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表哥知道我在攻略他后(21)

作者:Paradoxical 阅读记录

陆怀琤静静地看着她:“外面冷,你快回去吧。”

她哭道:“我不走我不走,你不走我也不走。”

陆怀琤扯了扯嘴角:“我已经不是陆府的大少爷了,只是一个要饭的,你跟着我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呢?”

“不是,你不是要饭的,你还有我,我会和你在一起的。”秋辞哭着,俯下身去,抱着他的头乱亲。

陆怀琤躲不过,只能别开眼,斥责:“够了,你不要再这样自甘下贱。”

秋辞愣住了,喃喃道:“自甘下贱?你果然是讨厌我的,我还以为你让我摸手,你没有躲开,是因为喜欢我,可我也有怀疑过,是不是我自作多情了,但没有想到,你是真的讨厌我。”

在她最开心的时候,他心里正在阵阵翻呕吧?

秋辞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转过身去,藏在臂弯里哭得伤心。

陆怀琤心中一紧,伸出手想要拍拍她,停在半空很久,又收了回去。可听着她伤心,他心中更难受。

他缓缓撑起身,撑着双臂,爬到她跟前,淡淡:“你站起身来。”

“啊?”秋辞抬起头,一双眼睛又红又种,只剩芸豆大点儿,“表哥你快去被子里躺着,外面冷。”

陆怀琤没有理会她,重复一遍:“你站起身来。”

她怔怔爬起身来,垂头看着他。

他笑了:“你看见没有,不在轮椅上的我,只有这么高,连看着你都费力。”

第22章

秋辞连忙蹲下身来,上前抱住他:“表哥,这不怪你,这只是一个意外,不是你的错。”

陆怀琤没有推开她,只是闭了闭眼,道:“不论是不是我的错,现在的结果就是如此,我站不起来,想要牵你的手都困难。”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表哥,我可以牵你的手。”秋辞掰开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举起来晃了晃,“你看,我可以牵你的。”

陆怀琤挣开,他低首摇头,笑得无奈又凄凉:“表妹,你还是没有明白,我这辈子都没法再站起来了,甚至连自己下床都困难,我没办法给人一个好的生活,甚至连正常的生活也给不了。”

他撑着地,又朝褥子旁爬去,似是要将这丑态在秋辞面前展露无余。

秋辞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跟上去,蹲在他的身旁。

他叹息一声,问:“表妹要不要看看我的腿?”

秋辞一怔,死死咬住了唇,低着头,眼泪捶打在地上。

她后悔了,她不该这么逼表哥,逼得他要将心里最难堪最脆弱的一面露给她看。

“你看,我的腿是这样。”他轻笑着,手掀开了自己的裤腿。

秋辞别开眼,一把按住他的手,却被他轻轻拨开。

“我的腿...”他的声音颤得变了调,过了许久,才继续道,“我的腿那年摔断后就被锯掉了,如今只剩膝盖以上,你一定以为这就是最痛苦的。”

他摇了摇头,眼泪飞了出来:“失去小腿后,我无法再行走,大腿也跟着萎缩,瘦得只剩下骨头,打皱了的皮,像是两根老黄瓜...”

“你别说了!”秋辞捂住耳朵大声道。

“可是我不说,不表明这些事就是不存在的,你真的不看一眼吗?你看了后,便不会...”不会再喜欢我了。

秋辞没说话,忽然扑了过去,将他按倒在褥子上,抱着他的臂膀。

陆怀琤彻底怔住,躺在褥子上,一动不动。

秋辞跪坐起身,深呼吸几口,朝后退了几步,看着他的腿,伸手轻轻放在了上面,感觉他要缩回,她一把按住。

她低着头,哭道:“我看见了,可是我还是喜欢表哥。”

秋辞慢慢俯下身,在陆怀琤干瘪的腿上,轻轻亲了亲,重复:“我看见了,可是我还是喜欢你。”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陆怀琤像是被抽了魂,还是一动不动,只是肩头细微的颤抖,出卖了他,他无法描述此刻的心情,心痛到恐惧。

他没答话,秋辞不再逼问,缓缓起身,朝外面守着的鸿雁道:“将表哥带去花店吧。”

鸿雁低着头,耳根有些泛红,匆匆越过她,将陆怀琤背起来放在了马车里,默默在外面驾车。

车厢里,只有陆怀琤和虞秋辞两人,两人却隔得极远,像是互不认识一般。

过了一会儿,秋辞先按捺不住,坐到陆怀琤身边,抱着他的手臂,轻轻靠在他的肩上,轻声道:“怀琤。”

陆怀琤没有躲,任由她抱着,可浑身紧绷,脸色痛苦异常。

她用脸蹭了蹭,小声问:“怀琤,你冷不冷?”

陆怀琤闭上了眼,咬着牙道:“表妹,不要这般唤我。”

“可你明明也唤过我秋辞,为什么我不能叫你怀琤。”她抬起头,水雾一样的眸子看着他,细软清脆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地唤,“怀琤,怀琤,怀琤...”

陆怀琤没有说话,牙关紧闭,侧脸庞的肌肉清晰可见,他似乎是厌恶极了,整个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秋辞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低落垂下头,低声嗫嚅:“为什么总要这样?我有时候觉得你真的好像很讨厌我。”

没有人接话,车厢里沉默起来,可以听得见车轮压过落雪,发出的沙沙声。

很快抵达花店,鸿雁将陆怀琤背下马车,送进内室中,转身跑出去寻大夫,室内又只剩下虞秋辞和陆怀琤。

秋辞起身灌满汤婆子,塞到陆怀琤手中,手没有从被子里抽出去,握住了他的手,感觉他的挣扎,秋辞用力握紧,缓缓道:

“怀琤是我喜欢的第一个人,即使用那些冷言冷语伤了我好多次,即使每次我都在想,再也不要喜欢他了,可等他对我笑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喜欢,我以前最讨厌这种舔狗了。”

陆怀琤听不懂舔狗是什么,但是能明白,约摸就是说,痴心于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可这和秋辞没有什么关系。

因为,他也喜欢秋辞啊。

可是,能喜欢秋辞的他,是二十八岁的他,不是十七岁的他。

“表妹...”陆怀琤顿了顿,“秋辞,你究竟知不知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赶你走了,你留下来跟我生活几日便明白了。”

秋辞的泪停了,晶莹的泪珠还在挂在鼻尖上,呆愣愣地看着他:“真的吗?”

他无奈地笑:“真的。”只要她看过自己在地上挣扎扭曲的样子,不用他赶,她自己就会走的。

“怀琤,怀琤...”秋辞激动地双手握住了他的手,靠在他的腿上,笑着看他,“陆怀琤,你的名字好好听,你和我见过的男生都不一样。”

她原来班上的男同学一个个都是咋咋呼呼的,嘴又损又贱,可是陆怀琤他不一样,他好温柔好细腻。

“怀琤,你怎么哭了。”秋辞坐起身,轻轻给他擦泪,环抱住他的臂膀,靠在他的肩上。

有时候,她总觉得,表哥不像是一个纸片人,而是一个真正的人,这个由数据构建的巨大的不真实的世界中,只有表哥的心跳和她的心跳是一样的。

她道:“陆怀琤,你也抱抱我好不好?”

陆怀琤握紧了拳,他不能抱她,可是他也没办法拒绝她。

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抱住她。这是他第一次抱住她,那么娇小又那么柔软,却又是那样的温热。他泣不成声。

外头适时响起一阵敲门声,鸿雁站在门口道:“大夫来了。”

秋辞匆匆忙忙起身,擦了擦泪,小声嘟囔一句我去看看有没有吃的,提着裙子又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花店平常也有人守着,小厨房里常备着许多米面,秋辞拎着小罐架在碳炉上,准备煮些粥。她以前在家里偶尔也会煮煮饭,做个粥倒不是什么棘手的事,很快就煮好了,里面还放了一些红薯,看起来十分香甜。

她端着粥朝主屋里走,见鸿雁送大夫出门回来,她问:“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少爷受了风寒,原先方子里有些药不能吃,已经挑出来换上新的了,小的这就去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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