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后妈咸鱼带娃日常(43)

作者:笔下求生 阅读记录

“头几次见她,她都是眼白上布满红丝,眼下乌青,脸色憔悴。头发掉的也有点严重。我跟我战友们每次熬夜久了都跟她状态差不多。她一看就是没休息好。后来我旁敲侧击打听过,她透露出只有白天睡觉。”

每一个夜晚对许问来说都是煎熬。直挺挺地躺在炕上七八个小时,不言不语不动,但凡心理素质差点的早就崩溃了。

朱美珍一下就哭了,“这孩子……这孩子……我们都是长头发,虽然地上头发多也没想到都是她的。她这丫头到底为什么成宿成宿睡不着啊?”

路远征默了下,指了指里屋的位置:“我上午来,无意中看见你们家里屋,发现就这一张炕。想来应该是一家人睡在一起吧?”

这话一出,许秋石还略显茫然,朱美珍却一下子就明白了。

家里没多余的房间,问问二十来岁的大姑娘,别说睡觉,平日里换衣裳洗澡都不方便。

朱美珍用手背擦拭了下眼睛,喃喃道:“这孩子怎么什么都不说呢?!”

却也知道许问说了也没用,家里变不出更多的房间。

“是我没用。让孩子受委屈了。”许秋石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这得亏是遇见了路同志。要碰见个不怀好意的男人,那问问这辈子都毁了!”

朱美珍哭出声:“问问怎么什么都不说。她还说是自己溺水被路同志救的。”

许秋石轻拍朱美珍的背,“那闺女就是怕咱们知道了心里难受。”

就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拖累了儿女。

“我跟许问结婚,除了想负责,主要觉得我挺适合她。”路远征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方帕子递给朱美珍,接着道,“叔儿,婶儿,你们是许问的父母,比我更了解她。应该能看得出来她想结婚嫁人并不是真的想找一个男人结婚。她只是不想成为家里的负担,却又想要自由。而这些,我能给她。”

“我有几间房子,又常年不在家,婚后她自己住。这样就不用再躲到坟地那边洗澡。虽说是荒郊野外,到底不安全,万一出点什么事就什么都晚了。换衣服睡觉的问题也都能解决。我保证未来一年内不会碰她,假如她碰见心仪的人或者单纯想离婚,我都答应。”

朱美珍擦擦眼泪不同意:“那不行!结婚又不是过家家,结了哪有再离的?那还不被人戳断脊梁骨?!”

这十里八乡,两口子打到街上也没人离婚。

哪有还没结婚就盘算离婚的。

“许问不会在乎那点名声,我也不会在乎。”

“我们在乎。”朱美珍不同意。

“婶儿,我说的是最差的情况会这样。当然许问真心跟我,那我绝对不会辜负她。”

许秋石思索了会儿,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不怕问问当不好后妈?再说问问还上学怎么给你带孩子?”

路远征摇头:“我叔伯可以帮忙带。这些我会安排好,不会让冬生拖累问问。”

许秋石闭了闭眼睛,拍板:“好!我同意你们的婚事。”

朱美珍红着眼抽泣了声:“小征嘱咐我们不要在你面前说这些的。”

许问眼睛也湿湿的,原来路远征什么都知道。

这个男人……可真会戳她心窝子。

朱美珍擦了擦眼,又给许问擦了下眼睛,“怎么?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有点好奇。”

都说知子莫如母,朱美珍来回打量许问,狐疑道:“问问,你不会是不想嫁给小征了吧?咱可不兴这么做人啊!这婚都订了亲朋好友也都通知了,你现在要反悔,那就真成为整个公社的笑话了。”

许问嗯了一声,“会嫁!”

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朱美珍又盯着许问看了会儿,点点头,试探道:“那你一会儿睡醒别去放羊了,去小征家叫上他跟孩子来家里吃饭。”

“好。”

“很困吗?很困的话你先睡,我把饭菜给你留一下。要不是那么困,你把饭吃了再睡?”

许问心情好了些,还真有些饿,跟着朱美珍一起下炕到外间吃饭。

母女俩刚坐下,就听见门外有人喊。

“请问许问同志在家吗?”

许问正好离门近,起身掀开门帘,门外站了几个陌生人。

“你们是?”

前排一个男人掏出证件朝许问亮了一下,“我们是投机倒把办公室的,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第24章

另外一名前排的同志则亮出了自己公安的证件。

据许问所知, 这个投机倒把办公室跟后来的工商局差不多。

她一个学生,刑侦跟工商局找她干什么?

许问纳闷地开口:“我就是许问,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许家人一听也都围了上来。

许问只好出了门, 把门口的位置让了出来。

许闻第一个跑出来, 许切跟桑小青扶着奶奶在最后。

“你涉嫌犯了投机倒把罪,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朱美珍一听急了,立马挡在许问身前,问投机倒把办公室的同志和几位公安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家问问还是个上学的学生,怎么会犯投机倒把的罪?”

“对!”

“就是。”

“同志, 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许家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谁都觉得这是个误会。

站在最前面的同志,往身后看了一眼,眼神命令。

“许问同志, 这些笔记和书是你的吗?”

其中一位投机倒把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打开手提袋,往许问面前举。

许问低头一看,笔记本确实是自己的,至于书看封面像是温一鸣送的那几本, 点点头:“是我的。”

“那就没找错人!麻烦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公安同志铁面无私道,拿出一张纸举到许问面前,“这是拘捕令。”

许问一头雾水,却也不能反抗,点点头。

朱美珍不肯上让开:“同志,我们问问真没犯法,你们不能胡乱抓人啊!”

领头那位同志看了眼把许问里三层外三层挡在身后的许家人道:“这位同志,请你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现在请许问同志跟我我们走就是为了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她如果是清白的,我们自然会放人。但, 她如果真有违法行为,我们也将依法对许问同志进行严惩。你们如果妨碍执行公务,我们一样可以对你们问责。”

许问艰难地从许闻的钳制中挣脱出来,转过头先看着许家众人道:“奶奶、爸妈、哥哥嫂子,小切,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什么都没做,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们别担心!”然后往前一步,对投机倒把办公室的同志们道,“我们走吧!”

许家人不情不愿地看着许问被带走,慌了神。

“这可怎么办?”奶奶急得猛敲拐杖。

朱美珍更是直接急火攻心,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许闻把朱美珍背回屋内放在炕上。

奶奶忙掐了掐朱美珍的人中,把她掐醒。

朱美珍一睁开眼就呜呜地哭,“问问这是摊上什么事了?她都马上要嫁人了弄这么一出路同志要退婚怎么办?好端端的怎么会摊上投机倒把呢?”

朱美珍的问题,许家人谁都回答不了,不大的房间里只有她的啜泣声。

半晌,许秋石站起来往外走,“我去找队长。他在公社有熟人,咱请他帮忙去打问下到底什么情况。”

许闻摇头,“那些人不是咱们公社的人,应当是县或者市里的通知。公社的人怕也打探不到什么。”

他出门的晚没看见工作证上的字。

朱美珍一听更绝望了,拍着腿哭。

奶奶到底是七十岁的人,经得事多相对淡定些,吩咐许闻:“闻子,你去找下远征。我看他跟问问订婚那天,公社那俩干部都对他态度很好,你去问问他有没有什么门路去打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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