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流年暗偷换/祖宗,给我一支签(36)

作者:也顾偕 阅读记录

玉华很快便恢复了,对着夭十八继续摆出了一副主公的架子。

我见着夭十八自己吃得挺欢畅的,不像是想事后算账的人,于是胆儿也大了拉着抒情完了的玉华入座,三人又聚在一起其乐融融地把剩下的给瓜分完了。这期间,十八这姑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她家主子吃我豆腐。而玉华似乎也一扫内心的阴霾,忘了我是怎么欺负他的,仍是紧紧地挨着我,一副很喜欢我的模样,吃饱后便很显摆地摆好架势,说要给我弹小曲儿。

他弹得挺好听的,就不知道这曲子是什么明堂,欢快中又有些忧伤,竹林夹杂着碧海涛声,挺催眠的。

其后果是,我还真的是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手指摩挲着我的唇角,那么的小心翼翼。然后软软的东西覆上来了,一时间,满嘴儿皆是清香。我动了动,然后那阵瘙痒就不见了。直到有人把我摇醒。

忘哉幸哉

我迷茫的睁开眸子。

正对上玉华温情脉脉,带笑意的眼。我忙往后躲着,唆了下哈喇子,反射性地就拿袖子抹了把嘴。

“你还真把主公当软枕了。难得主公兴致好,奏曲儿给你听。”夭十八哼了一声,一脸鄙夷地凑近来看了一下,“你睡着了不算,居然还敢流口水。”

我惊惶。

“简直是……简直是……”夭十八握了一把腰间的剑,斜了我一眼,想了会儿措辞,忿忿不平地补两字,“可耻!”

这是夭十八吃完地瓜后第一次讽我。

我想大概是我睡得久了,久到地瓜已经被这丫头消化完了,所以她才有气力把方才那段话表达得如此深情并茂,令听者无一不羞愧。

不过,这丫头一提到他们家主公,便处处针对我,也忒不可爱了点。

“非也非也。是玉华奏得太好了,我忍不住挨紧他,闭目聆听。可谓曲如其人,一时间我太过动情,不觉沉沦于此,无法自拔,以至连口水都流了下来。”我垂首作揖,一副心神荡漾又悲催的模样。

“你你个泼皮猴儿还敢狡辩。”夭十八气急败坏,口无遮拦,“你看你把主公睡成什么样子了。

我一惊。

“睡”这词,是动词还是名词?放在这儿着实是不妥啊不妥。

玉华只是默默不作声,但耳根都红了,末了还忍不住帮我说话,“不怨她的,我乐意。十八,你不该这么对卿儿。”

说毕他垂头,理了理凌乱的衣袍前襟,一脸甘之如饴的笑。

一切都是这么默默的……

我看得瞠目结舌。

觉得此番一来,不想往不道德的方面想,都不可能了。

夭十八哼了声,跺脚,“还不去帮主公收拾干净。”

我定神,看了一眼,被我“睡”得成人形的玉华,此刻他靠坐在树下面,衣衫褶皱,微有些不整,古琴横放在一旁,颇像一幅慵懒美人图。

我终有些不忍。

他却朝我宽慰地笑了笑,眉目舒展,理了前襟后,手正撸着发,秀长的发被掖在了华服里,而他左侧的肩上还有一滩若有似无且颇为可疑的水渍。

难不成是口水?

我立马不安了。

“你有簪子么,我帮你弄弄头发。”

“不费事的。”

“要的要的……”

他又是一阵感动,默默地从怀里摸出了一把簪子。

咦,挺熟的。

不就是上次要埋的那支墨色簪子么。

他递给我便没说什么,很安静的坐着,表情有一些小期待。我随手接了簪子,插入自己发间,然后跪坐于他身后,将他的发拢起来。话说玉华殿下的发质真正是好,华如水,千丝万缕凉润缠于指间,我欢喜得不得了,还未等我插簪子,指缝间的发又滑溜溜地漏掉了几缕,我黑着脸拨弄了几下,结果漏得反而愈来愈多了,最终我甚为悲催的发现单凭一己之力,压根就无法完成这浩瀚的任务,我慌措之余,额前的青筋冒得更多了,一脸无助,以眼神召唤夭十八。

“主公不让别人动他的。”夭十八斜睨我,一口回绝,一脸臭屁样。

我捉着伟大主公的发,放也不是,握也不是。

忒郁闷。

“罢了。”一双手轻轻按在了我手上,玉华道,“我有些倦了,咱们回去吧。”

他扶着树,起了身,身姿有些古怪。

神情还略微地有些痛苦。

我有些不太明白,但反射性地凑上去,很狗腿儿地扶他,没心没肺地问一句,“咋啦,抽筋了?”

“不碍事的。”他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说,“只是身子有些麻。”

他这一眼,

看得我好有罪恶感。

……让他麻的罪魁祸首是我啊是我。

我低头垂眼,装乖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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