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攻他总是在装柔弱(104)

作者:噜娜酱 阅读记录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感到脚下触到了实地,接着便跌坐在地上。身上传来的痛感让他逐渐回神,他这才发现顾洛居然阴差阳错地将他送到了与逾白、逾命的约定之处。

荆辞想站起来,却发现浑身都没什么力气,只能勉强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倚靠着。

在临走前,顾洛给了他许多防御法器,效果各不同,有的可以抵御筑基修士的一击,有的可以抵御金丹修士的一击,而他刚才所使用的,便是其中防御效果最佳的一个,即使遇到元婴修士,也能支撑许久。但威力越强,所需要消耗的灵力也越多,何况最后法器破碎,也让他遭到了反噬。

他身上有伤,又目睹了辜云砚为自己而死,身心皆受重创。于是等逾白与逾清赶回来时,便看到过去被他们师父捧在手心上的小师弟正蜷缩在墙角,吐出了一口鲜血。

作者有话要说:

小辞一开始让顾洛一个人走,其实就是隐隐受到了前世记忆的影响,有了自毁倾向,只是他自己没察觉,顾洛也没察觉。但这个隐患终有一天会爆发......嘿嘿。

第98章 身后事(一)

逾白与逾清其实在进入秘境不久后就赶到了之前说的见面之处, 他们在那里等了大半月,都没等来荆辞,两人当时便猜测可能是出了什么岔子。

只是他们又担心会与荆辞恰好错开, 因此采取的都是一人驻守, 一人外出寻找的策略, 只是这么一来,寻人效率可想而知。这两个月来, 他们不过是将那块区域的周边翻了个遍。今日, 他们也是感受到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才循着味找到了此处。

虽然已经猜到荆辞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但是他们依旧没想到, 荆辞的状态会差成这样。

凄清的月光照在矮墙上,也将两月不见的瘦削脸庞映衬得更加苍白,几缕头发随着已经干涸的血迹粘着在侧脸上。荆辞勉力让自己维持着坐姿, 捂着嘴, 却依旧有鲜血从他纤细的指缝中渗出。

“小师弟, 你受伤了?”逾白和逾清赶忙冲上去。

一连唤了好几声, 荆辞才意识到身边有人,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 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 活像个重新被唤醒的人偶。

“是师兄啊。”荆辞有些僵硬地提了一下嘴角, 却更让逾白与逾清感到了他身上的怪异。

两人对视一眼, 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他们不知道荆辞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从他衣袍上的血迹来看,他似乎伤得不轻。

“小师弟, 你需要治疗。”说着, 逾白便开始在须弥芥子中翻找起来。

临行前, 顾洛让他们带上了不少药物,以备不时之需。两人都觉得凭借他们的金丹期实力,必能护得荆辞周全,这药放进须弥芥子中也是白白占空间,谁知却在今日用上了。

“治疗?”荆辞有些迟钝地重复了一遍,才摇摇头,“我不需要治疗,我身上的都是些小伤。”

“可你身上的这些血迹......”

“那不是我的血。”

其实在顾洛还能与沼泽之王战个势均力敌的时候,荆辞就已经到达了战场。沼泽之王体型庞大,一剑带过,出血量自然也是惊人。入门不过几年的年轻修士站在淡红色的沼泽水之中,仰头感受着字面意义上的腥风血雨,心中多有震撼,却不知是因为这样高层次的交锋而震撼,还是惊异于那人竟肯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了。

这个问题又让荆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那种刺激仿佛同时残留在记忆与感官之中,好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堵住了他的喉口,让他不由捂住胸口干呕了几下。

逾白帮他顺了顺气,见他气息稍微平稳些,才继续问道,“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知道按照荆辞此时的状态,他本不该再追问下去去刺激他,但直觉却告诉他,如若现在不问清楚,之后必将留下大患。

“他死了。”

“他是谁?”逾白蹲在荆辞面前,慢慢诱导着他将之前发生的事说出来。

“清虚门,辜云砚......为了救我,正面对上了一头元婴期的异兽,同归于尽。”荆辞的声音颤抖,他几乎已经不能连贯地思考,只是根据逾白的诱导吐出些碎片般的词。

短短的一句话中,所含的信息量却极大,一旁的逾清不由瞪大了眼,失声道,“辜云砚?小师弟,你是怎么和他扯上关系的。还有,那头元婴期的异兽又是怎么回事,我可从没听说元霞古境有超过金丹巅峰的威胁啊。”

“逾清!”逾白警告性地看了逾清一眼,让他别一惊一乍的,继而又转过头,嗓音柔和地对荆辞说道,“原来是这样,那小师弟你还记得这事发生在哪里吗?除了你们自己,还有人知道你们待在一起吗?”

“没有了。”荆辞摇了摇头,“当时只有我们在那里,在......那片沼泽。”

逾白略一思索,就确定了荆辞说的大概是秘境中的哪块位置。毕竟元霞古境中只有一块区域有大片大片的沼泽,是一片只有少数异兽才会在那里生存的不毛之地,所以几乎没有修士会踏足那里,如果那里发生什么大事,也大概率不会被外界所知。

“好,小师弟,你今天已经很累了,不若先休息一会。这是益气补元丹,有宁神之效,对你的伤势恢复也有帮助。”

逾白从须弥芥子中拿出颗丹药,看着荆辞乖乖服下,脸上的凝重才稍微散去些。

“我让你逾清师兄去给你准备热水,你擦擦身子,换件衣服,就赶紧歇下吧。不过......师兄还有一件事想嘱托你。”

见荆辞抬起头,逾白才继续说道,“今日之事,只可让师兄与师父知道,切不可向旁人提起。绝不能告诉其他人,你与那辜云砚相识,更不能让别人知道他陨落时你在场。”

半晌,荆辞才轻轻点了点头。

忙活了一阵,看到荆辞缩在毛毯中沉沉睡去,逾白才带着逾清走到一边,还谨慎地施了个隔音法术。

“大师兄,刚才为什么不让我问清楚这事的来龙去脉。”逾清问道。

逾白不复刚才诱哄荆辞的温柔模样,面沉如水地说道,“小师弟入门后,基本没接触什么人。这短短两月,也不足以让他与其他人发生什么。所以辜云砚大概率与小师弟的过去有关,师尊很可能也对此事知情,毕竟是他亲手将小师弟带入门的。此事牵扯到清虚天衍两派,又涉及到小师弟与师尊,事态复杂,我们还是少知道些为妙,不如只闷头做事,抹去小师弟在辜云砚之死上的存在感。”

“那我们应该如何做?”

“你留在这里照看他吧,我去沼泽一趟,再去清虚门弟子那边探探口风。”

“好。”

......

凭借逾白的金丹期修为,去一趟沼泽也没有花费太长时间。只是等他到的时候,已经有几个身穿白衣的人在那里了。

他微微皱眉,难道清虚门的人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比他先一步到了这里?现在就只能祈祷着现场不会留下什么不利于荆辞的痕迹了。

逾白扬起云起峰大师兄招牌式的温润笑容,向那群人走了过去。

“没想到竟恰好能在这里见到诸位。”

“你是?”白衣弟子中有一个抬起了头,等看清他的脸后,脸上的表情兴奋了起来,“天衍宗云起峰的逾白师兄?”

“是我......你是?”

“我是清虚门的路仁,之前在门派大比时见识过逾白师兄的风姿,一直很想请逾白师兄指教一番。”

逾白在记忆里搜寻了一番,发现对眼前人没有任何印象,不过这也不碍事。他的脸上依旧洋溢着清风朗月般的笑容,有个熟人在,总是要方便一些。

“原来是路仁兄啊。”

之后路仁还颇为热情地向身边的同门介绍了逾白。等两方一一行过礼,逾白才装作不经意地提起,“我在这秘境中偶有所得,想找一处清静地突破,于是便来到这处鲜少有人、有异兽踏足的地方,却没成想,能在这里遇到清虚门的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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