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只和灭世魔头he(66)

火焰膨胀起来,很快就将衣服和湿淋淋的长发蒸发干净。

但是大雨冲刷,也显然洗不掉他身上的血煞之气,两只魔角更加让这魔头像是只极为凶悍的野兽。

他随手弹了一下爬过来的小眼睛,昨日还想要弃暗投明的小眼睛就很谄媚地前去给他叼了两件新衣服回来。

正要穿好衣服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他下意识把沾满了血的衣服往火堆里面一丢。

魔头转移话题:“你这么好心?真不会对朝小涂出手?”

朝今岁:“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魔尊甩锅:“小眼睛,立功心切。”

小眼睛:……?

她说:“我没骗师春秋,我不会对她动手——把机会留给别人不好么?”

“灵韵被朝小涂丢去喂蜘蛛,这样的深仇大恨,我为何要拦着她告朝小涂,为何要拦着她报复?”

看着她说话时柔和的样子。

他感觉到了一种极为不安的情绪在酝酿,他突然间意识到,她是个真的很好的人。

魔头突然间问:“为什么?”

她疑惑地看着他。

“你对谁都这么好么?对每个人,都这么维护么?”

她没说话。

大雨里,他的声音突然间像是隔了一重,似笑非笑道。

仿佛是从一场大梦初醒过来。

清醒而薄凉。

在黑夜里,像是一只受伤而自嘲的凶兽:

“你觉得不公平,就帮灵韵。”

“你觉得不对,所以也要帮我?”

“也是为了那个,公平正义?”

她沉默了一会儿。

“我的确对别人都很好。”

她不能否认,她是真的认为,就算是魔,也可以得到公正的对待。

但是说出来,似乎就变了一重意思。

他的长发还有些湿漉漉的,像是一只在外面淋了雨的大狗狗。

但是现在,这只有点狼狈的大狼狗,扭过头强忍住情绪,不再看她。但是后槽牙咬得死死的,手指捏得发白。

似乎对于魔族而言,忍耐情绪是件太过于困难的事。

他像是一个快溺水窒息的人一般,猛地起身,连上衣都没穿,露出身上纵横交错的疤痕,就这么几乎逃也似的想要离开她柔和的目光所及之处。

把外袍一搭,就往外走去。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对她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趁着还有理智。

走到了一半,他把手里的一块吊坠丢给了她。

他说:“别跟着我。”

但是身后的脚步声没有停下。

他嘴角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怎么,觉得我可怜,想来安慰我?”

“你真的以为我这么好心?”

黑夜里,他的声音十分危险:

“你再靠近,我就不一定会对你做什么了。”

她沉默了。

好一会儿,“燕雪衣,我从小到大,只哄过一个人。”

他的脚步顿住了。

“燕雪衣,你不一样。”

“……”

许久之后,他问:“哪里不一样?”

她说:“我总是哄你。”

“我从来没这样哄过别人。”

他沉默不语。

但是站在原地,的确不走了。

她说:“燕雪衣,你就像个小姑娘一样,你知道么?”

“你不能每次一生气就跑,像个离家出走的小姑娘。”

他回过头来,突然间朝着她大步走了过来:

“小姑娘?”

他猛地搂住了她的腰。

这高大的魔头直接掐住了她的腰一提,把她抵在了墙上。

英俊的魔头此时一头长发带着潮湿的冷气,可是气息却非常滚烫,绷紧的漂亮肌肉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侵略性极强,吐出的呼吸都像是岩浆一样滚烫:

“有哪个小姑娘会上刀山下火海,抢回来你要的半块石头么?”

会拼着自己差点被禁地埋了,冲进去抢这破烂石头么?

——他不知道她要什么,也不知道她要这个做什么,但是他见过补天石,所以在禁地里看见这块有点像的石头后,他明明知道有危险,还冲回去,在即将坍塌的禁地里,把这只吊坠给抢了回来。

她惊讶至极地看着那吊坠。

这块补天石裂开了,只有一半,被做成了一只月牙形状的吊坠。

所以他才搞成这幅狼狈至极的样子,甚至不知道她要它做什么,是不是这一块,就把它给抢回来了。

只是因为,她想要。

她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脾气真的坏,还善妒,阴晴不定,是个真真的混世魔王性子。

这魔王沉默了一会儿,回想起了刚刚的话:

她竟然说他像个一生气就离家出走的小姑娘。

——此魔竟无言以对。

他确实患得患失,害怕一切都是一场梦。

“我不走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往后退了一点,丹凤眼盯着她,郑重宣布道:

“我会像故事里的那条毒蛇一样,死死缠着你。”

“所以你今天晚上,不能赶我走。”

岁:……?

这是为何啊?

他掐住她的腰,威胁道:“以后的晚上,也不许赶我走。”

她想:这两件事风马牛不相及——

但她手里还捏着那半块滚烫的补天石。

还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他藏的好,像是浑不在意,可是她对血气很敏感。

——他这点就不像是小姑娘了。

她沉默半晌后,终于对他松口了:

“你不能,盯着我睡觉。”

“不能,打扰我做事。”

“还有,你要讲道理,不能连我对灵韵好都要介意。”

大魔头眯起了漂亮的丹凤眼。

突然间凑了过来,低下头:

“你不是说过。”

“入了魔,心眼会变小。”

第35章 她的秘密

道高一尺, 魔高一丈。

道退一步,魔直接进卧室。

这张榻本来睡她一个人绰绰有余,但是被只高大魔王霸占住, 一下子就变得非常狭隘逼仄。

这只魔的身上还带着浓重的血煞之气,经历了一场大战后, 有种懒洋洋的倦怠感, 往后一靠,长腿一屈, 就不肯走了。

她问:“燕雪衣,你是不是受伤了?”

许久之后, 她没听见这魔头的动静, 转头一看, 竟然是睡着了。

灯光之下,他的侧脸冷峻至极,薄唇紧抿,有种极为漂亮又有攻击性的美。

也许是今天的确累了, 她伸手掰开了他的手,就看见了他皱起了眉,然而这样都没有醒。

上一次昆仑剑的伤已经长出了新肉, 这一次又受了新的伤。

她就看见了他的两只大手的手心,全是看上去是血口子,只是用衣服撕了布条草草包裹了一下。

是了,补天石吊坠那么小, 当然只能直接抓了,他又不知道疼, 一向对自己非常随便。

她沉默了一会儿, 突然间忍不住失笑。

她想——她也不是很羡慕朝小涂了。

魔族其实很少睡觉, 因为对于浑身上下都是魔气的魔而言,睡眠是一场无尽的噩梦。

也不记得什么时起,小魔头就非常讨厌睡觉,因为在梦里,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就是谩骂和无止境的厮杀;后来当真回了魔界,在魔界摸爬滚打多年,无止境的掠夺、搏杀、偷袭,从未安稳地闭过一次眼——

因为魔都很清楚,在魔界闭上眼,下一秒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了。

不战斗,就是死亡。

这就是他的过去,光辉之下,如履薄冰、有今日无明日的生活,就是个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

但是她的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气味,在她身边待着,好像就离那些厮杀很远。

他只会想起她柔和的眼神,想起一种小时候吃过甜津津的草,想起她哼的歌和她的吻。

大魔头下意识地抓紧了她的手,把她圈子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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