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纨绔他有点乖[穿书]+番外(129)

不过他终究是不大放心,牵住了容灼的手,防止他踩空。

“青石……”容灼被他牵着,突然想起了一事,问道:“我记得你上回跟我说过,你幼时便常来清音寺,还会在这里住很久。那你和宴王殿下,是在这里认识的吗?”

于景渡点了点头,“他来清音寺那会儿好像还不到十岁吧,他在宫里没什么朋友,和兄弟之间也不和睦,又不受他父皇的待见,唯独他那个六叔与他很是投缘,待他还不错……后来他六叔来了清音寺出家,他便时常往这里跑。”

“那他娘亲呢?”容灼问。

“他的母妃也就是后来被追封的祁妃,是个很偏执的人,年少时爱极了他父皇,可惜她那性子不大会讨人欢心,偏偏爱上的又是个不懂欣赏她的人,所以一直不得圣心。”于景渡语气平淡,像是在讲述一个陌生人的故事,“日子久了,由爱生恨,积怨成疾……”

年幼的于景渡在祁妃心里,并没有成为依靠和安慰,反倒是因为样貌与皇帝相似,成了祁妃的心病。于景渡还记得,他幼时每每去祁妃宫中,便会惹得对方发脾气。

日子久了,他便也不想去惹对方不高兴了。

“那几年,他经常来清音寺,初时他父皇也会说几句,嫌他不好好读书,后来也就不管他了。”于景渡道:“这样的日子过了有几年吧,直到那天宫里传来消息,说祁妃薨了。”

容灼闻言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了于景渡。

于景渡神情一直淡淡地,看不出什么情绪。

“那年也是秋天,我记得当时也是下着大雨。”于景渡道:“他冒雨赶回了宫,不过可惜,祁妃的丧仪还没结束,他就因为着了风寒病倒了。”

容灼问道:“那祁妃娘娘的忌日,就在这几日?宴王殿下来清音寺,是为了缅怀他的娘亲?”

“嗯。”于景渡点了点头,“就是今日。”

容灼闻言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被他们甩在身后的清音寺。

他想到那位在里头参了一日禅的宴王殿下,心中登时生出了些同情。

他没想到这位未来的皇帝,少年时竟是这样度过的。

“他母妃病死之前,曾经差人去找过他父皇。”于景渡继续道:“当时他的父皇忙着陪皇后娘娘,只当她是老毛病又犯了,便没理会……”

“那他后来自责吗?”容灼问。

“大概是自责的吧。”于景渡冷笑一声,“自责到一见到他就内疚,所以日子久了,就不想再见到这个儿子了,索性眼不见为净,找了个由头将人送到了边关。”

自那之后,于景渡在边关一待就是数年。

皇帝从未主动问过他的境况,连一句死活都没问过……

“直到那年,他在战场立了大功,也丢了大半条命。”于景渡道,“边关大捷,将士和百姓都需要安抚,他那位好父皇便顺势给了他一个亲王的爵位。没有加冠就封了亲王,倒是给足了他面子。”

不知为何,容灼感觉于景渡的情绪不大好。

他只当对方是心疼自己的好友,便在对方手上捏了捏,安慰道:“宴王殿下一定很珍惜你这个朋友,你能陪他度过年少时光,如今又能继续与他做知己,这也许是老天爷对他的补偿呢。”

他不知道,这话说出口,不仅没安慰于景渡,反倒更扎了对方的心。

因为这么多年来,于景渡都是自己一个人度过的,没有一个像“青石”这样的朋友,陪伴和开解他,自始至终他都是一个人。

不过……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容灼,一颗心不由便柔软了许多。

或许他曾经没能遇到这样一个人,但如今遇到了。

这么想来,于景渡觉得上天待他倒也不算太薄。

于景渡这是第一次朝别人说这段心事,比他想象中似乎更容易一些。

又或许,因为在一旁听着的人是容灼,所以他才会觉得容易……

两人一道下了山,容灼的体力比想象中还要好一些。

他一路走下来,竟也没让于景渡背着,直到下了山之后,才爬到了对方背上。

山脚下有一处驿站,是帮来往的香客寄存马车的地方。

香客们若要上山,便可以将马车或马先放在驿站,待下山后再来取走,很是方便。

容灼让于景渡背着走的,便是山脚到驿站的这段路。

“要不要坐马车走?”于景渡问容灼,“你的马先放这儿,或者让人送到江府。”

“刚下过雨,路上不好走吧?”容灼道:“还是骑马吧,咱们骑慢点就行,我没事。”

于景渡又伸手在他额头摸了摸,见他精神比方才更好了些,这才答应骑马。

这一次,于景渡没让容灼坐前头,而是坐在了自己身后,这样跑起来的时候他便可以替对方挡着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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