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无所畏惧(329)

乔妍不喜欢宁国公和李氏,她在的时候,每年的命妇朝拜与各类宫宴,都不许李氏列席,皇太子和秦王受母亲影响,自然也不喜欢。

寻常人被大佬厌恶了,当然知道夹着尾巴做人,偏生李氏不是个安分的,隔三差五就闹事,宁国公就跟中了邪一样,四处帮着擦屁股,这些劝和致歉的软话,早就说了一箩筐。

秦王听得厌了,既觉得这对中年狗男女令人作呕,又觉得许樟深陷泥潭可怜,这会儿既撞到头上,索性来个痛快:“宁国公,本王看你们家成日里jī犬不宁,也是辛苦,今日便由本王与秦国夫人做主,主持分家,如何?”

宁国公神情中闪过一抹诧异,踌躇几瞬,方才婉拒道:“父母皆在,哪有儿女分家的道理,实在是不合规矩……”

“哦,原来宁国公这样注重规矩,”秦王心下嗤笑,漠然道:“那本王便上疏父皇,废黜许二郎世子之位,改立许樟。”

“这,”李氏的哭声停滞了几瞬,宁国公也面露讪讪,窘迫道:“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秦王冷笑道:“许樟是宁国公府的嫡长子,律令明确规定的世子人选,怎么到最后,世子之位反倒落到了许二郎头上?这可不合规矩!”

他扭头去看李氏,神情轻蔑:“国公愿意休妻,是你自己的事情,但以妾为妻,却是触犯国法的,更不必说李氏帮国公养了好几个义子,着实叫许家添丁进口……”

别人须得顾及宁国公情面,不好说的太过直接,秦王却不在乎,直接把他脸皮掀了。

宁国公面色涨红,讷讷半晌,终于低下头,道:“既然如此,便叫大郎分出去过吧……”

“既然是分家,那就分个清楚明白,免得日后再生波折。”

秦王顺水推舟道:“许樟说了,你这国公之位是你戎马半生换来的,你想给谁就给谁——他不要,这是他豁达,不代表他就应该将这爵位让给许二郎。宁国公,你也是人,你不妨扪心自问,这些年来,可对得起发妻长子?作为补偿,宁国公府分出五成家财给他,这不过分吧?”

宁国公听得有些迟疑,下意识扭头去看长子,却见他眼底遍是释然,只有解脱,却对许家和自己这个父亲毫无留恋之情,不知怎么,竟觉有些歉疚。

他咳了声,低声道:“这原也是情理之中……”

情理之中个屁!

你一句话说出去,丢掉的可都是真金白银,都是从我儿子锅里边儿倒出去的!

李氏听得心急,剜了宁国公一眼,喝道:“这怎么行?!世子占大头才对,许樟凭什么拿一半儿?!”

宁国公闻言,便是一阵瑟缩,面色重新迟疑起来,秦王面笼寒霜,斥道:“本王与宁国公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余地?掌嘴!”

李氏在许家呼风唤雨多年,何曾受过罚,闻言腿便软了,双眸含泪,委屈的看向宁国公。

后者腿也跟着软了,下意识就要求情,秦王不待他开口,便漠然道:“你若不开口,本王只叫人赏她三十记耳光,可你若是求情,本王便奏请削了这yín妇的诰命,赏她五十板子再赶出京去!真闹大了,你看父皇站在哪边儿!”

李氏轻浮□□,行事不端,素为长安勋贵不齿,行宴聚会少有人请,若换了别的命妇,秦王绝不会如此羞rǔ,但对于李氏,还是这种大耳刮子更能沟通。

宁国公心下痛惜,却也没有法子,qiáng忍着见人将李氏带出去,噼里啪啦就是一阵耳光。

李氏作威作福多年,哪里吃过这种苦头,挨了一下,便觉面颊胀痛,头脑中嗡嗡作响,等三十下挨完,脸颊已经肿胀起来,将两眼挤得没地儿安放。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有意分家,那就今天吧,”乔毓怕自己这边人一走,宁国公与李氏再摆出尊长架势来压制许樟,刻意偷藏财物,便拍板道:“劳烦管家取账簿来,算个清楚明白。”

李氏哪里舍得,嘴唇一动,牵动了脸上伤处,立马就想起自己为什么挨打了,随之缄默起来,只是一双挤成细缝儿的眼睛,却满是央求的看着宁国公。

后者见爱妻被打成这样,既怨且怒,却不敢责备秦王,反倒埋怨起长子来:都是一家人,在秦王面前闹成这样,他便觉得脸上有光吗?

宁国公恨恨的一摆手,叫人带了账簿来算。

公府的家财,自然难以用钱财估量,没有记录在册的东西,其实也占了很大一部分。

宁国公毕竟是家主,管家等人再怜爱许樟,也没法儿偏帮,眼见宁国公隐瞒下大宗财物,利落的给分了家,着实有些心疼那位大公子。

宁国公府的账目勾画了半天,连田地带庄园,林林总总算出了六十八万两银子,许樟占一半儿,那就是三十四万两银子。

初云之初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