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夫捡人来种田(42)

作者:茶茶茶茶大 阅读记录

孙菊急红了眼,见儿子神色平静不由得默默地抹起了眼泪,那日儿子儿媳回来看到杨会大闹了一场,李元胡气得要回娘家,周谷也要跟着走,甚至扬言若是逼他纳妾就和家里断绝关系。

周大伯动了家法才把二人留住,没想到眼下来了衙门对峙。

他痛苦地闭起了眼。

周禾悄悄拉住江现离的袖子,不安地动了动,周围差役深色肃穆,县老爷沉着脸威严地坐在主位,他头一次来这种地方虽然是原告但也莫名心里虚,刚刚听到周大伯的怒吼更是吓了一跳。

“别怕。”

江现离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松,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连亲儿子都要告他,这种人有什么可怕的。”

周禾闻言活动了僵硬的身子暗暗舒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周谷和李元胡的背影上,他也没想到周大伯这么糊涂,竟然偷偷给儿子纳妾,还送了礼钱把人接到了家里!

“安静,升堂。”

县长听人把状纸念了一遍,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原告是两伙人,他叫周禾把分地的证据呈上来。

这份名单是那日分地时周禾签字的,周大伯只签了一份,另一份他以还没秋收为由拖延不签,手续不全土地自然还没回到周禾手里。

还有那日私下给周禾说亲,派人私闯民宅坏他名声,一桩桩一件件证据齐全,江现离的状纸上更是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县长问:“周彪,这些事你可知情?可是你幕后指使?”

“我…我是他长辈,给他说亲都是为他好!”周大伯梗着脖子,战战兢兢地回:“再说我和他爹私下里签过契,按过手印的,他的地归我了。”

“这么说你都承认了?”县长目光扫过众人,又在身后江现离的脸上停留片刻才杨声道:“这里证据确凿,你也赖不掉,再说与你签订契约的周致几年前已经去世,我们县又在推行新的土地法,断断不能为你开先例,你懂吗?”

周大伯听着县老爷的声音后背一层层地渗出冷汗,他连连点头不敢反驳,这话和那日江现离说得一模一样,若是县长想杀鸡儆猴重判他,这辈子就得老死在大牢里了。

他跪伏在地砰砰磕头,求饶道:“草民知错,只是为过去的事耿耿于怀才为难周禾的,求大人饶恕,那地我还给他就是了,马上就能签字!草民万万没有违反律法的心思,草民一向是守法的,请大人明察!”

县老爷见状摆摆手,示意师爷拿证据给众人看,全程没有问过周禾一句话,等堂外围观的老百姓看完师爷把写好的契交给周大伯让他画押,这件案子就这样结束了。

“还有一案,办完之后本县再另行宣判。”

周禾茫然地眨眨眼,那些证据都是江大哥去村长家谈话后拿回来的,本以为到衙门里还要辩驳一番,想不到这件事办的这样容易。

“原告你还有话要说吗?”

“谢大人。”周禾急忙行礼,起身后靠近江现离悄声说:

“江大哥,你真厉害。”

江现离沉默地看着周大伯狼狈的模样,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他不动声色地把周禾护在身前,往后退了一步,低沉地笑贴近他的耳廓,“咱们和大家一样看热闹就够了。”

周禾心跳加快盯着自己的脚尖没出声,只留下一只红得滴血的耳朵对着江现离。

县老爷看了一眼周谷,又看了一眼跪着的孙菊,扬声问:“你们二人是父子关系,子告父自古以来于理不合,你们有何事要对簿公堂?”

“回大人,草民只想让大人做主退一门亲事。”周谷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道:“我爹趁我和媳妇不在家,私下里瞒着我们订了一门亲,人已经接回家,我和媳妇从来没有纳妾的心思,这事也是父亲一人做主,我事先并不知情,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门外看热闹的人顿时喧哗起来,还有当爹的偷偷给儿子纳妾的?

周禾的事本就让周大伯心里添堵,周谷这番话更让他气得脑仁抽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们生不出孩子还不许我张罗张罗了?”

他顾不上扰乱公堂之罪,直起身子大声斥责,“你若是能耐就给周家留个种,守个不会生娃的媳妇才是没出息!”

“是我身子不行,不怪元胡。”

周谷不慌不忙地撂下一句话。

可把周大伯夫妇吓得面如死灰,孙菊颤声问:“周谷,你说得可是真的?大夫看过了?”

周谷点头的瞬间孙菊眼泪应声而流,片刻就泣不成声,她的眼神越来越麻木,支起的身子也僵硬的像块木头,她捂着嘴喃喃:“作孽啊,都是报应,都怪我当初吃了药,是张月儿来报复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

第38章 往事

“张月儿?”

周禾头一次在周大伯一家的口里听说了娘亲的名字, “和我娘有什么关系?”

没等周禾问出口,周大伯听到这个名字反应极大地拧过头,低声喝道:“你说什么!谁准你提她的名字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准提, 儿子得了那种病就是报应!都怪我,都怪她们张家姐妹!”

孙菊哭着回。

周谷没想到在公堂上说了几句实话能引得爹娘这样失态,还牵扯到了婶婶一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你冷静点, 有什么话好好说。”

“周谷,都是娘对不起你, 让我们家绝了后啊, 都怪我当初一时鬼迷心窍用了药, 老天爷啊, 你要报复就报复在我身上,和我可怜的儿子无关啊!”

她哭哭啼啼不停地捶着胸口, 眼泪洇湿了大片衣襟, 原本挽好的发髻散下来几缕平添几分狼狈,平日里孙菊素来注重面子, 里里外外都操持地干净整洁,此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着脸, 什么也顾不得了。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药,和儿子有啥关系!”

在场的人目光都聚在孙菊身上,周谷眉头越皱越深, 他看着爹娘狰狞的面孔神情一瞬间恍惚, 或许, 今日来衙门是一个错误, 甚至会毁了这个家。

周谷上前一步拉住暴怒的父亲,低声劝道:“爹,有什么话咱们回家说吧,眼下请大人做主退了这门亲事才是要紧事,别耽误了人家姑娘。”

他的嗓音里带着毫不掩饰地哀求之意,但正在气头上的周大伯哪里肯听他的话,不仅没起作用反而被他反手推后一步,指着孙菊道:“快说!”

县老爷见两个被告竟然藐视公堂,大呼小叫地不把他放在眼里,当即就要下令让衙役去打板子,谁料周大伯跪地高声喊:“大人,我今日就算是死也要听她说说当年的事!”

围观的人个个伸着脖子听着,县老爷思量片刻才对孙菊道:“本官为民做主,你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吧。”

“当初镇上的张家姐妹俩经媒人保媒许给了周家兄弟,谁知姐姐张水儿订亲后突然离家逃婚了,张家人无奈便毁了妹妹张月儿和周家老二周致的婚事,转头把张月儿许给了周家老大周彪,这件事拆散了一对人,三人之中只有周彪是高兴的,哪成想快要成亲时,张月儿却和周致私下里见面被人发现,周致更是拿了钱财给周彪,要求娶张月儿。”

孙菊说到这里已经慢慢冷静下来,这件事是周家秘而不宣的事,周大伯渐渐地眼神空洞,干瘦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一张脸扭曲到了极致,无声地催促她继续说。

“当时周老爷子还在世,也觉得他们二人最先就订了亲,此事也合理,硬是做主同意了这门亲事,不过把属于周致的钱财都给了周彪,后来经过媒婆做保我来到了周家,成亲后很快就有了身孕,但周致夫妻一直没有孩子,都是因为吃了我的药。”

这些话看似平常,却像是雪崩前的最后一次震动,很快周大伯心里就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他脸色一白,怪不得当时周致和张月儿经常求医问药,几年后终于遇到了赤脚大夫,吃了他的药后好不容易怀了孩子,却难产去世,周禾胎里落下了体虚的毛病,难道都是因为孙菊下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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