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应翩翩/美人得天下[穿书]+番外(338)

“我从娘家带来的护卫跟了他一阵子,却没有什么发现,就在我已经打算就此作罢时,被我派出去买珠花的婢女突然半路跑了回来,对我说看到了他在府外不远处的巷子里同一个戏子说话。于是我亲自前去查看。”

“那名戏子一开始背对着我,身形有些矮小,但听说话的声音确然是一名男子无疑,王苍就站在他的对面,同他说话——我与王苍成亲那么久,他总是淡淡的,从来没有过那般复杂的神情,又像是着迷不舍,又像是痛苦厌恶,直到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原来这个人不是没有情绪,只是对着我,他做不出来。”

“王苍同那人说了两句什么,然后那戏子突然大喊起来,情绪非常激动,我隐隐听着,仿佛是在说什么‘背信弃诺……可对得起我’一类的话,然后王苍跪下和他磕了三个头,站起来之后还是要走。”

“那名戏子拉扯着不让,从背后抱住了他。这一抱,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那戏子涂着脸,我看不清楚他的相貌。”

可想而知,当时这件事对王夫人的冲击应该是极大的,可眼下她却讲述的非常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他们两个人这下转过身来,就都面对着我了,我也没躲,就在那里冷笑看着他们,然后对王苍说:‘你给我回来’。”

王夫人闭了闭眼睛。

她当时说这句话,是带着些示威和较劲的意味的,但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却显得十分可笑。

王苍选择了她,推开那名戏子,同她回了家。

王夫人走出一段之后,回过头去,看到那个人还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个,那双眼睛冷幽幽的,瞧着直让人起鸡皮疙瘩。

王夫人觉得自己不该怕他,所以就挺胸抬头地拉着王苍走了,当时那个眼神,却在她心中久久萦绕不去。

“我年轻的时候就是那样,什么都可以不要,但必须得要面子。”

王夫人说:“我像打赢了胜仗似的硬撑着回府,到了府里,抬手就狠狠给了他两个耳光,然后派人翻了他的书房,从里面找到了一瓶生阳散。”

应翩翩神情微动,他也听说过,“生阳散”是一种用来壮阳的药物。

时下男风盛行,早已不算奇事,男色的受欢迎程度甚至不下于女色,很多达官贵人都是男女通吃,不仅家中收纳娇妻美妾,还蓄养娈童,妻妾男宠也往往在家中可以和谐相处,当然,也不乏彼此之间争风吃醋,闹的鸡犬不宁的情况。

就连应翩翩自己,甚至都不是天生便喜欢男子的,而是从他少年时,傅英便明里暗里不停促成他与傅寒青之间的关系,再加上剧情之力的影响,应翩翩根本没来得及对其他的姑娘动心。

所以在他跟傅寒青决裂后,应定斌才会对他说,无论他喜欢男子还是女子,都不会干涉他的选择。

但这些都与王苍的情况不同,他从未忘记自己的第一位情人,甚或者根本就不喜欢女人,所以每一次跟王夫人同房都是依靠药物。这对王夫人这样的名门贵女来说,简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我当时原本是想同他和离的,可仔细思量之后,我又觉得这般是我亏了。他委屈成这样,还要忍辱负重地跟我成亲,无非是图我爹的扶持和赏识。但当时,他已经在我爹的提携之下逐渐发达起来,我爹却日渐衰老,几个哥哥资质亦是平平。”

王夫人说:“凭什么他吸了我家的血这事就算完了,日后他的这些权势名位还要便宜其他人?我总得把这个便宜占回来才不算亏。”

“正好他对我也有些愧疚之心,我便与他约法三章,日后不许再见那个人,这辈子不许近我的身,不许纳妾,他一一答应下来,并立了字句为证,所以从那一天开始,我们便当了一对假夫妻,只有逢年过节时,他来我房里睡一睡地,权当做掩人耳目。”

应翩翩道:“听夫人如今的语气,似乎已经不怎么恨他了?”

“恨他?他这个人我都早已经不放在心上,我这些年日子过得可以说是极好。”

王夫人将身子向后一倚,语气轻松地道:“对内,这府里我说了算,银钱我管,对外,我是侍卫副统领的夫人,同样风风光光。没有男人也不会死,至于王苍,就当是我养的一个护卫,还能出去替我挣银两。”

“我也算是看透了,这世上的男人大多都是一个德行,与其再找一个让人添堵的东西,倒不如就这样过着舒坦……啊,应大人,你别介意,我可不是说你。”

“无妨。”应翩翩悠然感叹,说道,“我有的时候,也会觉得夫人说的很有道理,夫人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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