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我嫁了九千岁+番外(206)

作者:山横小青野 阅读记录

“你带着他下去,”颜怀隐去叫霍云平, “找大夫好好去治。”

“我无事, ”见屋子里的人都看着自己, 颜怀隐弯眼笑了笑, “你们都出去吧。”

两个鹤羽军架着江洋去安顿了,屋子里到最后只剩下霍云平和连轻两人,颜怀隐的意思是让连轻也下去。

颜怀隐说的斩钉截铁, 他们才犹犹豫豫地出了屋子。

连轻跟在霍云平身后,在即将拐弯的时候, 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他顿时神魂俱裂:“主子!!”

——

血水一盆盆地端进端出, 颜怀隐醒来的时候, 看见无数人围在他床边。

颜岫青坐在床边, 看见他睁了眼,顿时红了眼眶。

颜怀隐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他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一张口声音哑的厉害:“我没事。”

颜岫青不相信。

颜怀隐昏过去了一天一夜,颜岫青陪着他,从没见过他这样子。她看着他蜷缩在床上干呕,有时会咳出血,血顺着他唇角漫出来,再染红苍白的下颌,有时磕不出血,就一下下磕着呕着。

谁也止不住,药灌不进去,颜怀隐的手也掰不开,他掌心里握着江敛的发,昏迷了过去,也固执地不让任何人夺取。

这些都是颜岫青从来没看到过的,颜怀隐的样子。

看病的大夫战战兢兢,颜怀隐这几天心神俱灭,心死了哪里能再救活,今天又受了大刺激,再这么下去顶多再有一两年的光景,短了的这几天没了也是有可能。

所有人听着大夫的话都愣住了,前几天他们丝毫没看出来颜怀隐的伤心。

他向来善于隐忍。

“哥哥。”颜岫青只这么叫了一句,就流下了泪。

“哥哥没事,”颜怀隐伸手给她擦掉眼泪,温声道,“我想自己呆一会儿,可以吗?”

颜岫青去握着他瘦的厉害的腕子,嘱咐道:“哪里不舒服了,哥哥千万喊我,我就在外面。”

颜怀隐弯了弯眼,安抚地应了一声。

等挤在屋子里的人都出去后,颜怀隐慢慢地躺了回去。

他浑身都没力气,缓慢地侧着身子,将自己往江敛平日睡的那块埋去。

埋在深深的被褥里,颜怀隐嗅了嗅,没有嗅到江敛的味道。

他闭着眸,去摸索,被褥里也都是冰的。

颜怀隐做着这些,又觉得难受起来了,身体里重新升起来想呕吐的欲望,他将自己弓起来,意识清醒地去压抑着这股子吞噬他的难受。

直到他的手指碰到一封信。

信被塞在床最里侧,颜怀隐前几日没发现,如今被褥在床上乱成一团,卷着信出来了,才被他碰到。

颜怀隐去看手里面的信,他慢慢展开,视线落到了第一行字上。

“吾妻阿颜亲启。”

是江敛的字迹,颜怀隐的字写的好看极了,江敛的字却只能说得上中规中矩。颜怀隐每每看见他写字,总想着等闲下来,帮他把字练练。

江敛第一次听他这么说的时候,把笔搁下,将他抱进怀里,笑着去闹他:“先生教我写字,要不要束脩?”

颜怀隐手里还端着茶,被他猛地抱起来,忙不迭地去稳手中的茶水:“我怎么觉得是我在给你教束脩?”

“是吗?”他们坐在院子里,江敛看着落在他身上的斑驳树影,抬手隔着衣襟在他削薄肩颈上描绘,“我在哪里练字?学生想在这里练,先生允许吗?”

暗沉沉的床间,颜怀隐只看完了这几个字,就闭了闭眼。他沉沉地呼吸了几下,将握着信纸的手稳住,才有勇气继续往下看去。

江敛给他写信从不嫌麻烦,都是用的最平常的话,像是他拥着他,絮絮地将这些话讲给他听。

这封信好长。

吾妻阿颜亲启:

至爱吾妻,见字如面。我走得匆忙,让连轻温了热汤,你醒后千万记得喝,且勿放凉再喝,不然会胃疼。

卿卿阿颜,刘卿云来信,说虎符在他手里,要你去拿。前方是龙潭虎穴,我怎舍你去跳,故隐瞒你这一次,先去一试。

此番去应当不易,若我能拿着虎符活着回来,再来找你请罪,任你打骂出气,只求我妻千万莫不理我。但我想你该生气的,因而不理我也无妨,你若不理我一日,我便哄你一日,若不理我一年,我便哄你一年。若你不气了,就对我笑一笑罢,我爱看你笑。

若我不能活,也尽量将虎符送出城。

阿颜阿颜,我离得远,碰不到你,你看到这里莫哭。我生前是一浮萍,本不惧死,却未料有一日能真得你垂怜,于是生万千牵挂,也生万千愁绪。

此番一走,只心中挂念我妻身弱,我若不在,天冷该如何?天热又该如何?会不会好好吃饭?又能否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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