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儿上的小夫郎+番外(61)

作者:昨夜何事 阅读记录

元溪圈住严鹤仪的颈子,脑袋贴在他的胸口,安安静静地闭上眼睛,咂巴了几下嘴,便睡着了。

严鹤仪抱着元溪,轻轻迈着步子,弯起膝盖抵开房门,「吱呀」一声。

元溪在严鹤仪怀里动了动,把头埋得更深了。

严鹤仪停了一会儿,这才抬脚迈进了屋。

明日该把门修一下了,轴承老化,开门关门的时候总是响。

他托着元溪的脑袋,把他轻轻地放在了床上,然后为他脱下外袍和鞋袜,盖好了被子。

做完这些,严鹤仪又拿出火折子,点上了一根蜡烛,放到床头的桌子上。

元溪睡得沉沉的,呼吸声像一只身上有着好看花纹的小猫。

严鹤仪心想,这大概是小祖宗最乖的时候了。

往日里,严鹤仪怕燃着的烛火晃着元溪眼睛,总是把蜡烛放得远一些。

这一次,他仗着元溪高曛后睡得沉,便把蜡烛往前挪了挪,以便能更清晰地看清元溪的脸。

烛火昏黄又暖,映在元溪的脸上,睫毛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打在鼻梁上面,仔细一看,似乎还在轻轻地抖着。

元溪睡着之后,脸颊便容易红扑扑的,今日又醉了酒,便更红更润了。

严鹤仪这才知道,书上说的面若桃李、似花含露,竟都不是妄言。

他站在床头看了半天,猛然觉得自己有些荒唐,使劲儿揉了几下眼睛。

回过神来,他正欲去自己的地铺上睡觉,床上的元溪却突然抖了一下,随即坐起身,迷离地盯着严鹤仪道:“哥哥,我不想睡觉。”

严鹤仪坐到床边,给他把被子往上拽了拽,温声道:“头疼不疼?要不要喝水?”

元溪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头疼,哥哥,不喝水。”

严鹤仪见他答得乖巧,忍不住抬起手来,轻轻刮了刮他的鼻梁。

元溪拉住严鹤仪的袖子,一双眼睛映着亮亮的烛光:“哥哥,渴了。”

严鹤仪宠溺地笑了笑:“那我去给你拿水。”

他要起身,元溪却没松手,他只得又坐回去:“怎么了?”

元溪歪着头:“渴了。”

严鹤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温柔地道:“那你等我,我去拿水,手放开,乖。”

元溪头摇得像个大拨浪鼓,手上抓得更紧了。

他往前挪了挪,把脸凑到严鹤仪耳边,轻轻叫了一声「哥哥」。

一阵旖旎的温热直直打在严鹤仪的耳朵上,严鹤仪不自觉地攥紧被子,克制地呼吸着,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似乎都在直愣愣地挺着。

见严鹤仪没什么回应,元溪又往前凑了凑。

突然,一个软软的东西触到了严鹤仪的耳朵。

元溪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他一下。

严鹤仪浑身战栗起来,像是本就晒得很干的柴,遇到了一丝火星子,便「轰」得一下被点燃了。

他只觉得热。

燥热。

这才三月底,天便热起来了。

草展开叶子,挺直了腰板,花也接连绽放,露出娇嫩的蕊来。

就连在这样的夜里,微风吹着,也不会觉得冷了。

严鹤仪的喘息变得很长很长,每一下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他在微微颤抖着,声音也颤:

“你要做什么?”

元溪呼出一口带花香的气,热呼呼似念似叹地道:

“哥哥不知道么?”

严鹤仪喉结微动,连着咽了两下口水。

他觉得有些无法呼吸,脑子直发懵,直到轻轻张开了口,才勉强让自己好受一些。

元溪又点了几下严鹤仪的耳朵,便不再离开,而是顺着他的耳后和颈子,一路蜿蜒向前,贴上他的唇。

然后,元溪停下动作,双眼迷离地开合着。

他突然又抬起眸子,怔怔地盯着严鹤仪,长长地道:

“哥哥,我喜欢你。”

说这话时,他的嘴唇随着每个字的口型,轻轻擦着严鹤仪的唇。

严鹤仪惊恐地睁着眼睛,已然忘记了该如何呼吸。

在这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严鹤仪都觉得自己病了。

一颗心总是跳得很乱,身上也特别容易热,思绪也总飘忽不定,难以集中。

对于元溪,初见时似乎是觉得他可怜,这才把他留下来的。

可后来仔细想想,对于这种从天而降、身分不明的人,送交官府恐怕才是最周全的做法。

元溪总和孩子们一起玩,自己也把他当成了学生,习惯性地照顾他。

可是,面对学生,怎会一见他与旁的男子一起便觉不爽?

又怎会有好几日都做那样的梦,梦里的人还都是他?

他迟迟不敢面对这些,可身体却是无法糊弄的。

就像这一刻,听到这句「喜欢你」,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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