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作精公主的团宠生活(96)

作者:田甲申 阅读记录

元衿伸长脖子一瞧,是风干的牛肉,太硬了不对她胃口,故摇头拒绝。

“不了。”又好奇,“你不是出家人?怎么给你送肉?”

“藏传喇嘛没有那么多限制。”他重新包好牛肉干,搬起了一盆花笑着说,“在北方,若是不给吃肉,会冻死在寒冬腊月的。”

元衿也笑了,指着他手里的花问:“那花呢?北方的风就不会冻死花了吗?”

粉紫色的花朵,挂在孱弱的枝丫上,于北风里摇摇欲坠。

巴拜特穆尔把花搬到了佛龛前,回首说:“这是格桑梅朵,草原上最坚毅的花,有它的地方就有美好和幸福。”

那花被留在佛龛前,可元衿一直没机会纠正巴拜特穆尔。

格桑梅朵再坚毅,也不过是花,没有熬到他们下一次照面。

后一次再见他,已是初春。

那天有风雨,黄历上也说不利出门,元衿本不打算去福君庙的,但书房里诸皇子又分三派闹了场,元衿喊头痛都拉不住。

她遂又到了福君庙躲清静。

元衿撑着伞进院时,巴拜特穆尔站在院子里,肃立在萧瑟风雨里,看着黄铜风铃飘摇作响。

他素来表情不多,即使是笑也浅在表里,血红袈裟与白麻衣襟衬着他惨白的脸,像是岌岌可危的病人。

听到元衿进院的声音,他才回了头,朝她拜了一拜,独自回了后院。

直到今日,又是半年。

元衿抄完了所有的诗,也不见他来。

青山想去催一催,被元衿拉了回来。

“算了,他或许就不想来。”

元衿总觉得巴拜特穆尔有些孤傲,不爱说话,不爱出门,自从被康熙下令抄经祈福后,他便连书房都不去,那九千九百九十九遍他已完成了五遍。

元衿把文房收拾好,再把抄好的字放在佛龛上,起身离开福君庙。

踏出门槛时,却见他立在院里新搭的佛钟旁。

巴拜特穆尔手搭在撞钟的钟椎上,见元衿出来,轻轻撞了一下。

“当——”

梵音绵长,回荡在安静的院落里。

他只敲了一下,便收了手,朝元衿合十:“公主,一路顺风。”

“你怎么知道我要出门了?”

“福君庙虽远,但也不是孤陋寡闻。”

他又说:“小僧什么都不缺,多谢公主。”

元衿笑着摇了摇头,带着青山离开,在要走出去时,巴拜特穆尔叫住了她。

“公主。”他伸手从袍子下拿出一柄小刀,刀鞘和风铃一样是黄铜所制,无任何装饰花纹,“多谢照顾。”

元衿拿了过来,这小刀在十四岁的巴拜特穆尔手心里只有半个手掌,而在她手里更只勉强比掌心大一些。

“这什么?”

“我像公主那么大时,别人给我玩的。”

元衿不可思议,“你?我以为你十岁时天天都在念书呢。”

“没有。”巴拜特穆尔平静地说,“我如公主这么大时,没有公主性子那么安静,只顾着争强好胜,非要搏个名声出来。”

元衿一哂,这话听着,倒让她想起另一个不讨喜的人。

可无论他当初什么样,现在的巴拜特穆尔寡言少语,他说完这句又沉默了下来,良久才双手合十做出送元衿的姿态。

“公主,如诗江南,愿您饱览。”

元衿忽而逗了他一句:“江南好,风景曾旧谙。”

巴拜特穆尔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元衿开怀大笑说:“在一个我自己能做主的梦里,我去过很多回,年年去,季季去,春夏秋冬都去,见过青砖黛瓦、烟雨朦胧,像现在这样的秋天,我在梦里必然要去看金秋桂雨的。”

“桂雨?”

“桂花树太多,吹落时像雨。”

他怅然地长呼一口气说:“很美,小僧从未见过。”

他们的对话止步于此。

元衿其实从没看懂过巴拜特穆尔,也没想看懂过他。

她本性。爱闹,与人相处少有安静,与他这样的往来,前世今生都屈指可数。

安静难得,懒得深究。

说起桂雨,元衿又不由在心中感慨,畅春园的桂花树不够多啊。

从疏峰往福君庙一带的东路,只有一棵金桂,立在两块太湖奇石后面。

她闻着桂香,绕过奇石。

然后被吓了一跳。

“五公主。”

“鄢少爷,你还没走?”

舜安彦其实走了,但到门口又想起件事,便折了回来。

一等就是一下午。

青山已从最早看见舜安彦惊叫,变成了主动去旁边盯梢。

若是旁人她还要留个心眼,可舜安彦她却是很放心,过去这一年她深觉这位国舅家的小少爷怕公主怕的紧,公主稍稍撇嘴,他便会自动反省。

连四阿哥、五阿哥他们都没他对公主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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