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流年暗偷换/祖宗,给我一支签(86)

作者:也顾偕 阅读记录

很不凑巧,次次都被银魅撞了个正着,为此银魅君见我时的面色变得怨恨了些。

起初我还有些惊悚,后来就愈来愈淡定了。

碧尘无数次地望着银魅愤然离去的背影,发呆一阵,事后他由衷的感慨道:“你怎么就招惹上了阴阳怪气的魅君。他看你的眼神,不单纯啊。唉,此番由我搭救你,算是你的福气,倘若你能得到玉华君的庇护就更好不过了。其实想一想,你与玉华君还是挺般配的。他变傻的时候缠你缠得那么紧,岂料一恢复就忘得一干二净。如今我再问你一问,你对玉华君是否真的心如止水,再无它意?”

我对碧尘话里的诸多转折微有些愣。

都说一大活姑娘在将将要嫁却未嫁之前皆有些忧郁,却没料到如今这忧郁的却是位碧尘君。

想来他就对我的旧情有些些不安,心有芥蒂。

我微微一笑,回的是,“我已心如止水。况且那会儿主公他神智不清,将我错认为娘子。如今主公已恢复昔日模样,又有如此乖巧的孩儿。一个活着玉树临风,一个死了仍旧美得不可方物,他与娘子委实相配,感情更是撼天动地,牢不可摧。就算我有意,也无法。”

碧尘望着我双目怔了怔,也不语。

但从那以后他就一直撮合着我与玉华,让我有些不解。

夜里。

众位同门睡得很早,隔壁床上的苗女不知干啥去了许久没回来。

我打了个呵欠,

白天被碧尘折磨了许久,有些疲乏,掀开被褥正欲躺下,可往里头摸了一把,生生敛眉。

撩开一看。

一个粉嫩嫩的小屁股翘在被褥里。

我当下想的就是,哪个同门幽会私情生下这么个小私生儿塞我床上,妄想栽赃嫁祸于我。

一时好奇,执着灯,掰着他的小脑瓜看。

眉眼挺秀丽,尖眉微蹙,圆润的脸蛋,乌黑的头发散了一枕头,肉呼呼的小手捧着一块饼,捧在嘴巴旁,就这么闷头睡死了。

压碎的饼渣子还粘了左脸颊。右耳处一缕红金发微翘起,遮住上吊的媚眼。

……有些熟悉。

可不就是那玉慕卿么。

这娃儿穿着青水色的小袍子,只是睡相不大好,衣衫被腿蹬得撩至腰际以上,亵裤也没穿一个。

屁股圆滚滚的,身娇肉贵。

我替他把被褥盖上,想到南纳人皆为雌雄同体这一说法,我一时忍不住,抽了手,朝被褥里斜一眼,再次认定是我多虑了。玉慕卿是只公的。

当下是把他赶走,还是不赶?

似乎眼下被灯火晃得有些睡不安宁,他微微蹙眉,咬着饼的嘴晃了晃。

我忙不迭地把灯给灭了。

坐在榻上,为他捻了捻被褥,轻轻拍着安抚了一下。

小家伙的墨色长发真真柔顺,凉丝丝的,他猫似地哼了哼,手无意识地拉住了我的衫子,抱住了。撒娇似地头一偏又闷近了枕头里,细蚊一般的哼哼,“脱光了睡,就能生宝宝,你就是我娘子。”

我一惊。

见他在我被窝里睡得正酣,让我生生惆怅了一把。小心翼翼地将他胳膊挪开,没料到腿却搭上来了,一会儿工夫他却又扭啊扭,八爪鱼似的缠上来了。

我悲催地叹了叹,“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他睡得香乎乎的,一张脸漂亮得让人心口发紧。

唉,罢了罢了。这孩子身世也凄惨,从小没娘教。也不晓得被谁灌了脑子,学小霸王耍流氓,只可惜年龄尚欠,还成不了什么气候,我舒了口气,踢了鞋,爬上床手枕着脑袋,睡在了另一侧。轻轻戳了下他的鼻尖,“你的鼻子倒是挺灵的。”

只是可惜了我的饼子,原本藏在床上预备着晚上拿来充饥……

我因为一时心软,所以经历了一个饥饿交加的夜。

翌日醒来,小屁娃没了影儿。

同时没了影的,还有我的早膳。

看着同门就着白粥咬馒头,我坐在榻上,茫茫然了一阵,盯了眼明显被翻动后变得空无一物的食盒,悲戚戚地出门觅食。

有一亭子。

亭子里坐着一个身着月牙衫的男子,背对着我倚在亭柱旁,头发微拢,一支白玉簪子斜插入髻,就这么随意的一坐,穿得很是简单清爽,光一个背影就足以让我砰然心跳。

我踌躇了一下,见四处无人,便放宽心朝他走去。

月牙衫的男子手搭在栏杆,闻声回头。

一对上眼,我呆了呆,然后便淡定了。

“怎么样,我这装扮像不像玉华?”碧尘手眉间满是戏谑与得意,“方才夭十八还把我的背影错认成他主子了,说了一通有的没的。”

“那伟岸奇女子说了啥?”我随口问着,眼神却止不住地瞥向了他身旁的那些碟子,糖酥,糯米糕,麻花等等这都是凡间才有的零嘴,我不由地双目看直了,吞了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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