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无所畏惧(326)

那人见她衣着不凡,知道是来了主顾,忙赔笑道:“二十文。”

周遭竖着听动静的百姓立马散开好些:“这价钱,都能买两只jī了!”

那报童反驳道:“这标头可是圣上亲笔御提的,只这几个字,难道不值二十文钱?再则,这上边还有宰相的文章呢!”

寻常百姓仍旧避开,却有路过的读书人为之意动,走过去递了银钱:“来一份看看。”

发行报纸,原本也只是为了抢占舆论风向,赚钱倒是其次。

再则,买报纸的前提便是识字,起码也要是小康人家,目标人群原本就没有设定在底层平民上边,购买结果两极分化,倒也不甚奇怪。

乔毓笑着递过去一块碎银,要了三分报纸过来,分别递给秦王和孔蕴之后,又催马慢行,细细翻阅后,笑道:“做的不错。”

秦王也笑道:“姨母很上心,近来睡得也晚了,前前后后耗费多少心血,怎么会不好?”

乔毓又去翻那份附赠的八卦小报,打眼一瞧,便知道是韩国夫人的手笔,文辞犀利,酣畅淋漓,看得人欲罢不能,只可惜平阳侯府的报应来了,宁国公府的报应却迟迟未至,终究有些遗憾。

她正这么想着,就听有人叫了声“大锤哥”,下意识应了一声,方才反应过来,抬头去看,却见许樟勒马停在街口,正含笑看着自己。

乔毓一下子就笑开了:“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许樟指了指不远处的宁国公府牌匾:“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还能怎么着,在马背上看八卦,看着看着就心有所感,直接跑到当事人这儿来了呗!

乔毓与他相熟,也不避讳,将手中那份报纸递过去:“你瞧瞧。”

许樟也在万年做事,只是与韩国夫人jiāo际的少,不曾讨过报纸看,接过一瞅,便笑道:“明日该请韩国夫人吃酒。”

秦王与孔蕴与他同在万年,彼此之间并不陌生,闻言齐齐失笑,许樟便将那份报纸卷起,引着他们进门:“来都来了,便进去坐坐吧。”

乔毓在长安呆了半年,相熟的人家都去过,只是没登过宁国公府的门,不是因为她跟许樟的关系不好,而是因为这一家子奇葩不好招架,眼不见心不烦,这会儿进去吃茶,竟还是头一遭。

许樟也是刚从万年回来,面上微带倦色,刚一进门,便有仆从迎上来,笑问道:“大郎回来了?今晚可要留在府中?我这就着人去清扫屋舍……”

话没说完,又瞧见乔毓几人:“这几位是?”

许樟一一介绍了,那仆从赶忙施礼,又吩咐人去备茶。

几人往前厅去坐了半刻钟,便听外边儿有问话声响起,似是有人来了。

乔毓心头微动,抬眼去瞧,便见外边儿走进一个艳若桃李、摇曳生姿的美妇人来,猜到这便是许樟的继母李氏,眉头不禁蹙了起来。

许樟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问了句:“夫人怎么来了?”

李氏见她态度冷淡,也不介怀,姿态妩媚,只是举手投足之间,有些粗俗:“家中有客人在,我身为主母,岂有不见之理?再则……”

她微微一顿,抬起下颌,神情中略带三分责备:“我毕竟是你父亲的妻室,也是你的继母,难道便当不起你叫一声‘母亲’吗?每日‘夫人’来‘夫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心怀怨怼,记恨我和你父亲呢。”

乔毓看她这副婊里婊气的模样,都替许樟觉得心塞,将那份痛骂许家狗男女小报塞给她,假笑道:“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就这一张报纸,你拿去解闷儿吧。”

李氏敢对着许樟yīn阳怪气的说话,一是仗着宁国公的偏帮,二来则是因为她毕竟是许樟的继母,大义名分占着,但对于秦王和秦国夫人几人,却不敢造次,见乔毓还好声好气的跟她说话,不禁觉得脸上有光,行个礼,捏着那份小报退了出去。

她是不识字的,也不知上边说的什么,便叫识字的仆婢来念,刚听到渣男抛妻弃子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三分笑,等听到一半,说他恬不知耻,迎娶□□□□似的婢女李氏之后,脸上的笑意就僵了。

“我怎么听着,这报纸上边的事儿有些耳熟?”

李氏美艳的面孔一阵扭曲,执起手边茶盏,砸到了念报纸的仆婢头上,横眉立目道:“直接说结尾,我就想听听,最后怎么着了!”

那仆婢迎头被泼了一碗热茶,着实委屈,却不敢申辩,勉qiáng将那个狗男女遭受报应,不得好死的结局说完,便跪在地上不吭声了。

李氏常为自己旧时身份羞惭,从不许人提及,加之长安命妇没几个瞧得起她的,素日里也很少出门,只在宁国公府作威作福,天长日久的,倒是养出了一副凶悍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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