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能再靠近一点吗(185)

据说醺山行宫正在修缮,皇帝这几日去行宫看具体状况不在朝中,云缓一连数日见不到连锋,自然天天都在想他,被同僚拉去吃饭的时候一直在走神。

其中一个人给云缓倒了一杯酒:“行之,你这两天怎么总是走神?平时吃饭你总是兴致勃勃的点一大堆东西,这两天只有你吃得最少。”

云缓回过神来:“没事。”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议论最近的事情。

“听说内相上书劝陛下选秀,被陛下骂了一通。”

“是么?怪不得这几天内相的脸那么臭,看谁都没有好脸色。”

“这种事情礼部尚书怎么不参与?他不是最好给人做媒么?前两日我见到了礼部尚书大人,他特意问我有没有婚事,没有的话他让家人帮我结个良家女子。”

“礼部尚书是很好心,不过他也很聪明,估计是听说陛下不喜欢女子。”

“今年选秀男进宫也可啊,许多人家里总有些模样好看未考功名的公子。”

“……”

云缓没有认真去听。

这几日落了几场春雨,春雨越下越暖,云缓过了生辰后,身上的衣物越来越单薄,只是听说山里寒气重,不知道连锋在醺山是否习惯。

几个人突然叽叽歪歪的笑起来,然后齐齐看向云缓。

云缓这才反应过来。

他把杯中淡酒饮了:“你们都看我做什么?这顿轮到我请客了?”

“今天是该我请,”一名姓包的翰林笑道,“我们刚刚是说,若你无官无职,没有在翰林院当差,陛下又喜欢男子的话,肯定会让你进宫。”

云缓一杯酒差点被呛到。

无论皇帝喜欢男子还是女子,一般情况下宫妃都不能参与前朝的大事,所以,送进宫中选秀的男子不能有功名。

云缓要离开的时候恰好撞见花知乐。

这次是花知乐一个人,李琅早就跟着李轻舟往南方去了。

花知乐兴冲冲的抓着云缓的肩膀:“我前天在一场酒宴上见到徐清漓了,他本人又年轻又俊朗,难怪能画出那么好的画。而且他还请我明天吃饭,他说从来没有见过像我这样赤诚单纯的男人。”

云缓早就不记得徐清漓是什么人了:“嗯?”

花知乐和云缓比划了一下:“当初我借你看的那本春宫。”

云缓还是想不起来这个人名,他不记得自己还有看春宫的爱好,真是这样,王妃知道后不揍他吗?

花知乐再度比划:“那个狐狸,那个书生,狐狸能变成人。”

云缓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他看天色不早,和花知乐说了几句话便回宫了。

晚上吃饭时多喝了两杯淡酒,云缓酒量不行,喝酒后容易上头,沐浴过后他喝两口茶醒酒。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儿后,云缓突然想起来连锋今天还是不回来。

连锋做任何事情都很细致认真,在做皇帝方面,自然也是如此。云缓现在还不困,他比前段时间更有精神,睡眠时间没有先前那么多。

他在床头的抽屉里翻找了一下,想翻找几本书看看,连锋睡眠更少,云缓半夜苏醒往往看到连锋在床边拿着一本文集去看,这里存放的往往是连锋最近在翻阅的东西。

云缓在抽屉里掏了掏,他先掏出一个白玉做的小盒子,打开盒子之后,里面是绯红色的脂膏,云缓一时好奇,不明白这里为什么会出现胭脂,这种脂膏太香了,一缕香气被云缓嗅到,无端的让云缓心跳变快了几分。

他把这个盒子合上放了回去,接着拿出一册书去看。

掀开之后,里面居然是带彩的画,迎面而来的便是一名容貌妖孽头上生着毛茸茸耳朵的男子。

云缓总觉着这种画面似曾相识,但是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他把抽屉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里面有好多本画风一模一样故事截然不同的册子,还有好多本满是文字的话本,那个绯红色的药膏,居然还有其他颜色和味道的,看来不是胭脂,虽然香气挺好闻,云缓却有点晕,所以他只嗅了一下便收起来了。

云缓一晚上看不完这么多的东西,他只拿了狐狸和书生的画册去看。

画中的场景越看越熟悉,云缓一页一页的翻着,不知不觉夜已经很深。

他又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茶水微温,云缓喝了几口茶,将这本册子收了起来。

一时间睡意变得浓重起来,他沾了枕头便想入睡,不知不觉入了梦乡。

梦里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树上结了许多金灿灿的叶子,每一片树叶都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离的金光,这种场景可以说是美不胜收。

无端端的,云缓却有几分心悸。

这个时候,一片很小的叶子被北风卷走,整棵大树巍然不动,所有树叶都在风中飘荡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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