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扔得挺准,柿子在陈佩脸上绽开,汁液滴滴搭搭。
百姓们哄堂大笑,陈佩恼羞成怒,“看我不打死你。”伸出巴掌要往孩子脸上呼。
一柄长剑挡在她面前。
陈佩吓得一动不敢动,“你,你要做什么?”
陈墨池皱眉,“张小将军,请你放开舍妹。”
张旸目光如剑芒一般幽冷,“方才令妹骂人,你充耳不闻。如今令妹有难,你便长眼睛了?”
“没见过这么当爹的。”“陈家人就是稀奇。”百姓们交头接耳。
香璎眼圈一红,“小哥,莫理会这些不相干的人了,咱们还有正经事要做。我爹爹含冤被抓,咱们得替他想想法子。”
“好。”张旸收剑回鞘。
陈佩眼前寒光闪过,心惊肉跳,但她恢复得也真快,见香璎走到张宪身边,气得发昏,“二哥,你看看这个不孝女,认别人当爹……”
陈墨池脸色惨淡。
香馥宁可跟着要坐牢的张宪,也不愿跟着他?
“姑母,陈家还有我。”陈乐欣乖巧的笑。
陈佩先是一喜,“对,陈家还有欣姐儿。”继而发怒,“你方才为什么不挡在姑母前面?璎姐儿从前还为我挡过灾呢。”
陈乐欣笑容有些勉强了,“姑母,璎姐儿对你那么好,你这亲姑母还巴不得她被抓起来?你也太狠心了吧。”
“死丫头,你敢顶撞姑母。”陈佩横眉怒目。
这姑侄俩真是丑态毕露。
南阳公主闭上了眼睛。
陈家的人一个比一个无耻、没用,上不了台面。早知如此,她又何必定要选陈墨池为驸马?
“走。”南阳公主沉着脸吩咐。
她是来看香馥的笑话的。但香馥虽落难,并不狼狈,她并没有达到目的。倒是陈家这些人,一个一个丑态百出。
陈墨池失魂落魄的跟在南阳公主身边,把南阳公主给腻味的。不就是香馥拒绝他了么,做这幅样子给谁看?
南阳公主更觉得这个驸马选得不高明。
香璎不知和苏昌说了些什么,香璎、张旸随着鹰扬卫及张宪、香馥等进了将军府。
将军府的大门,关得严严实实。
“两个小娃娃,居然有胆子和鹰扬卫谈条件。”苏昌端坐在太师椅上,目光在张旸、香璎身上逡巡。
“阁下的大名,我虽是闺中弱女,也是如雷贯耳。”香璎语气淡然,“苏大人当官办差,异常卖力,寻常官员奉命捉拿犯官,那便仅仅捉拿犯官;苏大人却除了捉人之外,还要把案子给审理清楚了,回京之后面圣,前因后果都会向陛下禀明。正因为这个原因,陛下对苏大人很是看重,接连数年,苏大人升官加爵。”
“小丫头知道得这么多,也不容易了。”苏昌没有否认。
“可苏大人查案,往往要严刑拷打,我便不喜欢了。”张旸开门见山,“我知道沉水龙雀剑藏在哪里,可以告诉你藏剑之处,但你必须答应我,一路之上,善待张将军夫妇。”
“你胆敢要胁本官。”苏昌不悦。
香璎软中带硬,“这也算不上要胁。不过这里有机关,苏大人便是请来最高明的匠人,没有十天半个月,大概也找不到沉水龙雀剑。苏大人耽误得起这么久么?陛下会不会因此认为,苏大人办事不力?”
苏昌沉吟未决。
香璎察言观色,“沉水龙雀剑属于安王。安王对我爹爹一向爱重,又岂会因为一把剑,要置我爹爹于死地。苏大人,须知花花轿子人抬人,多个朋友多条路。”
苏昌冷笑,“安王爱才,自然不会因为一把宝剑要张将军的命。可沉水龙雀剑是在安王妃手中被盗的,安王便是想保护张将军,又如何为张将军脱罪?”
“在安王妃手中被盗的?”香璎心里咯登一下。
“泰熙三年秋,京城安王府,安王妃手中被盗。”苏昌和聪明人说话,倒也坦白。
“泰熙三年,那是……”香璎掐指一算,不由的惊呼,“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没错。”苏昌赞赏点头。
聪明机灵的孩子,总是招人待见的。当然刻薄刁钻起来也招人烦就是了。
张旸轻笑,“苏大人,你可知道,张将军今年正好三十岁。也就是说,三十年前沉水龙雀剑被盗,张将军尚未出世或只是襁褓中的小婴儿,如何行窃?”
“我爹爹是仙人下凡么?襁褓中的小小婴儿,便会行窃了?”香珊笑道。
“大人,静海侯有要事求见。静海侯说,是有关沉水龙雀剑的。”鹰扬卫来禀。
“请他进来。”苏昌吩咐。
谢宣消瘦了许多,走路轻飘飘的,好像一阵风便能吹走似的。
看到香璎,他眼眶一热,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