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芒说着，眼中透露出一股狠厉，威压倾泻而出，让白矖都不由得摇晃了身子有些站立不稳。

白矖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句芒，随后又看向了白瑞。眼中依旧有着化不开的执拗，让她的那双美目都变得有些扭曲。

白矖凄楚的笑着，只是笑着笑着，她便泪流满面。她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一双璧人，只觉得这么多年来，自己真的无比的可笑。执念了这么久，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其实自己早就知道的，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然而即便如此，白矖也不觉得后悔。白矖死死的盯着白瑞的双眼，边笑边哭的喃喃自语着：

“我放不下！我真的放不下！这么多年的执念，若是真的想通了，我所做的一切又都是为了什么那！”

她就这样痴迷的看着白瑞，完全不再理会他身旁的句芒，像是要把白瑞刻印在自己的脑海中一般。随后慢慢的后退，对着白瑞露出了一丝凄惨的笑意。

“或许当初真正应该跟着女娲娘娘补天的那个人是我。”

说罢，白矖纵身一跃，在白瑞和句芒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跳下了这天堑。

白瑞大喊一声，追了上来。他知道，这里是仙人堕落，神魂分离的地方。从这里一跃而下，便会神魂破碎，再无生还的可能。

白瑞本来奔过来，想要试着去拉住白矖的手。然而，在他身旁的句芒却是先他一步，一把抱住了白瑞的腰身，不让他靠近那危险之地。

刚刚的句芒已经看出了白矖眼中的决绝，白矖不希望死在他们二人的手上，也无法放下对白瑞的执念。

她是存了死志，不想要再存活在这天地间。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找到她。白矖似乎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之所以一直等在这里，只是想要最后再发泄一下这么多年的执着和积怨罢了。

句芒的私心看来，他也不希望留下白矖的这个隐患在，所以即便他意识到了，也并没有阻止。

白瑞红着眼眶望着着深不可测的天堑，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不得不面对如此的场景。他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

这么多年的相识，他自然了解白矖的为人。白瑞知道对方的骄傲，知道对方的执着。其实他早就该明白，最后的结果，必定是如此的。

最终白瑞还是跟句芒沉默着离开了此地。白瑞并没有回去自己平时呆着的悬崖老树那里，而是跟着句芒回到了他的竹楼内，句芒自然乐得白瑞和自己生活在一起。

白瑞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许多天，才慢慢将那股情绪缓和了下来。再次打开门，白瑞看到依旧在门外等待的句芒脸上的担忧，轻轻地拥住他。

想到这个人在无数个世界中带给自己的温暖，白瑞眼中含着歉意对着他说道：

“芒，真的谢谢你。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坚持，我们今后也要一直好好的在一起！”

句芒用力的点头，紧紧的拥抱着自己的爱人。在白瑞的耳边轻声说道：

“小瑞，和我结契好吗？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属于彼此的！”

白瑞听到句芒如此说，微笑着点头。在他的心里，即便没有这个仪式，没有誓言的束缚，他们也早就属于了彼此。他们的感情经历了无数个世界的洗礼，再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

句芒看到白瑞点头欣喜的把他打横抱起，转了一圈。随后重重的吻了吻白瑞的红唇，开怀道：

“我们一定要举办一个最盛大的结契仪式！小瑞，宝贝，我真的觉得太高兴了！”

白瑞看着句芒的模样，也不由得弯了弯眉眼。他们所有的劫难都已经过去，从此以后，等待着他们的便都只有幸福和快乐。

没有过多久，句芒便实现了自己在心中的承诺，和白瑞举办了一场十分盛大的结契仪式。当着所有的人的面，句芒和白瑞结成了仙侣。

本来春之神和所谓的凶兽的结合，是会让人觉得有些意外。然而经历了这么多年，大家都知道句芒对于白瑞究竟有多么的深情，曾经为了他消磨了万年的时光，又几乎耗尽了神力。

所以当看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的友人都感到十分的开怀，恭贺着句芒终于可以得偿所愿。

结契的仪式不似凡间的婚礼，更加像是典礼和祭祀。当两个人穿着礼服站在礼台上对着天地宣誓，在感受到了誓言的力量进入到体内的一瞬间，他们便产生了真正的羁绊。

这次结契大典十分的隆重，天界大半的人都汇聚一堂。朱雀也特意来恭贺他们，白瑞自然很高兴。因为老黑的缘故，白瑞对朱雀有一种自然而然的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