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也是真魔尊(7)

少年收了二郎腿,向前倾身,盯着她的眼眸里是不屑掩藏的嘲弄笑意,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与其提醒我,不如将这话说给你们的乖儿子听。”

他说完就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说困,随即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曾姞坐在客厅,一时无奈无语,一时又觉得胸口发闷,丈夫打算放弃时潜时,她还觉得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的孩子,现在想来,到底不是养在身边的,早已经长歪了。

不论她如何可惜,现在想要重新给他掰回来也太晚了,这个年龄的孩子性格已经定型了。

平时说话气人也就算了,还口无遮拦,胡言乱语。

贺年能嫉妒他什么?是嫉妒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被捡垃圾的老头收养?还是嫉妒他游手好闲不顾学业,平日里成绩一直倒数?或者说是嫉妒他为了几百块钱给别人当打手,欺凌同学?

贺年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活得清白干净,哪里需要嫉妒他?

时潜就是对整个贺家都带着怨气,怨恨贺年抢了他锦衣玉食的生活,怨恨贺家没有早日找到他。

一个心中只有怨恨的孩子,无论如何也养不熟了。

明白这一点后,曾姞对这个本来还有些愧疚的亲生儿子也淡了。

她有三个儿子:老大沉稳、老二活泼、老三可爱。本也没觉得有什么遗憾,既然时潜自己不想要融入这个家里,贺家也不缺这一口饭,就这么养着等他大学毕业就是了。

不是曾姞这样想,贺远照也基本是这个想法。但时潜确实太容易动摇人了,不提性格的话,他的样貌气质无疑都是顶尖的。

若这是亲手养大的孩子,这个孩子一定会是他们的骄傲。

可惜的是造化弄人,这样的孩子怎么没有一开始就养在贺家。

餐厅门口沉默得有些久了,贺年余光瞥见父母的神色,嘴角柔和的浅笑微微有落下,他忍不住轻轻拉了下自己最信任的人的手臂。

贺泽看了眼贺年,对上他水汪汪的眼睛,轻轻拍了下他的手。

他正要说话,周老板却已经等得有些不耐了。

除了气质非凡,他还能从眼前这位少年身上看到一些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这才是他谨慎以对,想要结识一番的原因。

想到自己的推测,周老板几乎是有些失礼地越过了贺家人,直接看向时潜,伸出一只手:“鄙人姓周,人称周大胖,不知先生名字?”

少年精致贵气,看年龄和贺家三位小辈差不太多,称呼少爷似乎也没错,但是周老板却直到修道之人更乐意被人称呼道号尊号,若是没有尊号或者不知尊号,就直接称作先生最好,古往今来,先生也是对道士的尊称。

时潜倒是没注意称呼,握住他的手:“时潜。”

“原来是时先生。”周老板笑眯眯道:“往日贺先生用餐都有固定的菜式,不知时先生有没有什么喜好或者忌口,我叫人去准备。”

周老板越过他们直接开口时,贺家人就已经有些不虞,等听到周老板对时潜的称呼之后,贺炎更是变了脸色。

刚才打招呼时,周老板唯一称呼先生的是贺远照,现在再加上了时潜,生生就将时潜提了一辈,而贺泽贺炎贺年三人则是平白矮了一辈。

贺炎沉不住气开口,语气不虞:“周叔叔,时潜是我们亲戚家的孩子。”

他以为这么说周老板会改变态度,谁知周老板只对他点点头,然后又继续目光炯炯地看向时潜,像是等待他回答刚才的问题。

时潜压根没注意贺家人的脸色,听到有人问他口味,直接就道:“川湘菜最好,口味重一点。”

贺年似是提醒:“这家店是粤……”

周老板爽朗地一抬手:“正好刚请了个做川香口味海鲜的厨师,时先生来的正是时候!”

时潜没想到这么巧,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海鲜了,更别提川香味的海鲜,不由扬起眉梢,笑意流泻:“那就先谢谢周老板了。”

听到时潜对他的称呼,周老板眼底笑意更加真实了些:“不麻烦不麻烦,请——”

周老板亲自领着贺家人和时潜进了包厢,叫人送来了酒水,又和表情微妙的贺家夫妇寒暄了一阵才恰到好处地离开。

包厢门一关,贺炎就阴阳怪气道:“还先生,人家叫你也敢应,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应就直接和爸同辈了,你配吗?”

包间不小,待客的中厅两旁,分别是吃饭的区域和休息的区域。

时潜在休息区找了张看起来最舒服的沙发坐下,往后一倒,整个人都陷进去了柔软的沙发里,桃花眼里零散带着慵懒笑意:“你好像很希望自己配,但是人家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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