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谋反失败的状元郎 14

苏洛晨不仅时刻监视着心怀不轨的六王爷等人，他这几年来还一直在调查叶颜姐姐的案子。

但沈青璃的案子太过久远，线索太少，苏洛晨花了几年的时间都没有多大的进展。然而，这天刑部接到的的一个案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罪犯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妇女，罪名是偷盗并私售宫中财务。罪犯出售的是从宫中偷出来的金银首饰，虽然罪犯没有招认，但基本可以断定她是从宫里出来的宫女。刑部左侍郎是有家室的人，他没事就喜欢买些首饰送给夫人，他一看到赃物便说这些首饰都是十几年前最流行的款式。

苏洛晨由此联想到十三年前沈青璃死后，与她十分要好的御膳房宫女瑞喜不久后就与人私奔。苏洛晨猜测，或许是瑞喜知道沈青璃被杀的内情，怕被人灭口，因此才与侍卫私奔的。这件案子的罪犯是宫女，偷盗的首饰皆是十几年前的款式，因此苏洛晨猜测这个罪犯极有可能就是逃出宫的瑞喜。

苏洛晨连夜提审了此案的罪犯，他没有讲这件事告诉叶颜，万一此人不是瑞喜，苏洛晨不忍心看到叶颜失落的表情。

罪犯说她名叫李秋蓉，原本和丈夫居住在乡下，近日她丈夫得了重病，乡下的大夫水平有限，于是她只得和丈夫来到京城。但给他丈夫看病大夫要的诊金实在太贵，没办法她只能拿出她娘传给她的首饰到黑市上出售，希望能卖点钱用来给丈夫看病。刑部派人搜查黑市时刚好将她抓了个正着，她这才知道她娘留给她的首饰竟是宫中之物。她说她娘原来是宫女，这些首饰应该是她出宫时带出来的，因此不是赃物。

苏洛晨听完李秋蓉的供词，思考片刻后说：“李秋蓉，你的供词中有两处有问题。第一处，你说你并不知道这些首饰是宫中之物，但若你认为这些只是普通首饰，你将它们拿到当铺去当了即可，为何还要冒着被抓的风险拿到黑市上去售卖？第二处，你说这首饰是你娘留给你的，你今年三十三岁，你娘若没去世今年应该五十岁左右。这些首饰是十几年前的款式，我们假定这首饰是你娘十五年前从宫中带出来的。当然，宫女在皇宫服役期间攒些金银首饰很正常，但我们来算一下年龄啊，五十减十五，算下来你娘出宫的时间应该是三十五岁左右，但宫女服役期满被放出宫的年龄是二十五岁。因此，你刚才在撒谎。”

李秋蓉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苏洛晨于是问她：“你可认识一个叫琉璃的宫女？”

李秋蓉深色一闪，连忙说：“不...不认识。”

李秋蓉刚才心虚的样子被苏洛晨看在眼里，于是他继续说：“这些首饰不是你娘的，而是你的吧？真正的宫女也应该是你吧？你在宫中的名字可是叫瑞喜？”

李秋蓉大惊，连忙否认道：“什么瑞喜，草民没听说过。”

苏洛晨冷笑着说：“好，那你给我解释解释我刚才对你证词提出的疑问。”

李秋蓉解释不出来，只能低头跪在那里。

苏洛晨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十三年前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你怕被人灭口，于是和与你相好的侍卫私奔逃亡我。但你要明白一件事，你若不招，你的那些来路不明首饰就只能当做赃物论处，从宫中偷盗财物是死罪，你若死了，你那身患重病的相公怎么办？你若招了，你那些首饰便不是赃物，你也只会被当成私逃出宫的宫女，我朝法律规定，宫女私逃出宫罪不至死，只会被罚杖责二十，而且我向你保证，你若招了，并且告诉我十三年前发生的事，我不但不会逮捕你的侍卫相公，而且还会出钱替他看病。”

李秋蓉听苏洛晨说自己会出钱替她相公看病，连忙抬起头问道：“你保证？”

苏洛晨坚定地说：“我用我的性命保证，我若食言，便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李秋蓉见苏洛晨立此重誓，而且正如苏洛晨方才所言，她招了或许能活，但若不招，就一定是死罪。于是李秋蓉下定决心说：“大人猜的没错，我的确是瑞喜。”

然后她便告诉了苏洛晨十三年前发生的事。

瑞喜和琉璃都是御膳房的宫女，又因为她们是同一波进宫的，因此她二人一直情同姐妹，无话不谈。

琉璃是个聪明勤快的姑娘，她入宫前是厨娘，做的一手好饭，再加上她略懂一点药理，因此各宫主子的药膳一直由她负责。

十三年前，琉璃有天告诉瑞喜，宫里一位主子的药膳近几日突然多了紫苏和砂仁两味药，她记得紫苏和砂仁搭配在一起是用来安胎的，而一般妃嫔怀孕都是要告知太医院和御膳房的，但却没人听说这位主子怀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