然在他的唇边吻过去，刚好吻掉他滑落下来的泪液。

“亲爱的，”容涣轻声唤他，“别想太多，昨晚你于我而言，顶多只是个工具罢了。是你还是别人都没区别，无他，爽而已。”

景恒的哭声停住。

阿涣这番话，让他的心揪着疼。

“阿涣，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你如果讨厌我，恨我，你只管骂我，能不能别这样说自己？”

“谁告诉你我不是？”容涣说，“看你太爱我，整天追着我跑，就圆你一个梦罢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至于为这点事寻死觅活。”

“阿涣……”景恒怔怔的。

“嗯……”容涣故意在他耳畔复刻昨晚。

我爱你。

给我。

景恒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最后的场景。

“你爱我吗阿涣？”

“爱啊，”容涣轻声笑，“我特别爱你……昨天的样子。”

景恒的DNA动了，有点慌乱：“别这样……求你了阿涣，你不要这样。”

在容涣面前，景恒从来就没有那股自信。

他明明说的是“爱”字，可为什么听到心里却变成了“不爱”？

阿涣怎么会轻易对他说出这三个字呢，就像他现在正在做着他不懂的事……

“我看你忘了，给你复习一下，”容涣直起身，看着他微笑，用指尖抬起他的下巴，“爱哭鬼，别自作多情了，11年了，你真以为我会为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人守身如玉？”

景恒呆呆地看着他。

容涣捏着他的下巴，在他唇上落了一吻，起身离开前，送了个wink。

景恒靠在墙上，耳朵边只剩下容涣那句带着笑意的话——

“你不是我第一个男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第245章 好的老公

嘀嗒。嘀嗒。

浴室里，容涣两只手撑在盥洗台前，低下了头去。

透明的眼泪滴落在瓷白的洗手槽里。

为什么会这么痛。

不是说好了要放下吗？

容涣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撩开落在肩上的青丝，微微侧头，便看到了他留下的痕迹。

容涣一只手摸着那些印痕，闭上眼睛，就好像感受到了一股温暖的气息打在他肩颈上。

明明什么都没有，脑海里已经浮现了两人温存的场景。

景恒从他身后贴上来，俯在他肩颈之间，轻柔地喊着他的名字，阿涣……

容涣屈起了五指，指甲硬生生在自己的肌肤上抠出了几条血痕，他一路割到锁骨处，疼痛使他从幻想中走出来。

容涣再睁开眼，看着自己身上的血痕，惨白的脸上才慢慢地浮现了一种笑容。

痛真是个好东西。

难怪阿言那么喜欢用。

它既是一种自我审判，又是一种发泄压力的方式。

他医好了很多人，给他们做心理辅导，但那些话用来治疗自己时，显然缺少了说服力。

原来这就叫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哦不对，他腰这会儿挺疼的。

容涣笑笑，捡起了放在盥洗台上的药盒，拿出来看了会儿说明书，费了些劲，忍着疼给自己上药。

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顾妄言给他回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