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起身的是副导。

副导这个人南言没怎么接触过，只记得他好像与文导不同，私下的时候很爱往女演员跟前凑。

这会儿胖乎乎的副导拎着酒起身，也要一个个敬酒过去。

他没往沈珺故面前凑，估计知道沈珺故不会喝第二杯，直接和男二喝了起来。

他话多，一人三杯怎么也要劝下去，几个工作人员和男二和男三都没有推辞过，全喝了。

副导走到了齐莹和南言跟前。

“齐老师，辛苦了。”

他无视了齐莹想要端起来的果汁杯，把齐莹的酒杯塞到她手上，倒了满满一杯。

“齐老师，大家共事了这么久，你总得喝一杯。”

齐莹也不是不能喝，有人照顾的时候她可以不喝，这会儿来敬酒的副导和文导不一样，不是个会照顾女生的。

她起身接过了酒杯，慢吞吞喝了。

“来来来，满上第二杯，齐老师作为女一号辛苦了。”

副导又添了一杯。

齐莹似乎要瞪人了，硬忍了回去，喝下了第二杯。

“这第三杯，预祝齐老师下部戏大卖。”

两杯都喝了，齐莹也不差这一杯，借着喝酒的时候，翻了个白眼。

副导站在了南言面前。

他堆着一脸的笑，刚要给南言倒酒，就被南言站起身婉拒了：“副导，我不能喝酒。”

“小南，你齐姐都喝了，你不能拿果汁来打发我。”副导不听南言的话，强硬着要给她添酒，“小南，你不能不给我这个面子。”

南言还真不想给副导这个面子。

她和副导没怎么接触过，她刚进组时副导在她下了戏的时候也有过来找她说话，明明是生疏的陌生人一样的关系，对方却亲热的像是老熟人一样开玩笑，被南言不软不/硬/顶/了回去，加上南言和齐莹文导关系也处好了，副导就没来找过她说话了。

副导也是一个主创人员，在杀青宴上她要是硬/顶了回去，怕会让文导他们尴尬。

“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南言没有怼，客气找了个理由。

“这可不行啊，小姑娘以后多得是饭局，不会喝酒要学，免得以后你酒量不好，饭局上万一被人占便宜了呢。”

副导还是要给南言硬添。

南言嘴角挑着的笑抹平了，和气的模样外已经渐渐浮出了她的锐利。

隔着半张桌子的位置，沈珺故用空酒杯在桌子上敲了敲，他的眸色沉沉。

“饭局上没这种人不就行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一静。

副导脸上有些挂不住。

“沈哥这是说的哪里话，我这不是为了小南好吗？谁也不知道以后会遇上什么不是么？”副导见沈珺故的眸色沉了下来，又迅速转移了话题，“更何况大家都喝了三杯，都是一个团队，小南不能例外。”

全桌上剩下的的确就南言了。

毕竟只有两个女孩，一个齐莹，一个就是她了。

“我也没喝。”

沈珺故抬眸。

副导一愣：“啊？”

“酒拿过来，我替她喝。”

沈珺故的话让所有人都侧目。

替喝酒？

沈珺故替一个女孩喝酒？

齐莹已经兴奋地在桌子下掐南言的胳膊了。

南言怔怔，目光远远落在沈珺故身上，他没有看她，只嘴角微勾，凉凉看着那副导。

副导知道，今天是灌不了南言酒了，他就坡下驴，拎着酒去沈珺故面前。

“那敢情好，沈哥都发话了，我们哥俩好好喝两杯！”

副导满满倒了一杯，沈珺故也不含糊，他手指捏着酒杯一抬，喉结滚动，一饮而尽。

南言数着，沈珺故喝了足足三杯，才把酒杯推开。

他垂着眸，碎发垂在他眉宇间，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疏离感。

南言抿着唇，分心吃不下什么东西，脑袋有些乱。

酒桌上，副导又开始和身边的人喝酒，一边说一边笑，吹嘘着之前剧组时他的厉害。

南言觉着有些闷，正巧，低头发消息的齐莹眼睛亮晶晶地抬起头，侧身在南言耳边低语：“洗手间去么？”

南言自然答应了：“好。”

两个女孩结伴去了洗手间。

南言开了水龙头在冲手。

她脸颊在房间里捂得有些粉，在外面透了透气稍微好了点。

齐莹起初陪着她站在洗手台边，发着短信发着短信就抬头给南言说：“我去旁边打个电话。”

“好哦。”

齐莹离开后，南言用冷水拍了拍后颈，刺激的清醒些了。

真不想回去。

如果没有副导，里面的大家都是和气让人喜爱的，偏生有这么一颗不太让人开心的老鼠屎混了进去。

南言擦了手走出来。

“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