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同生共死!(双重生)(19)

作者:晚胭脂 阅读记录

谢臻远听了,眉头深皱,看了看谢蕴姝,沉吟了一下,他在评判,也在掂量。

周氏见他迟疑,止住了眼泪,赶紧道:“老爷,姝儿还小,她--”

谢臻远将手一挥,看着谢蕴姝,话却是对周氏说的:“你把钰欢留下来的产业悉数交于蕴姝,南枫的那份,蕴姝也一块管了。”

谢蕴姝会心一笑:“谢谢爹。”,周氏的脸色骤然跨了下来,嗫嚅了一下:“老爷,这--”

谢臻远转开头不看她,谢蕴姝想了想又道:“大哥那份于我有些不妥,不如交给大嫂管?”

谢臻远想了想,摇摇手:“你先管着再说。”

谢蕴姝明白父亲心中所虑,也不再坚持,她转头之际看见了周氏的眼神,探询的、不可置信的又透着利光。

她转头对着周氏笑了,恭敬地道:“爹这样吩咐了,女儿便遵从,还请夫人拟出单子,叫林管家将所有房契、田契、地契都送了来,夫人一向勤劳节俭,想来也生了不少的利处,以往的我便不再查了,此后的我定然管得水清里白,还请夫人多指教。”

周氏嘴角微微颤抖,眼中的寒意增浓,她听出了谢蕴姝的话意,旧账不提,是条件,也是威胁。

她不得不忍下心中的愤恨,提起嘴角:“姝儿有这份心,自然是对表姐最大的安慰。”

谢蕴姝点头行礼:“多谢夫人!”。

谢臻远脸色稍霁,周氏心中却无比的复杂,看了一眼谢蕴姝,这个愚蠢而自私的继女,眼睛中再没有愚蠢和狂妄,目光犀利而清醒,如同蒙上了白雪的深井,冰冷得让人发憷。

第二天,林管家将所有的房契、地契送了来,恭敬垂手:“小姐,这是夫人让送过来的,清单在里头。”

“别忙--”谢蕴姝叫青藤将盒子先放着,道:“你去将当年父亲迎娶母亲时的嫁妆单子找出来,拿给我瞧瞧。”

“这--”林管家脸色滞涩了一下,有些为难:“这么多年的老账了--”

“莫非账房上就把单子扔了不成?”谢蕴姝脸色沉了下来:“既这样,就把账房里的主事送官府问个渎职疏忽。”

“不不不--”林管家赶紧摆手:“账册自然是全的,小的意思是年月太久了,查起来费时间--”

“照你这般说,你送多少过来我就得收多少么?”谢蕴姝微微带起笑意看着他:“这家中,仿似你才是主子?或者--”

她目光攸然变冷:“你私自留了些什么,不想给我?”

林管家脑中轰一声响,豆大的汗珠儿密密麻麻从额头上冒了出来,他觉得舌根处在发硬,指尖在发麻,因为着急语气有些尖利:“不!不!小姐,小的不敢!小的立即去找-去找--”

谢蕴姝脸上的寒意这才褪去,气息平静,声音温和:“那就烦恼你了,午饭以前我就要看到嫁妆单子。”

林管家不敢怠慢,点头不迭地退下了,出门的时候脚有些发抖。

“小姐--”青藤有些惊喜又有些意外:“他怕了,他怕您,以往他--”

她忽然住了口,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谢蕴姝抬头看她,瞬间会意,也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想说,以往我虽然脾气不好,大吼大叫,他却一点儿也不害怕,甚至还有些鄙夷我--”

青藤脸红了,谢蕴姝却点头道:“连你都看得出,我竟然还以为自己掌控着府中的一切--”

第15章 弟妹

谢蕴姝的生母宁钰欢是南边富商宁府的独女,当年与谢臻远的婚姻也是一波三折。她的外祖父怕女儿在谢府受歧视,把大半家产给女儿做了嫁妆。

可惜宁钰欢早逝,外祖父母痛失爱女,没几年也去世了。

宁钰欢病重时,感到时日无多,她深知丈夫醉心权势,对于内宅事务不甚上心,怕继母薄待子女,便把名下的嫁妆都分到了谢蕴姝兄妹名下。

谢蕴姝对生母的印象有限,只模糊记得个温柔的影子。

当她夜里在灯下一张张地翻看母亲留下来的地契田契时,温暖却油然而生,消融了残雪消融的寒意。

母亲留给她的4个田庄物产丰饶,6间店铺都在城中最繁华得地段,每年收入不菲,这是母亲对她的爱护,用自己最后的余热给予她的爱护。

她前世从来没有查问过自己有多少财产,出嫁的时候父亲倒是想起了这茬,命令将母亲留下的给了她,又另外给她置买了田地店铺。

可她并不懂得经营打理,每年送多少来她便收下多少,直到后来,她慢慢学会理事后,将自己的收入与六皇子府每年的收入做了个对比,才发现差不多的产业,自己的却要少上好大一截。

再后来,她在冷宫,细思一生,才发现,她是个傻瓜!大傻瓜!

她被人害了不自知,被人骗了也不自知!竟然还沾沾自喜于别人对她的赞美和喜爱。

谢蕴姝在灯下叹息了一声,是伤感,也有庆幸,外边却传来一个柔柔的声音:“本该高兴,叹息什么?”

她赶紧站起来,迎了上去,黎锦云笑着进来:“今天的事情我都听银珠说了,我就在想,你突然留老太太在家,必定是有事。”

谢蕴姝拉着她坐在了熏笼边叫青藤送上热茶点心,黎锦云脸色带上了担忧:“你这样做,夫人可会--”

她住了口,有些话她不敢说出来。

“嫂子,我知道你在担忧--”谢蕴姝心头一暖,宽慰地一笑:“我并不害怕,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我就得要回来。”

她想起一事,抬头问:“听涛轩中的东西可曾还回来?”

黎锦云神色一黯:“林管家说是有些东西损坏了--”

谢蕴姝冷笑了一声:“大哥前脚刚走,后脚他们就敢来搬东西,必定是--”

她眼神一冷,道:“大嫂,她是算定了你的,若是大哥回来,定是会赖你将值钱的物件都搬回娘家去了。”

黎锦云紧张起来:“我没有,我--怎么办?”

“别怕,叫林管家来,他叫人搬走的东西,让他一件件写下来,不然就去告诉爹,请他做主--”谢蕴姝毫不犹豫给出建议。

黎锦云瑟缩了一下,低下头垂下了目光:“罢了,大不了我的东西赔上--”

“你的东西赔?”谢蕴姝目光一闪,忽然问道:“大嫂,你的嫁妆--”

话还没说完,外边突然传来惊恐的叫声,惊得两人一怔,青藤赶紧出去:“这是在做什么,大惊小怪地,吓着少夫人和小姐。”

素锦白着脸进来回道:“小姐,院门外摆着好几条死了的狗,鲜血淋漓的--”

黎锦云吓得揪住了手中绢子:“我就说有人要害你,得多派些人看住院子才是--”

谢蕴姝却不以为然地笑笑,吩咐青藤处理掉就是,不要声张。

青岚跟了她的事情,家中上下除了爹没有人知道,虽然青岚被派了出去,但她一点也不担忧,因为她清楚这件事是谁做。

她握住了黎锦云的手,道:“些许小事,大嫂别怕,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你手上的这道红痕--”

她看了一下那道越来越深的红痕,眼中担忧渐浓,宫中,为什么还没有传来消息?

上房内,周氏扶着额头皱着眉,一副憔悴不堪的样子,她的陪嫁,也是林管家的妻子柳嬷嬷低头替她揉着肩,看见林管家垂头丧气地进来,周氏挥手,柳嬷嬷停下了动作,俩人一起看他。

林管家哭丧着脸:“夫人,所有的东西都送过去了。”

周氏点头:“她没再说什么?”

林管家摇头,又道:“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神色很是不好,直啾啾地把我看着,就像--就像她看出了--”

“你少嘴里胡浸--”柳嬷嬷竖起眉来:“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又明白什么?”

“不,她不像是十九岁的孩子--”周氏叹了口气:“你们没有看见她的目光吗?那种目光,十多岁的孩子不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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