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娘+番外(40)

作者:蝗蝗啊 阅读记录

想到她写给自己的“寿比南山”,这个贺礼显然比什么“大鹏展翅”更像吉礼,一份用了心的吉礼。

七月初四,他的生辰,那个张宪空竟然也是。

李肃不想吓到王承柔,但他有那么一瞬间差点没控制住表情,但他不知道的是,王承柔已经了解了他一辈子,他现在这个样子就已经很吓人了。

李肃缓缓伸出手去,王承柔在这一刻克服了上辈子的阴影,她抢在他前面,把属于张宪空的腰带快他一步拿到手中,她忍受不了自己的这份心意被李肃触碰。

“桌子已腾空,小公爷请用。”说着她似不在意地把手上的腰带往旁边一丢,任它扭扭曲曲地落在了墙角。

王承柔宁可它落在地上,也不想它落在李肃手中。染了尘的腰带在王承柔心中并不脏,她相信张宪空也会这样认为。

李肃眯了眯眼,手上青筋乍现,最终他还是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王亭真发现了这里的不寻常,他欲插,。进小公爷与妹妹之间不对劲的氛围中,但刚欲前往,父亲拍了下他的肩:“在这里陪着秦居士,记下他所说的要记。”

然后,王霜就凑到了小公爷身边,这时李肃已写完放下了笔,他把所写的东西折了几折,拿在了手中。

慢步走到王承柔旁边的阁柜处,他道:“这柜子榫子有些松了。”话音刚落,他忽然伸出手去,一掌拍在了柜子上,整个柜子震了一震。

王承柔意识到了什么,被吓到脸色刷白,有冲上去的冲动,但在见到柜内并无动静,柜子也原样不变地立在那里,她忍着没有上前查看。

王霜赶忙道:“这种粗活就不劳小公爷了,回头叫了长工来修就是。”

见李肃退后一步,收回拍掌出去的手背在了身后。王霜见状,赶忙朝外喊着王承柔院中的人:“王路,”

而李肃在这当口,一步迈到王承柔身前,把手上他刚写的那张纸递到她面前。

王承柔没接,他说:“拿着,否则你会后悔。”

王承柔知道他没吓唬她,但他确实是在吓唬她,此吓唬虽非彼吓唬,但王承柔还是不甘不愿的接了。

大檐下,秦居士说得差不多了,王亭真一边心乱着一边记了下来。他当然看到了李肃刚才施的那一掌,基本可以肯定,李肃知道那里藏了人,可是他怎么会知道的呢?

张宪空武功出自丘山周派,功底与武技都不低。他若有心藏,是不可能露出马脚的。或许,真有这么凑巧的事,这柜子的榫子松了?

“完事了?”李肃问向秦洞天。

秦洞天:“嗯,王姑娘晾晒还算得法,热敷药材没什么问题,可以继续敷疗,我回去后,再熬些药膏,配合着敷于患处,再有,口服的煎药,我也一并配好。到时让府上派了人去取就行。这些都是可以存放的,一次可以拿月余的量。”

“多谢秦居士。”侯府几人同时感谢道。

送客出去的自然是侯爷与府上公子,王承柔只需欠欠身,分别与李肃和秦居士拜礼相别,就算是送客了。

待人都出去后,王承柔叫了一声:“清心。”

清心心领神会,马上出去关院门,遣开人。

“你也出去。”王承柔把清香也叫了出去。

清香不解,清心回来后,拉着她不让问,一路把她拉出了正屋。

王承柔紧张地要去拉那扇柜门,忽然发现手中还攥着李肃迫她拿的纸张,她赶忙把纸张揣进袖里,然后才去慢慢地打开柜门。

里面迎接她的是一张带笑的脸,真是张宪空,他道:“下次我们换个法儿调皮,至少不能再做这种陷你于不利的事情。”

王承柔一直在担心李肃给他的那一掌,还没来得及去想今日这事张宪空会作何感想。她会不会怪她出了馊主意,会不会觉得正是听了她的话,才把自己陷入到了危险之中。

她万万没想到,张宪空会这样化解她的愧疚与羞耻。

王承柔心里百感交集,最后只化作一句话:“张宪空,他打疼你了吗?”

张宪空从柜中出来,他道:“不疼,除了有点憋的慌,我什么事都没有。”

王承柔顾不了那么多,她上手攥住张宪空的衣袖,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然后觉得他没有骗她,他好像真的没事。她不懂武功,难道李肃那一下真的只是拍了下柜子,根本没有隔山打牛的本事。

在看到他无事后,俩人都知道此地这不能久留,王承柔道:“那个秦名医来了,母亲的病装不了几天了,我过几日可以出府去。”

张宪空:“知道了,有事你跟你兄长说,王兄会把话带给我的。那我先走了。”

王承柔:“等等,生辰康乐。”

张宪空笑着点头,那份满足的笑,能让人感同身受,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张宪空一边往后退一边说:“这是我过的最刺激最美好的生辰。”

王承柔上前两步:“还有,”她说着朝一侧而去,从地上捡起被她亲手扔到这里的腰带,虽根本看不出脏迹,但她还是小心地拍打着。

张宪空:“给我的?你做的?”

王承柔双手递给他:“嗯。本想铺平褶痕,弄个盒子装起来再送的,但现在你马上拿去,我心里才踏实。”

张宪空同样双手接过,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喜欢缝制它的人,他觉得这腰带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腰带。

他的手刚一触到腰带上,王承柔忽然按住了其中一只:“这是什么,是血吗?”王承柔这才看到,张宪空所穿的黑色衣服上,袖口位置上有一块血迹。

张宪空把手抽回:“没什么,是上次抓贼时,碰到的对方的血,这次出来的急,没来及换件新的。”

王承柔还是有点疑心,但看他说话的样子,确实与平常无异,别说是受伤,一点不舒服的表现都没有。

“不能在此耽搁时间了,你父兄马上就要回来了。”说完张宪空把王承柔送的腰带揣进怀里,冲她挥挥手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屋中。

张宪空说的对,他刚走,父亲与哥哥就重新回到了她院里。

王霜一进屋,就道:“若不是怕你母亲被你气着,我早把你带她院去了。”

说完一指王承柔:“还有你,小时候你处处拨尖,什么事都要与哥哥比,哥哥能干的你就也要去干。现在好了,你哥带人翻府墙,你也带人翻。你跟他能一样吗。王承柔啊王承柔,你要知道你是姑娘家,没出阁的姑娘。气死我了!”

王亭真还在那边梗脖子不服,王承柔这边立马跪了:“阿爹,承承错了,您说得对,我以后时刻把女子要端淑记在心里,再不敢犯此等错误。”

激动的王霜与梗脖子的王亭真都楞了,王承柔什么时候这么快认错过,每次不是王亭真都服了,她还得犟着呢。

就听王承柔又说:“想来世上男子都喜欢端淑的女子,张宪空张公子应该也不例外,父亲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会做到。”

王亭真夸张地给她一个鄙夷的眼神,至于吗,为了在父亲面前给张宪空找补,你真是对不起从小到大因为死撅而挨的阿娘的那些打。

“你先下去吧,我跟你妹妹还有话说。”王霜对王亭真道。

屋里只剩下王承柔后,王霜说:“你就认定了张宪空?”

王承柔:“以前我就告诉过您,现在也没有变。”

王霜默了一下道:“听你哥说,这孩子还不错,要是这种情况,你二人的事还是早点议起来的好,过父母明路吧。谁不知道保帝侯府的大公子太贪玩,做妹妹的先嫁了也没什么。”

王承柔没想到,父亲一下子就提到了婚事,她本没想着这么急的,但今日李肃弄的这一出,王承柔觉得父亲思虑的对,她缓缓点头。

“从秦居士那里拿了药回来,吃个月余,咱们就该对外宣称你母亲病情好转,届时,正好来安排你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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