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两遍早操还有晨跑。

学生们挤在一起，有了交流的机会。

“哎，听说有学生跳楼了是不是真的？好吓人啊！”

“我也听说了。幸亏我不是住读生，太可怕了！”

“跳楼的是谁？几年级的？是男生还是女生？”

“救护车和警车都来了，希望人没事。”

“我们的寝室楼都是六层，不知道他是从几楼跳下来的，如果是从天台上，恐怕……够呛。”

“唉，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为什么要跳楼呢？”

“确定是自己跳楼吗？会不会是……”

“别乱说！”

……

甄帅挤在人群里，沉默地听着大家的议论。

孙伟很快带来新消息。

“跳楼的那个人应该是我们高三（十一）班的，他们班的宋云飞早上没来做操，自杀的很有可能就是他！”

“卧槽！那不就是我们隔壁班的？”

高三的文科班一共只有五个班，提到高三（十一）班那就一定是理科的十一班。十一班和十二班之间只隔着楼梯。

一位男生惊呼：“我去！宋云飞我认识啊。挺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跳楼呢？”

直到早自习时，学生们还在议论。自己身边发生这样的事，他们怎么可能不害怕。

但刘老师一进来，所有人自觉噤声。

刘老师走上讲台，表情难得比以往缓和了几分，语气也比较温和。

“今天早上学校里发生的事，想必大家都听说了。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有弄清楚，学校已经报警，校方会和警方一起处理好这件事的。希望大家不要乱打听，更不要乱传谣言。另外就是，如果大家遇到什么困难，不管是学习上的，还是生活上的，都可以来找我。我作为班主任一定会竭尽所能帮助你们。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如果不好意思找我，也可以找其他你信任的老师说说你的烦恼。又或者告诉家长也行。总之，如果遇到问题我们就积极地去解决问题，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刘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大家认真自习。”

学生们大声地背诵语文课文，向班主任展现出他们高涨的学习热情。

等班主任一走，他们就没心情背书了，但也没有兴致再议论那件事，各自发着呆。毕竟，那并不是一件好事。

没过多久，刘老师再次出现，把几个学生轮流叫去办公室做笔录。

其他学生这才知道那位男生跳楼的时候这几人都在场，尤其是祝明翰，就在跟前。他们对祝明翰这位大红人颇为同情，连心里的酸味都淡了几分。

祝明翰被人指指点点，十分郁闷，只觉得晦气。

中午放学，他第一个离开了教室。

甄帅和沈行督在食堂吃了饭回来，教室里一堆学生围作一团，正低声争论着什么，各个面红耳赤。

甄帅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在干嘛？”

孙伟道：“祝明翰翻墙出去又去彩票店了！”

甄帅：“……还以为你们在讨论跳楼事件。”

孙伟道：“还讨论什么啊，怕说多了晚上做噩梦。我刚才说的你听到没有？祝明翰又去买彩票了。”

甄帅奇道：“难道他还想再中奖？”

“肯定是！不止如此，我们班好几个学生跟在他后面。估计他们也去彩票店了！”柳文乐说得唾沫横飞，但今天学校里毕竟发生了不好的事，他尽管激动，还是下意识地压低声音。

甄帅立即明白，“他们想跟着祝明翰买。”

孙伟重重地点头，“尼玛如果这期他还能中奖我就相信他是天选之子，以后必须躲着点。天选之子惹不起啊！你们也记得离他远点。”

一位男生反驳，“你傻啊，不是应该离他近点吗？沾点好运气。”

另一位男生呐呐道：“他不可能再中奖吧？他真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杨宇航狠狠地把手里的面包捏成小小的一团，一次放进嘴里，“中了也好，下次我跟着买。也不指望中五百万，五万就行，我很知足！”

王家豪道：“听说还有其他班的学生偷偷跟着。”

孙伟总结，“都是想中奖的。”

“如果这期他再中奖……”甄帅翘着二郎腿，清明的眼睛里满是玩味。

不远处的孟思睿目光闪了闪。

祝明翰回教室的时候，大家都似有似无地观察他的脸色。只见他面沉如水，所过之处带起了一阵风。

祝明翰也有点后悔那么高调，因此才给了别人钻空子的机会。

丁辰小心地在他旁边坐下，拿出课本假装复习。他死皮赖脸地跟在祝明翰身边，偷看到他选的数字，然后买了一样的，面对祝明翰难免有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