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是最早那一批被抓来的人鱼，他生下的孩子也有了四个，霍岩就是最小的那个，也是唯一一个亲近他的，他们人鱼从来就没有所谓平等的待遇，就连他们生下的孩子都不见得能对他们能有几分敬重。

所以卡尔对自己能有霍岩这么一个亲近自己的孩子已经觉得庆幸的不得了，就冲这个孩子，这么多年所受的苦他也觉得值了。

但这不代表卡尔对自己的现状满意，不止他，就连他那些同样被抓住的同伴同样想要逃走，他们不愿意被当成繁衍工具对待，更不愿意当一条观赏人鱼，他们喜欢大海，向往大海，想要重回大海跟同族生活在一起。

但人鱼一族真的太弱了，他们没有兽人本身那样强大的能力，也没有人类的各种高科技，除了长得漂亮，声音好听之外根本就没有自保能力，就连想要来救他们的同族到最后也都只能落得个被抓的下场。

之后他们就再不让任何同族来救他们，只有想办法自救才不会让他们的族人全都被抓。

但想逃走谈何容易，从人鱼被发现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从来没有哪条人鱼能逃走，人鱼连腿都没有，到了陆地之后又被看管的极严，想要逃走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止如此，他们还要被迫参与一些实验，人鱼数量有限，为了更多的人能拥有人鱼，自然就会弄一些人鱼改造实验，而他们这些真正的人鱼就是模板，逃脱不了被研究的命运。

卡尔运气稍好一些，他被抓之后被献给了一个城主，城主怎么说还是有些权力的，在这之前，他还从未参加过实验，但也止于此，这次若不是霍岩拼命带他出来，又有郝日天恰好帮了他一把，他现在恐怕已经在实验室了。

而跟他一起的这几个同族全都参加过实验，每参加一次实验耗费的可是寿命，就算人鱼族比人类寿命要长也经不起这么样的耗费。

更别提运气不好死在实验上的人鱼了，可以说他们人鱼一族几乎都看不到出头，被抓的只能被迫承受，没被抓的也只能小心翼翼的藏匿求生，万一被发现也只有被逮捕这一个下场。

说到难过处，卡尔眼角都忍不住溢出眼泪，而那些眼泪凝成了一颗颗小小的珍珠叮叮当当的滚落，狠狠的吸引住了郝日天的视线，原来人鱼的眼泪能化成珍珠居然是真的啊，那人鱼岂不是行走的富翁了？！

——关注点一时间有点歪！

不过卡尔在看到郝日天的眼神落在自己的泪珠上后，下意识觉得自己这样的姿态不太合适，让王看着自己哭算怎么回事啊，当即收了眼泪一脸正色道，“王，属下以后肯定不会再哭，但凭王吩咐，属下一定会尽全力完成王的命令。”

以前他可是从来都不会哭的。

在卡尔话落后，另外五条人鱼也猛点头，一个个恨不得现在就在王面前表现表现自己，可惜不知道该怎么办，尽管受了那么大的伤害，但人鱼从整体上来说还是很单纯的。

霍岩在一旁一脸心疼的看着他母父，明明自己还是个小屁孩，却因为生存环境的关系变成现在这副早熟的模样，看着还真是让人唏嘘！

郝日天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虽然不晓得卡尔为什么突然宣誓忠心，但既然已经决定管到底，他就不会太过拿乔。

想了想，他挑了个重点问题问卡尔，“除了你们这些被抓的人鱼外，他们其他族人目前都在哪里你知不知道？”

这个问题一出，卡尔顿时就一脸迟疑，但没迟疑多久就回道，“回王，为了避免人类从我们这里追问有关族人的事，我们每个被抓的人鱼都不知道剩下的族人去了哪里。”

知道的话，万一被屈打成招，岂不是害了族人？！

正因为出于这样的考虑，他们全都拒绝知道安全的同族在那里，只要没有族人再被抓他们就能安慰自己族人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安全的活着。

卡尔迟疑也只是因为刚说了要效忠王，结果王的一个问题都答不上来，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可事实上郝日天也只是顺嘴一问，问不出什么也无所谓，在卡尔愧疚的垂着眼帘就差跪下请罪的时候，他随意道，“不知道也没什么，既然这样，你们接下来就先跟着我吧，现在你们先去休息吧，飞船里的房间你们可以随意选择，去吧！”

几条人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霍岩这个孩子率先行动，领着他母父和其他几条人鱼去了房间休息。

可能因为真的极其缺乏安全感，就算郝日天说他们可以随意选择房间休息，到最后他们还是集合在了一间房间，这样在一起比较安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