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给克妻皇帝(5)

老夫人只当她女儿家脸皮薄,禁不起玩笑,便收了话,暂不提此事。

……

却说林氏一入郑潇房中,便将丫头们一一屏退,关起门说悄悄话。

郑潇才怏怏的起身梳妆,望着镜中自己原本清秀俏丽的面庞,因连日郁郁寡欢,眼球浮肿,眼窝深陷,唇色苍白,憔悴剥落,竟被吓了一跳。

她一见母亲,当即扑到她怀里泣道:“母亲,女儿怎会变得如此狼狈?还有三日便行册礼,不如一头碰死,一了百了!”

林氏闻言心疼不已,搂着女儿哄道:“我的儿,万不可说这般糊涂话!”她凑近郑潇耳边低语,“我儿若当真不想嫁,娘有办法!”

郑潇闻言,浑身一震,从母亲怀中抬起惨淡的脸颊,眼中是将信将疑的期盼:“娘,此话当真?是什么法子?”

林氏梳理着她凌乱的发丝,微微笑了笑,道:“咱们家中,可不止你一个女孩儿。”

郑潇起先云里雾里,待反应过来,却惊得起身:“母亲是说,让阿拂替我?可——可哥哥怎么办?若是被人知晓……”

林氏赶紧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小声:“不会有人知晓,只要咱们自己人不说,谁又识得你们两个?“

她遂又将算命之事说了一说:”潇儿,你听娘说,阿拂,娘无论如何不会让你哥哥娶她,她一个举人家的孤女,日后在京城里如何许到更好的人家?况且,我总疑心,你也是被她克了,方才如此。”

郑潇微微心动,却还是问:“可祖母那样疼阿拂,哥哥又喜欢她——便是我,又怎忍心推她入火坑?”

“痴儿,等木已成舟,不容悔改时,再告诉他们,你哥哥和祖母再怎么疼阿拂,到底和你才是至亲啊!”林氏见她还在犹豫,便狠心道,“娘也知此举不义,可更不忍心看着我的女儿毁了一生啊!潇儿,难道你想嫁给燕侯吗?”

“女儿自然万般不愿!”郑潇迟疑再三,总算咬牙同意,“也罢,横竖是死,不妨试一试。只是,阿拂那边——”

林氏见她同意了,方松了口气:“你暂别露风声,娘自有办法。”

……

转眼便至册礼之日,郑府上下早早做了准备。

慕容檀虽被降为侯,却仍系先帝亲子,建弘帝为显皇恩,特许燕侯婚礼遵照亲王仪制。

郑承义一早便穿戴出府,同文武百官一起,于奉天殿听赞礼官宣制,拜内廷所设之燕侯夫人凤轿仪仗。

其余人等则留在府中,于大门外设南向幕次,正厅设香案拜位,静待正副册使至。

眼看时辰将近,老夫人与林氏都已穿戴整齐,唯郑潇房中迟迟不见动静,派人催问,却见伺候郑潇的小丫头惊慌失措的跑来,扑通跪道:“老夫人,夫人,姑娘……她……晕过去了!”

“怎么回事?”老夫人惊得连连后退,颤巍巍伸手指着丫头问。

丫头失了魂,哭道:“方才婢请姑娘梳妆,姑娘才走了两步,就一头栽倒了!”

林氏未说话,已先哭起来:“我的儿,册使就要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宋之拂赶紧搀住老夫人,将她带到座上。她心中隐隐觉得不对,记忆中郑潇虽百般抗拒,册礼时却并无这一出。

老夫人缓了口气,转头吩咐小丫头:“请大夫了吗?赶紧派人去知会老爷,若能拖一拖最好,若不能,快到时也派人回来知会一声,咱们好做准备。”

小丫头唯唯诺诺出去,屋里三人赶紧去看郑潇。

郑潇房中丫头仆妇正乱成一团,妆台边还放着新制的翟衣。架子床上,郑潇面色灰白,双目紧闭的躺着,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大夫急匆匆赶来看诊后,冲三人道:“姑娘积郁成疾,忧思入肺腑,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过来,便是醒来了,也得好生照看,万不可在伤心过度,否则难保要有不测。”

林氏哭得愈加响亮,冲婆母道:“我儿命苦!母亲,咱们该怎么办?”

正当此时,出门报信的小厮也气喘吁吁回来:“老夫人,夫人,老爷……老爷说了,事急从权,万不可误了吉时!”

老夫人一时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林氏双目一转,止住嚎啕,屏退下人,抽噎道:“母亲,儿媳有个法子,不知可不可行。”她说罢,眸光一闪,看向宋之拂。

宋之拂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母亲,能否让阿拂替潇儿这一回?”

此话一出,老夫人立即连连摇头:“这怎么行?天家的婚仪,出不得差错,怎可让旁人代替?”

“母亲,只是权宜之计,若册礼出了差错,咱们谁也脱不了干系呀!”林氏又转向宋之拂,垂泪哀求道,“阿拂,你就帮你姐姐这一回吧!过了今日,待她好了,咱们便只当这一切没发生……你横竖是要嫁进郑家的,舅母自待你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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