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莹默了默之后，才开口反问道：“我怎么听上去，你似乎也不反对这个疯狂的主意？”

“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叶零被曝光已婚之后就再也不红了吗？你就不担心你从此再也赚不到钱了？”

“赚不到钱？”陆佳宜在电话那头笑了笑，“我们陆氏又不是没了叶零就开不下去了。”

“赚不赚钱这种事情你就不需要替我考虑了，我是否会同意这个疯狂的主意，你也不需要替我考虑了，你现在只需要认真地回答我，为什么不愿意对外公开你和叶零的关系？”

为什么不愿意对外公开？

她觉得，她大概有无数个不愿意公开的理由吧？

陶莹这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用‘三言两语’来回答这个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那头的陆佳宜又猝不及防地问了一句：“难道你就一点点都不喜欢他吗？”

陶莹：“……这不是‘喜欢’或‘不喜欢’的问题好伐？”

陶莹：“我不想跟他公开，是因为我和他早晚会去离婚。”

对，就是这个。

她不想跟他公开的理由有千千万，但最根本的就是这个。

而且既然说到这个话题，陶莹就忍不住地多问了一句：“我其实最近就很想跟叶零去办离婚手续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这个婚给离了？”

陆佳宜：“……”

陆佳宜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出声问道：“那你又为什么这么想和叶零离婚呢？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女孩子做梦都想嫁给他，你却一心想跟他离婚？”

“难道你真的一点点都不喜欢他？”

喜欢他？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陶莹有些无语。

不过她还是不得不回答道：“这也不是什么‘喜欢’或‘不喜欢’的问题好伐～”

“还有为什么要和他离婚？”陶莹忍不住地反问，“难道你觉得我不该跟他离婚吗？”

陆佳宜：“……”

陆佳宜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才又忽然问道：“那如果叶零很喜欢你呢？你还会想跟他离婚吗？”

如果叶零喜欢她？

叶零怎么会喜欢她？

陶莹：“……你是不是对‘喜欢’有什么误解？”

“……误解？”陆佳宜忽然在电话那头，笑了笑，“恐怕对‘喜欢’有误解的人，是你吧？”

陶莹被问的又是一阵无语。

她默了默之后，就有些不奈地说：“你要是没有什么其他事情的话，就可以挂电话去忙了哈～”

“先不忙挂电话——”陆佳宜说，“我今天就是想把这件事情给弄清楚。”

“我再问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叶零亲口向我承认，说他喜欢你。”

“那你准备怎么办？你还会想要离婚吗？”

陶莹：“……”

她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陆佳宜这么闲，可就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她今天估计必须得说出点什么，才能完全打发陆佳宜了。

陶莹一边用最快的速度思考了起来，一边缓缓地开口答道：“我为什么要和他离婚，那是因为我觉得……他不可能爱上我。不对，不是‘我觉得’，而是‘事实上’，事实上像叶零这样美好的男生不可能爱上我。”

陆佳宜：“……为什么不可能？”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陶莹强势地答道，“或者哪怕他真的‘爱’上我了，他对我的那种爱也不会是我所理解的那种爱。”

陆佳宜：“……那如果他真的爱上你了呢？真的以你理解的那种‘爱’，爱上你了呢？”

陶莹：“哪怕他真的以我理解的那种‘爱’爱上我了，那他也不可能爱我一辈子的。”

陆佳宜：“……你为什么这么没有自信？”

自信？

这是‘自信’或‘不自信’的问题吗？

陶莹无奈的叹了叹：“你就当我是不自信吧。”

“叶零是跌落凡间的天使，他是那么的美好，美好到哪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都不一定配得上他。”

“可是我呢？我只是一个连正常女人都比不上的、比普通还要普通的女人，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占有他？”

陆佳宜：“……你哪有你自己说的那么差劲？”

“不够差劲吗？”陶莹自嘲地一笑，“我甚至连一个正常的女人都不一定是，还不够差劲吗？”

陆佳宜：“……你指的不会是‘孩子’的事情吧？”

陶莹忽然默了默，然后才重新开口说话。

“‘孩子’只是一个比较浅层的原因。”她说，“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我觉得我自己配不上他吧。”

“所以与其勉强自己去努力地配得上他，不如就算了吧。”

“一辈子都远远地看着他，默默地保护他，我觉得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