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中衣半开,黑发散乱,因为惊吓,所以正在大口喘气,胸膛上下起伏,喉结滚动,此番风情,与之前所有皆不太一样。
陆枕一向自律。
睡觉的时候连头发都不散开。
刚才,苏邀月拽住的是陆枕的头发。
如此,男人的头发才会这样大剌剌地散开。
这样失态的公子,红杏还是第一次见。
红杏下意识红了脸。
“公子,与公子相贴,奴的相思病就感觉好上了许多。”苏邀月死死抱住陆枕不撒手。
陆枕头脑昏涨,他听到小娘子的心声。
【身上真烫,还要抱多久?可恶!那老嬷嬷跟盯着逃跑的野猪一样盯着她,她敢放手吗?】
烫?
陆枕身为男人,一年四季,身体都是滚烫的。
他认为这可能是养生的效果。
起码与他同龄的,不自律的,大部分都已经出现小肚子、秃头和一些不能说的隐秘之事。
只有他一如既往的自律。
陆枕的身上是烫的。
小娘子的身上也是烫的,她连呼吸都是烫的。
陆枕发现了苏邀月的不对劲。
生病了。
“公子,奴对您一心一意,您千万不要抛弃奴啊。”
【小心点,四十五度侧脸哭泣,眼泪一颗一颗地滚落,不能流鼻涕,不然就不好看了。】
陆枕:……
本来,美人哭得梨花带雨,犹如被雨水压弯了枝头的梨花。
可陆枕一听到她心中所想,登时就什么旖旎想法都没有了。
“公子。”
红杏急急跺脚,上来就要扯苏邀月。
苏邀月哪里会让红杏得逞,直接就用陆枕的中衣把自己罩住了。
陆枕:……
红杏:……啊啊啊啊公子的腹肌!八块!
“叫个医士过来。”
陆枕开口了,声音微哑。
红杏不甘心道:“那她……”
苏邀月柔弱地靠在陆枕怀里,仿佛一朵被摧残的娇花,只要再稍微用一点力,她就立刻会变成花瓣碎。
陆枕轻轻扶住苏邀月的肩膀,然后不容置疑的将人推开。
“暂时先让她睡这里。”
正努力扯着陆枕不想松开的苏邀月听到这句话,立刻松开了自己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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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士背着药箱过来了。
这位医士是从小替陆枕看病的,作为老熟人,陆枕对他很是信任。
医士年过半百,不知医术如何,反正第一眼看到躺在榻上的女子,愣了愣神。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陆枕的屋子里看到除了女婢以外的小娘子。
“老赵,替她看看。”
“是,公子。”
.
医士检查下来,苏邀月只是一点小风寒。
不过她身子太弱,如果不好好处理,怕是会严重。
“这几日最好不要见风,适时运动。”老医士叮嘱完,给苏邀月开了一副药。
红杏吩咐人去煎了,然后亲自端给苏邀月。
苏邀月还赖在陆枕的榻上,盖着陆枕的薄被,靠着陆枕的枕头。
红杏气得牙痒痒,可一看苏邀月病成这副蔫不拉几的模样,又觉得自己太过小气。
这些年,公子虽救助过许多女子,这些女子也对公子十分真心。可却一个人都没有走进过公子心里,这苏邀月还真是挺有本事的。
可红杏还是坚定的认为,公子会按照公爷的吩咐,娶一房门当户对的贵女,然后两人琴瑟和鸣。
而苏邀月这样的货色,即使生得再貌美,也不会让自家公子破例。
“来,喝了。”
苏邀月只闻了一下,就一股反胃。
【这什么药这么苦啊,狗都不喝!】
陆枕坐在榻的另一头。
少女秀发太长,满满当当散了半张榻。
男人的指尖上不经意搭上了一缕少女的秀发,他一手按着那根秀发,一手拿着书卷,头也不抬道:“不喝药的话,病不肯好,那就只能将你送走了。”
“既是公子的心意,再苦,奴家也吃。”
苏邀月立刻抢过来,捏着鼻子往里灌。
呕~
.
苏邀月不愿意离开陆枕。
她怕自己一从陆枕身边离开,就会有老嬷嬷和老管家把她抓走。
因此,为了留在陆枕身边,苏邀月每天都在努力的对陆枕说那些土味情话。
“公子,外面的风似乎有些大,我好希望跟你一道去外面看看。”苏邀月牵着陆枕的衣袖,懒洋洋靠在榻上,“因为这样,我就能被风吹进你怀里。”
陆枕:……
见男人没什么表示,苏邀月也觉得这土味情话有点太过了。
正当她准备偃旗息鼓的时候,男人突然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咦?
【他难道是个闷骚男?表面不喜欢,实际很喜欢听这些东西?】
陆枕不太明白“闷骚男”是什么意思,可是他听懂了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