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纯钓系小猫咪不想读书(26)
谢臣蔚没说一句话,只是站在门口静静地注视着他,但是感觉好像自己的心内空了一块。
初夏很快收拾好了房间,他还是背着来这里时背着的那个黑色的小包,一看就没有带走一件谢臣蔚最近给他添置的衣物。
一直到后来,初夏走到了谢臣蔚的面前,拿出了那把谢臣蔚之前留给他的防盗门钥匙,谢臣蔚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初夏一直低着头,眼尾还是挂着暧昧又潮湿的红,眼睫毛上好像还有没有干的泪珠,他说道:“谢总,我想了下,我还是不要住在你这里比较好。”
直到谢臣蔚忽然伸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初夏才抬起红肿的眼睛疑惑地看了谢臣蔚一眼。
谢臣蔚愣了片刻,然后说道:“真的想好了吗?我这里可不是想来就来的,我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初夏深呼吸了一口,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我不会后悔的。”
谢臣蔚见他的回答如此迅速又如此笃定,有些自暴自弃地说道:“你话不要说得这么死,你现在情绪很激动,我可以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
初夏说道:“谢总,这些日子真的谢谢你帮助我这么多,谢谢你收留我,让我这段日子好像做梦一样。但是这里不是属于我的生活,梦也总是要醒的。”
谢臣蔚:“……”
初夏想让谢臣蔚放手,谢臣蔚的手却把他的胳膊握得更紧了。
初夏又喊痛,谢臣蔚才后知后觉地放开了,但是在初夏白皙的胳膊上又流下了红色的印记。
好半天,不会挽留人的谢臣蔚才说出一句:“要走也明天早上再走吧,这么晚了不安全。”
初夏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像是觉得很好笑一样,说道:“谢总,你不要忘了我曾经是在酒吧工作的,我经常下班很晚的,那个时候也没有人接我啊。”
初夏的话只是想提醒他并不是谢臣蔚臆想中的那种温室的花朵,但是却无意识地提醒了谢臣蔚的一个痛点。
眼前的这个男孩儿可能只是看起来单纯无害,其实他已经习惯了酒醉金迷的夜生活,也惯于利用自己的美貌,周旋在各个男人之间。
目送初夏离开后,谢臣蔚的失眠变得非常严重,虽然最近公司那个基石投资人的问题暂时得到解决,但是母亲依然还在ICU病房这件事,让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非常焦灼。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谢臣蔚觉得自己好像比以往相比,更害怕孤独了。他会在某些时刻,抱怨为什么这套房子有些过于空荡荡,会忍不住想念那个看电视时抱着明黄色抱枕,喜欢蜷缩在沙发上的那个身影。
俗话说久病成医,谢臣蔚在预感自己今晚又有可能失眠时,他临睡前加大了今天服用的抗抑郁药物用量。
然而依然毫无睡意,他没有看哲学与物理书籍,而是拿出了手机,开始翻看初夏与他的聊天记录。
谢臣蔚忽然觉得他们之间的聊天记录也太少了吧,从救助站那天添加微信之后,初夏给他列了一张物资清单开始,一直到初夏最近向他询问为什么没有回家结束。
最多十来分钟就翻完了,谢臣蔚感觉有点意犹未尽。不过谢臣蔚觉得也许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许这样也好,毕竟他的生活重新回归了正轨,毕竟循规蹈矩的生活他总能适应的。
忽然,谢臣蔚想起了什么,让他像是魔怔了一样立刻拿起手机,打开了那个叫「夏木」博主的微博,他想到如果初夏觉得如果最近有很快乐的经历,一定会留下记录的。虽然看这个对他来说肯定很折磨,但也好让自己死心。
这个星期的不知名博主只有三条简单的文字记录,并没有配图。
“早上终于鼓起勇气打了电话,才知道原来不仅是公司出了问题,妈妈还生病了。我什么也做不了,只好把陪朋友看房的时间推到了下午,上午才有时间去了那个乡下许愿很灵的寺庙,见到了慧真大师。”
“我今天许了愿,希望朱女士一定要早点恢复健康啊,他每天早晚都会打电话给她,每个周末不管多忙都会去看她,妈妈对他来说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真是的,是不是太久没有走山路了,竟然在下坡的时候还摔了一跤,胳膊好疼啊!”
谢臣蔚看到初夏受伤了,立刻联想到刚才抓着初夏的胳膊时,他老是喊疼,自己当时还觉得根本没使力,他就是不想让自己碰他,还觉得初夏很矫情。
就在谢臣蔚拿着手机,看着这个他已经会背的电话号码,犹豫要不要打的时候。
这个电话号码却好像有心电感应一般,忽然主动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那边响起了初夏惊慌失措的声音,他用颤抖的声音求助道:“谢臣蔚,我好怕啊。我好像被人跟踪了,有辆车子跟着我好几条街了,怎么办?”
第21章
“所以,今晚我可以睡在这里吗?”
谢臣蔚让初夏不要着急,他立刻起身下床,和他保持着通话。谢臣蔚的动作非常迅速,没有五分钟就车库里开车上路了。
谢臣蔚:“初夏,你看看能不能把对方的车牌号记下来。”
初夏说对方的车灯太亮,他看不清。
谢臣蔚立刻就要初夏把地址定位发给他,就还是初夏居住地附近的那个小巷子附近。
二十分钟后,心急如焚的谢臣蔚终于赶到目的地,初夏缩在一个黑暗的墙角,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防卫性的蜷缩姿势,用双手把膝盖紧紧地抱住,头也紧紧地埋在身体里。
当谢臣蔚伸手按了下他的肩膀时,初夏更是吓得浑身抽搐起来。过了好半天,当意识到抱着他的人是谢臣蔚时,初夏才搂住了他的脖子,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
初夏被谢臣蔚半搂半抱地上了车,其间,初夏一直在哭诉着那辆银灰色的汽车是怎么尾随他三条街的,他说他走得快,车就开的快,他慢,车就慢。
然而不知怎么的,在自己给谢臣蔚打完电话,十分钟之后,那辆车就自己离开了。
初夏一边吸着随着眼泪一直流下来的鼻涕,一边问道:“你不会觉得我是在骗你吧?是真的有辆车在跟踪我。”
谢臣蔚从车里的纸巾盒里抽出了几张纸巾,递给了初夏,反问道:“想什么呢?”
初夏一边狼狈不堪地擤着鼻涕,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一边说道:“谢谢。”
等到已经到了谢臣蔚的小区,初夏才意识到谢臣蔚好像没有给自己今晚在哪儿过夜的选择。
一番折腾下来,等到他们快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钟了。这一次初夏轻车熟路地去洗手间洗了澡,洗完之后依然穿着谢臣蔚的睡衣。
在谢臣蔚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初夏很快就钻进了属于他的次卧。
不过躺在床上的谢臣蔚收到了初夏用文字发来的,很郑重的道谢。并附带说明,只住一晚,明天早上就走。
谢臣蔚犹豫到凌晨两点,还是来到了初夏的门口。
站在门口,谢臣蔚还想着初夏会不会睡了,要不要明天再说,但是想要快点说明白解除误会的冲动很快战胜了理智。
他敲了敲门,问道:“初夏,我能进来吗?”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初夏像是蒙在被子里的有些闷闷的声音,他说“可以。”
然后谢臣蔚就进去了,他开了灯,发现初夏果然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而且身体蜷缩在一起,身形消瘦到被子都没有太大的起伏。
可能是因为习惯了黑暗一时适应不了明亮的灯光,也可能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谢臣蔚,初夏用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过了好半天,谢臣蔚才开口道:“初夏,我已经很多天没有合眼了,前几天神经错乱,我说了很多不对的话,你要是不开心,打回来好吗?”
“呃……”见初夏还是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谢臣蔚想去把他的手拿下来,看看他是不是还在哭,没想到初夏死命地捂住脸,不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