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流年暗偷换/祖宗,给我一支签(76)
银魅那望向远方的眼神,蓦然朝我扫来,注意力全集聚在我这一张厚脸皮上。
我斜觑了他一眼,笑了笑,“玉华主公的箫声虽被夸得是只因上有人见难得回闻,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真真是令人昏昏欲睡。说起这乐曲造诣,还是殿下的更甚一筹。”
他像是未料到我会倒戈投向他,一脸诧异地望向我。我很恳切忠贞不二地与他对视。
银魅殿下嘴唇勾起,似是像是想到什么,笑了,“我的更胜一筹?”
“是。”
“只怕是更催人入睡吧?”
“您的琴声么悠扬,振奋人心。谁会那般无趣不懂欣赏。”
“不知是谁在洞内听我弹琴,听着听着,趴着我的腿照样睡着了么。”
我讪讪地陪着笑,脸红了红。
银魅笑了,抬眼揣摩着他的脸色,见他眉上扬,神色渐缓了,我也不由全身松懈下来,放宽了心,抬手抹着汗。
想来此番我是逃过一劫。
“你能这么想也好。你要记住,我自是每处都比他强。”
“是是是。”我垂目敷衍。
银魅伸手将我拉近了些,目光灼灼,有着复杂到我无法辨识的情绪,放低声音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倒是不争气,体质弱倒不说,稍不留神还让人钻了空子。看来对你,我还是一刻都不能放松。”
“别介,该放松时还是得适当放松的。”我会儿被他摸得发怵,头皮一麻,抬头望他目光澄澄,便顶了一句。
银魅眼上挑,眼角微弯,似是在笑。
我一怔,噤声。
“你的脸平平常常的,看多了却也还过得去。”
他的眼神轻柔了些,手指摩挲着我脸颊上的肌肤,指腹蹭得酥麻麻地,我脸上顿觉热。
此番……
他这又唱的是哪一出?
我观摩着他的神色,岂料此人表面功夫做得着实出众,一张脸俊是俊,却是滴水不漏,泄不出半儿神色与情绪。
我一时间不由得惴惴不安,不知该如何应对。
不料此番他不仅语出惊人,动作还格外的风骚,他的手顺理成章地抚摸上了我的唇。
声音也柔和了不少,轻言细语道:“从今儿起,我教你法术可好?”
“殿下亲自教?”
银魅眯眼笑了,眼角弯弯的。
“是”一字飘飘悠悠地荡到我耳边,激起我浑身疙瘩掉地。
“我何德何能,倍感诚惶诚恐。”
他享受了我这番诚惶诚恐之后,心满意足地端起架子道:“你可知那苗家姑娘的银镯子为何会个一劲儿的抖且响个不停?”
我敛眉思索了半刻,“兴许是她的银镯子坏了呗,问这个干嘛,您不是说要教我法术的么?”
“方才谁说何德何能,才一会儿功夫就又迫不及待想学了?”
我着实有些汗颜,低头又诚惶诚恐了一阵子。
“你只管答便是了。问你的自与要教的有着莫大的关系。”银魅嘴扬起,笑得讳莫如深。
“苗女银镯子里养的是蛊毒,倘若附近有它的天敌的话,蛊毒定会蜷缩着寄于镯内不敢乱动。可如今银镯子响个没停,定是因为旁边有个令他,它们俯首称臣的蛊毒。能引起如此之大的轩然大动,想必也是个毒得不能再毒的玩意儿。”
“你倒不傻。说对了大半。”
我一脸敬畏地望着他。
他负手于身后,遥望着远处,斑驳的疏影倒映在身上,也有些别样的触动,“想当年,我可是玩弄蛊毒术的老祖宗,你那苗家姑娘的那小伎俩压根就入不了我的眼。今儿我也带了一个好宝贝,让你傍身。”
“小的受不起。”
他一双美目扫向我,端地是若有所思,却也没再说什么。
我被盯得心一惧,往后缩了缩,温温吞吞不确定地问:
“您亲自要教我的难不成是蛊毒术?”
银魅微微笑,“你果真聪慧得一点就通。这上界啊,会法术的人多了去了,我也观摩了你许久,发现你也不是学法术的料。绞尽脑汁去学那难懂的东西还不如让我教你些实用的。”
我一脸动容。
“正所谓暗箭难防,而所有暗箭中最最难防的莫过于蛊毒。”。
我略微有些些心动。
但忆起苗女那一身诡怪的毒,和那连吃饭睡觉都戴着银镯圈,一派蛊毒不离身的架势,我便硬生生地压住了内心的欲望,痛定思痛地说:“殿下待我真真是好,可惜小的天生愚钝,炼不出毒,也没苗女那般勤勉,能天天与蛊毒培养感情。”
“是以,我也有想到这层。”他失笑着摇头,“对于你这种懒骨头也有懒人的教法”
我眼前一亮,“不炼制蛊毒,不携带于身,不费力修行,也能学到大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