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女(95)

张旸当机立断,“你骑雪影先走!”发袖箭伤了前方的两人,拍拍雪影,示意雪影快跑。

雪影像影子一样消失在巷尾。

张旸一声呼啸,他的坐骑也随着雪影跑了。

张旸心中稍安,目光转为冷峻,长剑如雪,攻势凌厉,出手全是杀招。

小路狭窄,青砖墙上血迹点点。

刺客不时发出闷哼之声,惨叫之声,张旸嘴唇紧抿,手中长剑如飞龙一般。

刺客只剩下最后两名了。

这两人知道不是张旸的对手,节节败退,寻机逃跑。张旸哪里肯放?剑招绵密狠辣,密不透风。

香璎骑着雪影回来了,“小哥,你没事吧?”

趁着张旸略有分神,一名刺客猛攻张旸,“小弟快跑!”另一人趁机脱身,向雪影狂奔。

“下来!”那人跳将起来,要把香璎拉下马。

香璎扬起手中小小玉瓶,“接着!”那人一呆,只觉脸上像被火烧着了一样,惊骇万分,掩面逃跑。

张旸杀死刺客,到了香璎面前,“你没事吧?”

香璎惊魂甫定,举起手中的小瓶子,“我没事,那刺客有事。火连水浇到他脸上了。”

火连水,是香璎和张旸摘了火连夕照制成的药水,含有巨毒。

“可惜死了。”香璎瞧瞧空了的小瓶子,很是懊恼。

“你没事吧?”香璎看到了张旸身上的血迹。

“我没事。是别人的血。”张旸解释。

他发出啸声召回坐骑,和香璎缓缓回府,不大开心,“我功夫总是练不好,太浪费了。”

香璎知道他是因为衣衫上有了鲜血,所以不喜欢,安慰他道:“我看看能不能替你洗干净。若洗不干净,我替你做新的。”

“好。”张旸嘴角噙笑。

张旸回府之后,换下衣服,到顺天府报官去了。

香璎去找香馥,侍女吞吞吐吐,“郡王和王妃在寝殿似有要事,郡王吩咐了,不许打扰。”

香璎知道自己这举动不招人待见,但她心中有疑惑,还是亲自去敲门了,“娘,我有话跟你说。”

殿门很快打开了,香馥温柔亲切,“璎儿,进来。”

广宁王坐在官帽椅上,面前放着棋盘,看样子是下到了一半。

原来他俩方才是在下棋么?下棋为什么要关起门,不许人打扰?两个棋痴?

香璎顾不得细想这些,回身关上门,拉香馥坐下,把方才遇袭的事说了说,“……小哥那个神情吧,挺不对劲的,就好像遇袭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一样。爹爹,他到底是什么人啊?什么身世?”

“不知道。”广宁王很实在。

“不知道?”不光香璎,连香馥也是吃惊。

张旸不是广宁王的人么,他为什么会不知道张旸的身世?

香馥说了她的疑问,广宁王也吃了一惊,“你俩以为阿旸是我什么人?”

香馥和香璎摸不着头脑,“他不是你的下属么?”

广宁王挠头,“这个怪我没说清楚。阿馥,其实我……我求婚的时候,唯恐节外生枝,没敢提到阿旸。阿旸是我爹---就是我养父,忽然有一天抱回家的。那时阿旸只有两三岁,玉雪可爱,我还蛮喜欢的。不过我养母很生气,和我养父大吵一架,逼着我养父把阿旸送走。他俩在外面吵,阿旸在我怀里睡的很沉,小猪一样。”

“后来阿旸没有送走。养母嫌弃他,他常常跟着我,缠着我。小时候他叫我哥哥,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还叫过我爹爹,不过长大之后他便不叫我了,连哥哥也不叫。这个孩子神出鬼没的,经常几个月几个月的消失,然后没事人一样又出现。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养父的儿子,更不知道他母亲是谁。他绝口不提,我便不问。”

香馥心地善良,非常同情,“阿旸也是个可怜孩子。”

回过神来却又嗔怪,“你为什么不敢提阿旸?阿旸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广宁王嘿嘿笑,“嘿嘿嘿,我这不是怕我有个弟弟,岳母嫌我家风不正么?”

毕竟张旸也不知道是不是张明的儿子,广宁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把香馥娶进门再说。

香璎也是同情,“小哥好可怜。”

接着却咦了一声,“咦,他若是爹爹的弟弟,我岂不是要叫他叔父?他成我的长辈了?我叫他小哥,他也从来没有反对过啊。”

广宁王微笑,“他长大之后,再也没叫过我哥哥。放心,他不是你叔父。”

“还好还好。”香璎庆幸,“我觉着吧,还是做人家的长辈好处比较多,高高在上的,还可以训训人。做晚辈不好玩。”

香馥莞尔,“真是孩子话。”

“对,做晚辈不好玩。”广宁王深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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