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摇了摇头：“望心早已遗落于大荒，数万年来想要寻它的人不少，皆无所获。”

“若想寻它，也只能看机缘了。”

机缘?陶酒从来不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机缘，就算有，也不会降临在她和师父头上。

否则，师父也不会冷冰冰地躺在这里了。

“师祖，那您可知，望心最后一次现世，是何时?”

“最后一次?”鸿钧思索了片刻，“如果没记错的话，十万年前，望心当还在洪荒苍原上，那时它不过是一件不起眼的器皿，被拿来盛放东西都嫌小。”

……还能这样?如此被嫌弃的神器，怕是不多了吧。

见陶酒有些疑惑，鸿钧又道：“彼时，仙魔尚未分化，众人皆顾着打架争斗，生死不过一瞬，谁又会想到要复活谁呢。”

原来是这样…十万年前啊……

“知只，是不是我们到过的世界，就不能穿梭到之前的时间点了?”她记得知只之前有说过。

“嗯嗯，为了避免造成时空紊乱，按理说我们已经存在过的时空，对历史已经有了固定的认知，就不能再去之前的时期了。”

“你之前也说过，等我们完成所有任务，功德圆满之时，可以带我穿越回之前的时空，改变我已死的结局，对不对?”

“对呀对呀，功德圆满之后，你就有一次机会可以回到过去。”提到做任务，知只回答得很快，“这个算是天道开小后门吧。”

“功德圆满后，任何一个世界，都可以有一次回到过去的机会吗？”

“唔，反正机会只有一次，不过你可以选择在任何一个世界使用……”

说完这话，知只有些后知后觉道：“阿酒，你该不会是想要……”

不等他说完，陶酒便坚定地点了点头：“嗯，我想回十万年前找到那个望心。”

“……你可要想清楚，如果这样，你自己就无法复活了。”

“我想得很清楚。”陶酒语气沉静，“我本来也不想复活，不是吗？”

“唔…好吧…”知只想，反正现在任务还没做完，以后她有的是机会反悔，“那我们现在?”

“等我回蓬莱做一点事，我们就去下一个世界做任务吧。”

师父，你可要等我啊。

……陶酒拜托鸿钧照顾好通天，便回了蓬莱。

回到蓬莱之后，她跟无当圣母谈过，无当圣母表示她会带着截教余下门人避世静修，等待师尊重回仙岛。

听了无当的打算，陶酒最后一桩心事落下。

临走前，她用诛仙剑等四口宝剑在蓬莱岛前设下一道屏障，还用了涂山茶的九尾之力作为加持。

“师父，徒儿要走了。”碧游宫大殿前，陶酒对着通天的大座叩拜道。

“师父，临走前，徒儿还有个秘密。”

“我其实不是涂山茶…”

“我叫陶酒。”

陶酒重重地磕了几个头，起身时额头已泛红一片。

“阿酒…你……”知只欲言又止。

没想到，阿酒平时看着挺烦大佬的，原来心里这样尊敬他啊。

陶酒淡淡一笑，转身之时，朗声道：“知只，你不是说要带我过有趣的人生吗，这段结束了，开启下一段吧。”

那语气轻松得，仿佛刚刚一脸沉重地磕头的不是她。

“…哦，马上哈。”

陶酒进入空间，从涂山茶的身体里出来。

看着那白绒绒的小狐狸，她想了想：“知只…我能不能将这个狐狸身子留下啊?”

知只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狐狸：“唔……”

“阿酒，我看，你就算不想留，怕是也不得不留了。”

“什么意思?”

“我说出来，你可别急啊。”知只又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古怪。

“怎么了？”陶酒一脸不解。

“那个…那个…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有哪里不舒服啊?”

“没有啊？我该哪里不舒服吗？”真是越说她越糊涂了。

“没，没有…”知只忙摆了摆头，指了指她，似有些难以启齿道：“那个…你的元神…有些狐化了…”

“胡话?我什么时候说胡话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元神…开始往狐狸演变了。”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当狐狸精久了，便从骨子里像个狐狸精了?”

“……”知只嘴巴撇了撇，“嗯…也可以这么说吧，但比这个更具化一点。”

???

见陶酒依然懵逼，知只想了想，解释道：“应该是涂山茶的身体跟你的元神实在太匹配了，加上你修炼了印在涂山茶脑子里的九尾狐功法，且你的元神又在她体内得到了淬炼，所以…你就狐化了。”

闻言，陶酒点了点头，虽然还是有些云里雾里，但大概意思她是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