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做个贤后(275)

作者:八月糯米糍 阅读记录

双方打得昏天黑地,极为艰难。

“反了!反了!你们这是要反吗!”

懿和帝见场面完全失控,时陌时照二人疯了一般无所顾忌,眼见时景已经退到柱子边上,就要命丧时照剑下……

“不!”懿和帝大喝一声,徒劳地伸出手去,想要阻止。

可惜他隔得实在太远,伸手也不过是情急之下远远地伸手,半点用处没有。

时景退无可退地抵在殿中粗.大的柱上,时照的剑尖眼见到他的面门,他的瞳孔因为恐惧而急速放大,同时露出野心未遂的不甘和仇恨……

千钧一发之际,时景忽觉周身一紧,身体似被什么牢牢捆住,这变故来得猝不及防,他还未反应过来,身体一轻,已被什么东西用力拉了出去。

同时,时照的剑刺下,不偏不倚就刺在方才时景脖子所在的地方,可惜刺了个空,锋利的剑深深刺进柱中。

时景是被一条白练拉出的,白练的一头是他,另一头……

时照转头看去,看清来人,持剑的手顿时握紧。

懿和帝看向来人,脸上露出长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长歌从头到尾在一旁静静看着,她的目光定定追随着时照手中的剑,仿佛她自己就是那一柄利剑,剑之所指,誓要取下时景狗命。

太过全神贯注,以至于竟没有察觉什么时候有人同她一样闯入了殿中。当时景被横空出现的白练拉开的刹那,她眼中闪过重重的不甘心。

猛地转头看去,竟见是舒妃。

舒妃显然同她一样是匆匆而来,却比她还要狼狈。草草套上的外衫想来是因为路上走得太急,挂到了什么锐利之物,已经被撕破了。从来一丝不苟精致的飞天发髻凌乱不已,丝毫不见宫妃的端庄与威严。

她拉开时景之后便将人扔到了地上,脸颊微红,脚步虚浮地往时照走去。

“照儿,住手!”舒妃哑着嗓子急道。

时照看了她一眼,淡淡扔下一句:“母妃,此事你别管。”

便提着剑越过舒妃。

舒妃急急返身握住他的手:“你听母妃的,不要动手,此事与你无关啊!”

时照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舒妃,眼中忽然流露出苦涩而自嘲的笑:“我身为人子,若事到如今,我还要继续龟缩,坐视她死后也不得安宁,却不能站出来替她报仇,我与畜生何异?”

舒妃闻言,若柳扶风的身子一颤,而后重重地闭上眼睛,唇角流露出浓重的悲痛之色。

长歌正不解舒妃这个神情,忽听一旁死里逃生的时景大声喊道——“父皇,您都听见了吧!他承认了!时照他亲口承认了!他根本不是舒妃的儿子,他是顾氏的儿子!顾氏才是他的生母!他与时陌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懿和帝仿佛早已经看明白过来,此时听了时景的话,脸上并未有什么变化。不过一如方才,双目盯着时照与舒妃,眼底藏着暴风雨前诡异而可怕的平静。

长歌的心忽地往一个看不见的方向沉去。

原来,这一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兄弟二人逃不过——这是他们的死局,从出生便注定了。

怪只怪,懿和帝太可恨,时景太卑鄙,竟动了亡者之墓,以他们生母的陪葬之物相激。

他们真的半点未察觉出这是试探吗?

未必吧。

纵然一开始怒发冲冠全因血性冲动,时景第一次出声时,他们也该明白了过来。

但理智是一回事,血性却是另一回事。

便如时照所说,身为人子,面对扰生母长眠的仇人,若继续龟缩而不能替她报仇,与畜生何异?

拼得鱼死网破,他们也是要动手的。

所以,这是一个死局,他们无可选择。纵然神智知道是陷阱,血性仍会让他们义无反顾跳进去,无怨无悔。

长歌的手无声攥紧,眼睁睁看着时照推开舒妃,不依不饶地举剑,再刺时景。

“照儿!”

舒妃大呼一声,见已阻止不及,眸色一痛,将袖中藏着的匕首飞射而出……

匕首直直撞上时照手中的剑,长剑当即断成两截。

时照脸色顿变,猛地转头看向舒妃,黑瞳中含着强烈的不甘与义愤。

长歌却没有去看舒妃,她的目光直直追随着那支断了时照之剑之后继续往前的匕首,所以,接下来的一切,除了她目力不及之处,剩下的,她算是看得比较清楚的。

只见匕首断了时照之剑径直往前,势如破竹要直刺入柱中。一直与风和景明激烈缠斗的时陌忽飞身过来,风和景明自是紧追而来,时陌一面对敌,一面竟就在一片眼花缭乱的交战之中分神腾出一只手来,准确无误地握住匕首。

匕首何其锋利,他徒手去握,凡胎□□,当即,鲜血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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