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流年暗偷换/祖宗,给我一支签(124)

作者:也顾偕 阅读记录

夭十八却低头退得远远的。

“她倒记得我是主公,所以不敢犯上。倘若我没记错的话,兆曌已位列仙班,虽被这些个小辈尊一声上仙,但大抵与南纳也没什么关系了。”玉华这句话说得有条有理,神色泰然,一股子清雅之气从周身散了出来,令人无限向往,而我确实也无限向往地怔怔看着他。

“主公,您身体已好了?”任凭兆曌上仙多么的爱面子,相较这件事而言,似乎玉华的身子要比他的面子来得重要。

我转念一想,也对。

玉华癫傻症一好,可不就是修仙堆里的一株鲜活又强劲的大红苗嘛,对兆曌上仙而言委实没有什么比仙界多出一个南纳上仙更让他长面子。

“本君身子一向好得很,装傻了这么些年头,蛰伏了这么久,不过是想弄明白一件困扰本君许久的事情。”

晴天一记惊雷。

不仅劈了我劈了兆曌劈了银魅,还劈了吃酒的众多观客,我听到有杯子落地的声响。

“你的事情确是大事。”银魅抬手按住我的肩,用力一握,我便落人他的怀内,他望了一眼之后微笑说,“但请等我拜完堂再说。”

他这一抱异常阳刚威猛,而我只能生生受了,无法刚猛地给他一个回抱。“是你的还是我的,这么早下定论不妥当。堂你大可继续拜,我也不是来生事的。”玉华说话之际,我只觉一股暖流盘踞在胸口,缓慢地朝四肢爬去。

“只不过碰巧见这儿热闹,路过进来瞧一瞧,却见着了属于我的人,想必你还得再找个新娘子。”玉华眉毛抬起,眼角含着淡淡的笑意朝我望来。

玉华这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却是小肚鸡肠的一瞥,看得我有些些惭愧。我虽爱爬墙的书生,却不爱做个爬墙的红杏。所以,少不得要抵着银魅的胸口推拒一番。

而银魅也不是一个好拿捏的软柿子,我一推,他便搂紧,我再推,他眉蹙起将我搂得更紧。

待我接二连三地推起来时,觉得气场不太一样了。

耳旁掌风习习,竟已是另外一番光景。

方才不是我与银魅对峙吗,怎么他们开始动起了手?

酒席上一阵惊呼。但见嘈杂的酒席桌上的人惊惶归惊惶,竟没有一个走的,看得皆是津津有味。

想来也怪不得他们,原本一票人是来观看拜堂的,结果却看见抢亲,抢亲了不算,鼎鼎有名的一殿下与三殿下居然当众打了起来。上界百年来都难得有一次抢亲,殿下斗殴更八百年里都不见得有的。

在我一个分神的当头,却见前任相公与未来相公正缠在一起,斗得难舍难分。我叹了声何必呢。

上辈子若不是我第三者插足,他们说不定已喜结连理了不是,现在这祸又因我而起,这么看来我的八字与南纳还真有些相克。

“莫打了。”我面上忧愁,背地里却一阵欣喜。

电光火石之间,白影变动,一掌相击,玉华收手后旋身将我拥入怀,站在二尺开外。银魅脸色大变,撑住了桌子。身穿新郎装,一张脸惨白。

“你原本法术就不济,还花了一半的精魄炼制血蛊,如今就更不是我的对手了。”玉华搂住,望向我的眼神里满是殷切关怀之意,视线落到银魅身上淡淡一笑,“但还得多谢你,让她寻回了往昔的一些记忆。”

兆曌不愧是上仙,就这会儿的工夫便理出了大概,手撑着扶椅,望着我的,满面怒气:“孽障,孽障,居然又寻回了上界。”

“什么这新娘子竟是卿言?”

“那娘儿们不是死了千百年了吗?”

“当初就是她害的南纳。”酒席上一阵窃窃私语了起来。罢了罢了。

我反手搂住玉华,要死也做个亡命鸳鸯。

玉华将我拥住,一张脸满是怅然,淡淡道:“你们不想看看,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想干甚?”银魅勉强撑起来,一双眼馄怒又有些惶恐,“你这番强取会害死她的。”

“卿儿当年护着你,并不表示我就能任你这般胡来。是,你说的没错。换作这儿任何的一个人,倘若想强取身上的血蛊那就必死无疑,但唯有一个人不会,那便是卿儿。你不了解她。正如当年的事不能任你只手遮天是一个道理。”

突然玉华掌上生出一团光雾,照得他眉目像画上人的眉毛一般,淡淡的。当他的掌抚在我的胸处的时候一阵剧烈的疼从身体蔓延开来,待我以为我会这样死了的时候,身上一根弦崩断了,突然豁然轻松,一股暖流冲人我体内,我谋紧玉华的袍子,睁开眼,往地上一看。

一个通体血红的幼虫,很悲摧地打了滚儿,在地上爬了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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