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波指尖点了点下巴，点头道，“听起来倒挺有意思。”

玄夜懒洋洋一笑，风姿妖娆的背影被夕阳拉出一道长影，“苍尧最强的两大法阵，一是与红莲水狱相互存息的圣临城边界，二是鬼境之门的外层结界，可以是全天下最坚不可摧之处。”

她饶有意味的笑道，“但都被打开过裂缝，所以也并不是什么无坚不摧的。”

“你错了。”玄夜解释说，“红莲水狱被打开裂缝并不是这法阵太弱，我还是有这点自知之明。红莲水狱的力量之源是存在于地底的红河之水，红河并非死水，而是持续不断流动。只要有流动，那么力量就不是固定不变。而每次开启红莲水狱都要集结圣临城中最强大的力量以及摩伽之血，这便是结界最弱之时。所以每当开启红莲水狱，都是秘密进行，从预谋开始就只有极少数人知情。我当初，并不知情。”

“你不知道？”慕凌波有些许意外。

玄夜神色凛然了些许，眉间微微蹙起，“只有能够开启红莲水狱的人才提前知情，甚至至尊都是在最后才被通知。在下手之前，知道的只有雍息，神宗和仙悠。等到他们三人准备妥当，六尊知道的时候已是木已成舟。”

“是仙悠将消息泄露的吧。”

他淡淡点头，“而能够从中开启一道裂缝，除了泄露的消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先前商议许久，才想到这么一个法子。打开缝隙的人是我，但我的力量却微不足道。”

“你是因为用了仙悠的摩伽之血。”慕凌波帮他说了出来，“商议，你和仙悠提前算到了雍息会动用红莲水狱？”

玄夜看了她一眼，“其实这是阿九的脱身计划，与其说我们算到，不如说这是阿九故意逼迫的结果。”

稍稍想一想，看来当年的圣临城确实惊险不已。墨九翎当初无法一人之力颠覆整个圣临城，于是提前计划，置之死地而后生。

第850章 进入城域（2）

“看来你真的一点没问。”玄夜撇过她眼中的一丝讶异，“这些事如果你不问，阿九是不会说的。至少在他了结这个恩怨之前是不会说的，危险可能超乎你的想象，所以在我知道他孤身一人进入圣临城后，也并不觉得惊讶。”

“恩，我没有问过。但不论是什么样的过去，他要在这里做的事情我都会站在他这一边。但我唯独不会答应的就是他竟然撇下我一个人，因为这早就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事。”

玄夜若有所思，在思绪之间，用幻力结成一个小范围的无形圈禁，让自己与慕凌波站在其中，“任何出入都被记录，当然也只是所谓的规定。但是圣临城身居高位的人，可不会让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得清清楚楚，所以这也算是人人不说的秘密。”

慕凌波一点也不意外，“既然仙悠能神不知鬼不觉从圣临城出来，我就知道不可能没有避过的法子。”

还有青帝前不久的潜入，肯定都是知道内情的人。

“快些走，这种加大范围的幻术我用不了多久，我们要快些走过边界。”

慕凌波快步跟着玄夜继续前行，依然是群山之中的两个孤影，这种清冷丝毫不像已经踏入这么个号称无坚不摧的城域。

玄夜解释一句，“圣临城不可能在这么边界的位置留下大量守卫，这里不同于其他地方，神军中几乎没有实力太低的人，也正因如此所以人数完全不能同普通军队相比。而且圣临城分内外，外城之中大都是普通百姓与城域中普通的为政之人，不会派大量神军驻守。”

慕凌波嗤笑一声，“我还当你们真的是剑神之位以下一律没有呢。正想着，你们总不是端茶倒水的都是剑神吧，剑神何苦要来这里受罪。”

“哈，那真是你想得太多。所谓剑神之下不入圣临城都被夸张了，而且进城的严苛也都是后来的规矩，针对城外之人。雍息生性猜忌，先是旧派之乱，后又出了阿九这么一个逆子之后，圣临城自然越来越封锁。其实早年出入圣临城都是随意，只如一个普通的都城，那时候可谓天子脚下人才济济，各种高手都能汇聚在此，修为稍稍低下的人都向往这里，说不定能够结交上游侠高手，或者寻得一个师父，所以整个天下修武之人都想来到这里。那真是鱼龙混杂的热闹之地。”

“这可是雍息大忌吧。”慕凌波猜测道，“既然是一个想要独尊天下的人，就算不是因为猜忌，也不会希望自己脚底下汇聚那么多来历不明的高手，尤其还能够引领更多人提升实力。”

“总之，现在的圣临城要冷清多了，因为他们毁掉了当初最容易的通城之路，这里再无法让普通百姓举家迁徙。没错，这里也有普通人，都是世代住在这里的百姓，雍息当政后并没有被驱逐。但他们是地位最底下的人，只有子女成才，进入神军或者神殿，再或者有能力为证才是扬眉吐气。这些人，包括自由出入的，和普通为政之人，都只能在圣临城的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