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秋抬头盯着程曦看了好一会儿。

“桑秋，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程曦被桑秋的视线看得有点不自在，开口问了一句。

“没，就是要走了所以想多看你两眼。”桑秋想也不想回了一句。

因为受到的冲击太大，桑秋也没在程曦的店铺里多留，没多久就和江烨一起离开了。

走在路上，江烨看了好几次身边那个心不在焉的女人。

“你到底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对劲？”江烨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了。

江烨实在是不明白刚才程曦到底哪句话不对了，弄得桑秋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儿，刚才他也在旁边，一字一句听的清清楚楚，并没有觉得程曦哪句话不对了。

实在想不透。

桑秋听见江烨的话，转头看着江烨那探究的眼神儿，红唇微张了好几次才开口道:“江烨，问你个问题。”

“嗯。”江烨应了一声，等着桑秋继续。

“那个，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你变得特别心狠？就是那种有人跪在你面前求你，可你却丝毫不会心软的那种。”桑秋盯着江烨的眼睛，问道。

江烨听见桑秋的话脑子里思考了一会儿，沉默片刻才抬头看向桑秋，开口回答道:“你这个问题我没答案，但是如果我真的变成那样，那应该是我不像现在一样，或许我经历过什么，改变了我，让我变成了那样。”

“那你觉得你会经历什么才会变成那样？”桑秋又问。

这次江烨没有再认真回答桑秋的话，随意开口回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啊，没发生的事儿，你问我，我问谁？”

“……”桑秋瞪大了眼睛盯着江烨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好吧，她问的有点儿为难他了。

他如今也就是一不足七岁的孩子，这么深奥的问题不会也能理解。

两人回到家，一进门张虹就走过来拉着桑秋问了。

“秋儿啊，电话打通了没，戚砚在不在部队啊，会不会回来接你和江烨？那臭小子这都这么长时间没消息了，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张虹捂着胸口一边说一边问。

桑秋听见张虹说心里不踏实，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想到了程曦的异样，可这个想法也就一闪而过。

“娘，没事儿的，电话打通了，是戚砚的战友接的。不过戚砚不在部队，可能出任务去了，戚砚战友说了等我过去派人到火车站接我。这眼看着要开学了，我后天就买火车票，赶在部队学校那边开学之前回去，别耽误了江烨读书。”

“不在啊？”张虹语气中带着一抹显而易见的失落，不过很快张虹就收拾好了情绪，笑眯眯对着桑秋开始嘱咐离开这儿的一些事儿。

两天之后桑秋买了火车票，要走的那天张虹看着戚城桑秋江烨他们三人离开家的背影，眼眶泛红，微湿。

到了火车站，人特别多，戚城背着大包行李，桑秋牵着江烨，两人手上提着两个小包经过一番高度挤压之后才找到了位置。

因为购票时间比较迟，他们三个人只买到了坐票，不过这样桑秋已经很满足了，起码不是站票。

他们三得在火车上待个好几天，这要是站票下车的时候腿还能迈开步？

把东西放好之后桑秋坐在位置上，火车还没开，桑秋从窗户看出去算是黑压压的人群，那些人扛着大包小包往火车门口挤上来，甚至桑秋还看到一个老太太提着一只老母鸡身手矫健地挤进来，那只鸡被挤得咯咯直叫唤。

火车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位置也都差不多坐满了，就连中间的过道都被大家的行李放的满满当当，还有不少人站在过道上，这会儿差不多快要开车了，进来一个人要通过过道都是极其艰难的一件事儿。

“让让，让让，麻烦抬一下脚。”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借过。”

“哎呀，你别挤啊，你要过看着点儿啊，挤坏我东西了你赔啊？”

“哎哎哎，后边的别挤。”

“说你呢小伙子，你这么大个儿你不知道自己块头大啊！”

桑秋听着那闹哄哄的声儿，深深觉得自己在一开门上了火车是多么棒棒的明智之举。

“呜呜呜——”

随着火车的呜鸣声火车缓缓开动了，火车上也就更热闹了，孩子的哭闹声，男女说话的声音，还有老母鸡咯咯咯的声音，简直是……无法形容的热闹。

火车半道儿的时候乘客上上下下。

在某个地方火车上下乘客后再次启动。

蓦地人群中想起一道清脆的嗓音，一个烫着卷发的女孩一脸嫌弃地从人群中朝着桑秋他们这边走过来。

桑秋看着那女孩，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一会儿，果然，那女孩停在了桑秋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