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应翩翩/美人得天下[穿书]+番外(627)

他呵斥了这一句之后,却又缓了脸色,无奈轻叹:“我那时也是没有法子,所以自请为雍州知州,想要寻机将她救出来,没想到却听闻了她的死讯。我痛不欲生,可委实未曾想到,她竟是逃了出来,嫁给了应钧,心甘情愿地与他忍受边关苦寒,甚至不顾名分身份……”

“可应钧他凭什么?说什么将军战神,最后还不是死在我的手下,为什么她就不能多看我一眼?”

应翩翩微一抬眼,那个瞬间,目光冷凝,有若寒刃。

胡臻喃喃道:“而你,也是一样。她给别的男人生的孩子,我多看一眼就觉得刺眼睛,我忍到如今,就是为了让你坐一坐这把椅子,让你活到你最留恋这个世间的一刻,然后再杀了你。让你尝尝,什么叫求而不得,什么叫毕生憾恨!”

伴随着胡臻的话,殿中忽然“呼”地一声起了风。

原来是殿外打斗时的箭弩刺穿了一扇窗纸,外面徘徊的寒风便透过窟窿闯了进来,顿时吹熄了堂上明烛。

这场意外令胡臻和应翩翩的面容同时一暗,半掩进了已经到来的夜色中。

随即,胡臻猛然将手抬起,五指骤然收拢!

应钧已去世了将近十六年,胡臻这门暗器功夫越发精进了,他站在应翩翩的对面,那条铜线却是从后方绕过应翩翩的脖颈,勒在了他的咽喉上,随时都有可能将气管割断。

所以从胡臻出现之后,应翩翩一直没动。

此时胡臻一抬起手来,他方才看到,胡臻双手上臂处的衣袖都是以厚厚的皮革制成,上面如同铁甲一般密密麻麻地缠满了极长的特制铜线,可以随着他的内力激射而出,无声无息地对人发动袭击。

这武器一定不好练,但练成之后也绝对不容小觑,尤其是若提前没有防备,只怕根本不可能躲过去。

胡臻已经伺机良久,无非是也想让应钧的儿子体会一番那种从成功的喜悦中坠落深渊,含着无限不甘死去的感觉。

如今应翩翩坐上皇位,也知道了杀死他父亲的正是自己,一定十分怨愤,十分不甘,时机已到,胡

臻也不想再让时间拖延下去了。

于是胡臻将指间的铜线一收,就要把应翩翩割喉而死。

但就在此刻,他忽然看见黑暗中寒光一闪,竟是从应翩翩手中飞出一道银白色的薄刃,准确无误地向上斜飞而出,削断了缠在他脖颈上的铜线。

胡臻手中绷着的力道骤然一松,他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几步,面露惊异之色,不禁轻“噫”了一声。

这铜线难防,一方面是因为无影无踪,一方面是因为细而锋利,勒入皮肉中很难割断,应翩翩看不见自己的脖颈,却一刀将铜线挑断,委实出乎胡臻意料。

“杀父之仇,应玦一直铭记于心,不过还是感谢提醒。”

应翩翩从龙椅上站起身来,脖颈处一道伤痕中有血珠渗出,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艳红。

他却不以为意,步步走下金阶。“你就没有想过,为何你我能单独说了这么久的话,又为什么外面的侍卫们都不进来?因为——”

应翩翩反手抽剑,剑锋前指:“朕今日要亲手杀你。”

胡臻筹谋良久,要在今日动手,想必就算应翩翩身边守卫云集,对方也已经想好了将那些人除掉的毒计。

既然如此,也没有必要让他们枉送性命,倒不如趁这个机会,一举引蛇出洞。

胡臻的唇角古怪地一弯,露出一个略带诡异的笑容,说道:“来吧。”

话音刚落,他的身形已经高高跃起,快如残影般朝着应翩翩趋近。

应翩翩看见过很多次胡臻上阵杀敌,但这是他头一回见证对方的真正武功,虽然知道必定不低,但没想到可以做到这般气魄雄伟,快若闪电。

应翩翩的武功不弱,但与他的其他才干相比,不算顶尖,他也一向不喜欢与人靠武力硬拼。

可是这一回不一样。就如同胡臻冒着暴露的风险,蛰伏等待着他坐上龙椅之后再一举出手一样,应翩翩也要让胡臻死的心存不甘,死的痛苦无比。

胡臻打心里认为应钧不如他,就算他不偷袭,也一样可以赢过应钧,这种坚信支撑着他度过了多年。

而今天,应翩翩就是要用自己的剑锋,亲自饮下胡臻的血。

这对于一年前的他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但在边关的风沙中,在无数次日夜不停的苦练下,所有的应对之策都已经深深烙印在了血肉中,几乎不假思索就能够把招式使出。

池簌曾经很多回心疼劝说,他却倔强地不肯有一日放弃。

应翩翩脚下旋步,双手握剑,横刃直斩!

他这一剑没有斩向胡臻,而是斩向了看似虚无的半空,只听一声刺破空气的高昂剑啸骤然响起,剑光飞掠,刹那满室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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