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下乡后[七零](100)

作者:大鹅踏雪泥 阅读记录

乔茗茗恍然大悟,哦,茅盾他老人家啊。

随后她气得要跳脚:“你故意的,说茅盾就茅盾,好端端的提人家本名干啥?”

谁会记得大佬他本名啊!

乔茗茗又哼一声:“别当我没看过他的书,人家的《子夜》我还是读过的。”

宁渝揽着她:“就看过这一本吧?”

“……”

“那看看《春蚕》《秋收》和《残冬》吧,看完了你再思考思考写不写乡土文学。”

“……”

冒昧了,这三本她听都没听过。

当然了,如今也没处找它们看。

宁渝花了整整五个晚上的时间,嘴巴都说得起皮了,才把这三本农村三部曲给她大致说完。

最终乔茗茗顾名思义,《秋收》啊,她们村儿也马上要秋收了啊。

这不是大好机会吗!

秉承着没实践决不轻言放弃的原则,乔茗茗选择去地里尝试一把子秋收!

宁渝摸了摸干巴了的嘴唇,真就彻底无言以对了。

试吧试吧,估计试完一场秋收下来,她也就没心思去写了。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今年秋收开始时,村子里的小学就成了托儿所。不过,主要针对的是三岁以下的孩子。

于是夫妻俩出门时一个牵着衡衡一个抱着彰彰,准备把这兄妹俩送到村小去。

衡衡脖子上挂着妹妹的奶瓶,兜里装的是自己的小饼干和花生,蹦啊跳啊的往前走:“妈妈放心,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乔茗茗摸摸他头发:“真棒,爸爸妈妈得谢谢你才行。”

衡衡很高兴,笑嘻嘻道:“不要客气。”

村小里此刻已经把教室收拾了出来,教室内摆放着一张大通铺,又被用竹栏杆给隔成好几个小床。

大点的小孩儿待在院里和地上玩耍,像彰彰这种孩子就放在床上,自己蹦哒她自己的。

乔茗茗有些不舍,推了推栏杆,发现很是牢固后才放心。

程芸芸道:“没事儿呢,有我在。”

她今年秋收也得上工,被安排到了村小,她就是特别奇怪,小乔明明是去摘油茶籽的,怎么反倒下地割稻谷了呢。

虽说估计差不多累吧,但一个要弯腰一个不需要,让她来说肯定选摘油茶籽。

乔茗茗当然不能说真实原因:“离家近,不必爬山嘛。”

但是吧,这其实也算一个原因。

如果她今年能够和去年一样在猪棚,她肯定是不会选择下地的。

她又不是贱得慌。

乡土文学,写喂猪也是可以的!

可今年大队真的太忙了,稻谷和油茶籽都多种且丰收,还开荒多种了好几亩的棉花与大豆,地里还有一片红薯没有收完呢。加上砖窑又要分去一批人,村里今年的人压根不够用。

苹果这个常年喂猪的都被安排去下地割稻谷,更何况她呢?

她要是再不下,也容易出事。本来你就特殊,去年是因为怀孕,今年没理由了,大队长就是想给她放水也得顾忌着其他人。

哎,于是乎,乔茗茗拿起镰刀,准备开始挥刀霍霍向稻谷。

彰彰对程芸芸很熟,加上有哥哥在旁边她倒是不怎么怕。

见到爸爸妈妈走时哭了一场,哭得撕心裂肺的,然后就再没哭了。

反而是旁边的其他小孩儿,爸妈走时没哭,过了不久后哭声便此起彼伏,好一副你方唱罢我登场的画面。

程芸芸忙得脚不沾地,前一秒抱着这个孩子换尿布,后一秒又得给那孩子擦屁股。

整整九个三岁以下五个月以上的小孩儿,其中包含有三个是她侄子侄女。

乔茗茗深深怀疑,估计就是因为这样,大队长才把程芸芸给安排到这里来的。

这里虽然不要晒太阳,但照顾孩子还魔音贯耳,也是怪累心的。

就在衡衡盘着腿坐在床上,搂着嗷嗷大哭的妹妹安慰时,乔茗茗和宁渝到达晒谷场。

先是去领农具,紧接着去往被分配到的区域。

为了不让懒汉浑水摸鱼,在很早之前大队长就实行了秋收时责任田分配制。

这块田村里划分给了你,这几天里你必须要把田里的稻谷给割完。

不管你是快也好慢也好,你是干不完请别人来帮忙也好,反正只要把任务完成就行。

但也不是每个人的责任田都是一样大的,乔茗茗划分的是五工分责任田,而宁渝是八工分,她的明显要比宁渝的小上不少。

乔茗茗的责任田就在宁渝旁边,夫妻两人到田里时就开始干。

此时正是太阳还未升,温度凉爽无比的时候,最适合干活了。

乔茗茗会割稻谷吗?

当然会!

她拿着镰刀,反手搂一把稻谷,再用镰刀一割就把稻谷割了下来。

乔茗茗直起腰,得意地朝着宁渝展示自己的第一把稻谷。

她笑着道:“这镰刀好快呢!”

宁渝特别捧场:“主要还是你会割。”

说话间,宁渝已经割了三四把下来。

乔茗茗美滋滋地把稻谷放在田埂上,然后继续割。

割好的稻谷就交叠放着,到时候自有人来抱走,抱到晒谷场的打谷机上去脱谷。

这时候的打谷机可不是烧油的,只用木头和铁制成,脱谷的时候需要人去踩。

但不管如何,总比拿着稻谷使劲儿在木板上甩打的方法来得快和好。

宁渝边割边科普说:“用上这种脱谷机,大约四到五个人一天就能收完十亩的稻谷。”

还得是干惯了农活的壮年男人,

从早晨六点半,干到晚上六点半,期间吃中午饭只吃半个小时就得起来干活的那种。

一亩地有多大?

600多个平方吧。

十亩呢,完全可以想象有多大。

乔茗茗忽然直起身,看了看分配给自己的任务田问:“我这里有多少亩啊?”

她瞪着眼,环看着一望无际的稻谷田,声音久违地有点尖锐,这孩子被吓到了。

呃……

宁渝观察一二,眼里透露出一种“你好不幸哦”的眼神来,微笑说:“不多,也就一亩吧,这是你今天的量。”

乔茗茗:“!!!”

她咽咽口水,心慌慌地握紧了镰刀。而宁渝忍着笑,弯着腰割稻谷割得飞快。

大队长还是有暗戳戳给他家茗茗放水的。

茗茗分配了较多的任务田,但却给他给少了些,而且还把两人的任务田分在一起。

其中的意思很简单,意思就是这两块田都由他们夫妻负责。他的地方小些,茗茗的地方稍稍大些,他早办完就可以帮茗茗干。

然而此刻的茗茗估计不会想到这一层,她满脑子里怕是都是她今天要解决一亩地。

确实。

乔茗茗咬着嘴唇,低声呜咽着,后悔滋味儿瞬间窜上心头。

天呐……

她边割边为自己在心里默默流泪。

在忙碌中,时间仿佛过得飞快。

但在痛苦的忙碌中,时间又仿佛被放慢了二倍速。

太阳渐渐升起,从东方的天边升起。

它露出了火红的朝霞,半轮圆日悬挂在天际之处,照耀着这片平原,以及平原上已经金灿灿等待收获的稻谷,和埋首于田野里,汗流浃背却又劳碌个不停的农民们。

美丽而又震撼的日出就像是大自然赠送给这些勤劳的农民们的一场视觉礼物,然而农民们却无暇观看。

“呼哧呼哧呼哧”

当太阳爬到山顶,朝霞消失只剩下炎热的阳光之时,她终于撑不住躺在了田野中。

仰天躺在田野中。

“好、累、啊……”

“我要死了啊……”

乔茗茗感觉脑袋空空的,哦不,是空白无一物的,浑身下上的器官甚至细胞都在叫嚣着一个“累”字。

她腰部酸得厉害,手更是在发抖。

汗水把衣服浸湿,湿得轻轻一拧仿佛都能拧出水来!

她知道秋收累,但是万万没想到原来正儿八经的到田里的秋收这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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