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260)

作者:玛蒂尔答 阅读记录

“嗯。”雍正佯装同意,“怕是到时手指剥疼了,又要到朕面前来撒娇,好像朕多欺负了你似的。”

那一杯奶茶婉襄喝得也很快,让雍正疑惑,“满人其他的东西,诸如饽饽一类的食物,朕瞧着你倒都不是很喜欢吃,怎么就是这样喜欢奶茶?”

现代人有不喜欢喝奶茶的么?

不过这时的奶茶和后世的奶茶再做法原料上都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清代宫廷之中的奶茶都是由光禄寺煮制的,婉襄的份例每日可得牛乳四斤,用四包茶叶。

水是玉泉山水,茶叶是浙江所产的优质黄茶,先将茶砖捣碎,放入锅中煮沸,而后再加入牛奶,适量的牛油、盐熬制。

过程中需要不停地翻动着锅中的液体,使得茶与牛乳充分混合,最后除去茶叶,装入银质的奶茶壶中即可。

“从前孝敬皇后在时,每次去探望她,总能得一些奶茶喝,后来也就慢慢地习惯了。一转眼皇后娘娘也故去两年了,时间真是快。”

去岁中元,雍正让翰林院的一个官员汪由敦写了一篇祭文,读来叫人数度泪下。

婉襄觉得自己不该提起这些的,便催促雍正,“四哥快出灯谜,怕是今夜一整夜都难不倒我。”

雍正神伤了片刻,旋即道:“也是打一成语,‘元宵同返家。’”

婉襄很快就想到在“望”这个字上做文章,应当是“大喜过望”。

却有意想要让雍正赢一次,“实在是想不出来。”

雍正实在太熟悉她,知道她不会是答不上来,便干脆地扔了骰子,扔出一个“一”,是七月。

也不容婉襄分说,直接喝完了杯中酒,“‘能白更兼黄,无人亦自芳。寸心原不大,容得许多香。’选的诗词倒都不是大家之语。”

“说到兰花,朕便想起雍正八年时你为人冤枉,后来朕与你两人去欣赏鳌山灯的事。”

连婉襄自己都快忘了,那个春夜时她在发髻上簪着的是两朵兰花。

那时她也纤弱得就像是那两朵兰花,是他给予她养分,让她在这片土地上茁壮成长起来,也孕育出新的生命。

“四哥从一开始就待我很好。”给予了她无与伦比的信任和爱意。

“这话说得倒像是要分别,你既说朕待你好,朕倒是要看看你又写了什么惩罚给朕。”

他看到那张纸的最后两行,“是要朕再陪你去看一次萤火虫?还以为朕这边的花神杯下全是些金银珠宝。”

“再带上嘉祥和弘曕,他还没有看过,我们四个人一个都不能少。”

她哪有那么庸俗,但雍正也不过是同她开玩笑。

“该轮到我出题了,听好了,这题面是:‘皇上的耳朵’,打一字。”

雍正微微皱了眉,“这题目倒是怪,朕从没听过。”

他当然没听过,不是谁都敢说的。

又过片刻反应过来,伸出手欲拧婉襄的耳朵,“真是大逆不道,竟然敢骂朕。”

皇帝是真龙天子,那么皇帝的耳朵也就是龙耳,是一个“聋”字。

婉襄笑着躲开了,自然而然地去掷骰子,得了个“五”,是石榴花。

“‘榴花红似火,艾叶碧如烟。’是五月之景,要四哥忘记悲伤,也好好欣赏一下五月的风景。”

五月的时候他总是怀念怡贤亲王,常常一整个月也不展笑颜。

怀念当然是应当的,于国于私都是。但她还是希望他能过得轻松一些,人世苦短。

他们面对面坐在含韵斋的长榻上,这样的位置,他没法拥抱她。

但雍正还是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婉襄的面庞,将一切柔情都淹没在这温柔的抚触之中。

“四哥还要出灯谜吗?”

她轻轻地将她的手覆盖在他手上,问着他这个问题。

雍正笑话她,“猜谜倒是不必了,但不把这些惩罚全都变做朕对你的承诺,你怎么甘心呢?”

婉襄以为他会继续,但他却引导着她站了起来,朝着殿外走去。

“先不必急着猜这些,朕令他们准备了烟花,今年元宵清净,那两个捣蛋鬼都睡了,我们先去赏烟花。”

第221章 烟花

“元旦立春, 恰遇甲寅年,丙寅月,戊寅日, 甲寅时, 瑞雪缤纷,竟日盈尺, 至如今也没有化净,想来今年丰年可庆。”

雍正的手很温暖,哪怕将自己的手从披风之中拿出来交给他,也不会觉得寒冷。

因为嘉祥总在西峰秀色里乱跑, 宫人们也要行走,道路之上的积雪都被清扫过。

小顺子提着一盏红牛角双鱼挂灯走在前面不远处, 被那烛火照亮过的青石板地面缝隙之中偶尔能看见青青的春草。

冬雪未化,登山未免不便, 他们只朝着含韵斋西面临河的敞厅走去。

敞厅西侧隔水是一处瀑布, 子时方至, 瀑布之上便绽放出无数烟花,照亮了初春时沉寂的银河。

“那是烟火杆子,那是线穿牡丹, 金盘落月,飞天十响,五鬼闹判儿……”

雍正一面欣赏, 揽着婉襄的肩膀, 一面同她介绍着这些烟花的名字。

倏尔天空之中又绽开一条蓝色的河流,停留了数秒方才散去, 雍正没有说名字, 只是感慨道:“两淮盐政今年进贡的烟花, 又出了新名目。”

小顺子上前一步,讨喜道:“送烟花的官员呈上名单,称这一种烟花为‘水波不兴’,祝愿新年海清河晏,百姓不再受水灾之苦。”

“百姓能否不受水患之苦,不在于朕,亦不在于天,倒多在于河道上的官员。”

他仍然仰头望着天空中不停绽放的烟花,忧心的却已经是天下大事。

“数年以来,江南河工因总河诸臣经画得宜,湖河奠定,民庆安澜。然河防关系国计民生,不可不谨慎筹划,将来拣选河务官员,亦务必推举亲身阅历,通晓熟练之人。”

“朕已发上谕,着每年于各部拣选贤能勤克之司官二员,派往南河学习河物,以两年为期,以考语为凭,保奏留工,或是咨回本任。”

“如此一来,于河工诸务上通晓熟练者自不缺乏,于百姓安居大有裨益。”

人员是流动的,会犯错,会生病,正是需要这样的举措,才能保证河工诸务始终交在有才能的人手中,不使得百姓受庸碌官员之苦。

“说来去岁腊月,张廷玉还曾经上奏,归乡之时途径直隶州县,知今年丰稔指出众多,唯有近河洼之处遭值水患。”

“朕虽已行赈济,百姓得以存养,但恐怕被水地方之重者,仍然难养豆麦。恐怕明年二三月间青黄不接,民食倍艰。”

“朕已经令督臣彻查积潦未消之处,于本月加赈;再使得河臣查明应修工程,使穷民得以佣工糊口。”

张廷玉不愧是雍正面前排的上号的大臣,即便归乡探亲,也能细心观察周围情状,关心百姓,及时上奏。

这烟花已经燃放了很久了,最后一朵莲花绽放于天际,这个夜晚终于安静下来。

他们距离烟花燃放之地并没有很远,隐隐能够闻见河水汽混杂在一起的硝磺的味道。

小顺子重新为他们引路,朝着含韵斋走去。

他仍然记挂着他的天下,“硝磺本为军器火药之用,历来管禁甚严。去岁十月时曾闻豫省地方有出产焰硝之处,往往有小贩以杂物零星置换,往邻省售卖。”

“仅河北一省便盘获众多,想来周遭诸省亦不可免。各省督抚实力严查,不得重蹈覆辙。”

婉襄忽而停下了脚步,小顺子察觉她的影子没有跟上来,疑惑地转过了身。

“好不容易过个节,万岁爷就不能先不谈国事么?”

从河工之事到硝磺,害得她一直跟着他的思路走,都没有好好地欣赏烟花。

雍正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旁若无人般地亲了亲她的额角,干脆利落地认错,“都是朕不好,到时朕让高斌再进些烟花,到时一定一句也不提这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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