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儿上的小夫郎+番外(146)

作者:昨夜何事 阅读记录

高处的烛台上,半年来一直在晚上燃着一支蜡烛。

今日,黄烛变成了红烛,上头刻着双喜字,滴下的烛泪也好看了许多。

一支也变成了两支,把人照得更清楚,即使拉上一层绯红的纱幔,也只是让那烛光更柔和些罢了。

严鹤仪从未觉得元溪的肩头竟如此细腻,薄薄地笼着一层烛光,里衣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褪了下去,胸口、肚脐、腰窝,渐次被烛光浸润着。

同样的,严鹤仪脱下里衣后的线条也格外撩人,如褪了些色的黄铜,从里头透出力量来。

当初在贾员外府里,一拳就能撂倒一个家仆,虽然最后还是因为对方人多而险些被拖走,但也已经是元溪心里的大英雄了。

严鹤仪知道这事儿急不得,他先是十万分温柔地抚慰着元溪,等到天色渐晚,花木上都缓缓积聚出露水来,一切润泽了之后,才轻轻抓住了他的腿。

耐心地试了好几回,终于,窗外起了风。

元溪眼眶里积蓄好久的泪水滑了下来,严鹤仪一点点舔舐着,却是怎么也止不住它,仍然湿乎乎地淌着,有些被鼻梁挡住,有些则沿着眼尾,藏进了鬓角的长发里。

严鹤仪这才意识到,也许早在元溪刚来之时,第一回 在院子里的日头下晒头发,自己就已经注定难以自拔了。

他头上有多少根发,便有多少根红绳拴着自己,想要挣脱开来,怕是只有让他到寺里剃度干净做和尚去。

似乎也不行,元溪若是落了发,应当也是寺里最俊朗最会迷惑人心的小和尚,到时候再遇着他,都足够话本子写满上中下三大册了。

两个人静默了片刻,等元溪慢慢适应,眉尖舒展了些,才又开始继续亲昵。

已经是秋天了,这会儿若是出门,得穿两件长衫才行,屋子里却热得很,仿佛燃着两个烧得很旺的炭盆儿。

窗外风在刮着,先是微风,接着又猛烈起来,树上叶子还绿着,倒不会就这么被轻易吹掉,院儿门口的草叶随着风,先是轻轻摆动,然后便摆得愈来愈快。

团子今儿被关在了门外头,本来是想让它去侧屋睡的,它却偏赌气似的在院子里趴着。

这一会儿风大了,团子的毛都被吹到一侧,它迎风打了个喷嚏,便挪到鸡窝里头去了。

这些鸡同团子都熟,知道它是个怎样爱闹腾的魔王,俱都缩在角落里躲着它,大娃二娃气不过,在他尾巴上狠狠地啄了几下,又赶紧晃着身子缩在了一起。

团子轻蔑地瞥了它们一眼,连头都没抬,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外头风在低吼,草叶沙沙作响,这一晚怕是没个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月亮才到了正中。

草叶上不断析出些露水来,在风的吹拂下,逐渐聚集成一小堆,惹得草叶上下抖动着。

月亮又移了一点儿位置,院儿门口的草叶似乎是承受不住露珠的重量,略微躬下身,大颗的露珠便滴了下去。

露珠滴下的瞬间,仿佛都吸满了月光,瞧着竟是莹润的月白色。

白露节气,露珠始凝,如今已是秋分,阴阳相半,寒暑均平,乃是天下大熟之时,稻田里满目金黄,似乎到处都盈着喜气。

等到了寒露,草叶上的露珠就该快结成薄薄的霜了。

突然失去了身上的重量,草叶又无法自控地颤了颤,在风里显得可怜兮兮的。

直到旁边草叶上的露珠也被风吹得落下,两片草叶猛不丁地黏在了一起,随着风的余波一同震颤良久,这才终于回归平静。

风暂时止息,外头静了下来,只有不知哪片草地里的蟋蟀猛不丁地叫了几声。

屋外静了,屋里也静了,只剩下两人长长的喘息声。

喘了几口气儿,严鹤仪又低头亲了亲怀中人的额头,轻声问道:“还疼么?元溪。”

“有一点儿......”元溪声音还是颤抖的,垂着眸子不敢瞧严鹤仪,“不过,还好。”

严鹤仪把两人沾了痕迹的里衣拢在一处,又披上喜服的外袍,翻身下了床。

他给元溪往上扯了扯被子,“我去烧点儿热水,咱们洗个澡,乖乖等我,别睡着了。”

“还要洗澡啊?”元溪身上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脸颊的红晕还没褪。

严鹤仪探了探他的额头,“是啊,得洗澡,不然会发烧的。”

“为什么?”

严鹤仪结结巴巴地答道:“牛...牛二同我说的,他说同盛哥儿第一回 时,不知道这事儿,洗澡洗得不仔细,盛哥儿便发烧了。”

元溪那头,婶娘们派了盛哥儿去教,严鹤仪这头,便是派来牛二给他传授经验,毕竟两人家里头都没有长辈,这些事儿若是不提前说说,洞房难免闹出笑话来。

上一篇:承君恩 下一篇:豪门女配与婆婆联手了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