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娇软美人海岛种田(369)

作者:慕夏衣 阅读记录

栀栀又看向了陈老太太和陈敏。

陈老太太满头白发,满面皱纹,身体瘦得不像话,就像一副长竹竿;陈敏也瘦,能看出她清秀的模样儿,但双颊深陷下去,头发也是黄黄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那种面瘦肌瘦。

而此时,因为灯光大亮的原因,陈放也已经看清楚了母亲和妹妹的模样。

他再也忍不住,抱住母亲和妹妹就痛哭了起来——

陈放哭道:“妈!妈我才走了三年,你才五十出头呢,怎么就……头发全白了呢?妈!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陈老太太赶紧安慰他,“没有没有!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陈放全然不信,又哭着问妹妹,“敏敏!敏敏你怎么瘦成了这样?你每次写信给我你都说家里一切都好!那、那为什么妈的头发全白了?你又为什么这么瘦?我当然下乡的时候你不是答应过我,你会好好照顾你自己,也会好好照顾好妈?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

陈敏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哥!哥哥啊呜呜——你怎么才回来!你怎么才回来啊!”

一家子又哭成了一团。

栀栀与小伙伴们面面相觑。

——从陈放的语气听来,是不是陈家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但他妈妈和妹妹考虑到他人在外地,所以就隐瞒了下来,一直对他报喜不报忧?

栀栀不由得看向李晴玉。

如果她的猜测是对的,那么李晴玉肯定会内疚。

果然,李晴玉急得眼圈儿都红了,背过身去小小声呜咽了起来,还用手背擦拭着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晚安^_^!

第226章

栀栀和小伙伴们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到陈家一家三口慢慢止住哭泣后——

陈放稳住情绪,把自己为何晚归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

陈老太太和陈敏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两人连忙让陈放除下上衣,看了看他的伤口——那是一道从右后背直接贯穿到右前胸的一道狰狞可怕的伤口,此时后背与前胸的伤口均已结痂。肉眼看来,后背处的伤疤足有鹅蛋大小、前胸处的小些,大约红枣大小……

他前胸处的伤疤看起来还不是很离谱,已经完全结痂了;但后背上的那道伤疤,因为伤口面积较大,结痂的部分脱落一半、新皮肉长出来一半,还有一半儿仍然是血肉模糊的,又抹上了黄色的药膏,猛然看去,黄的红的,也分不清到底是药膏呢还是脓血。

而且结痂处附近的一大片皮肉全是青中带紫,还略有些浮肿。

栀栀不是第一次看到陈放身上的伤口。

可每次看到,还是觉得触目惊心!

陈老太太震惊地看着儿子身上的伤口,身子一软,直接昏厥了过去。

陈放连忙抱住了母亲,“妈?妈!妈……你别紧张啊,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妈!”

陈敏盯着兄长的伤,死死咬住自己的拳头,惊慌失措地呜呜哭。

栀栀被吓一跳,连忙带着小伙伴们上前,给老太太涂抹清凉油、给解开衣裳最上面的两粒扣子、掐人中、找了把扇子过来扇风……

一番抢救——

陈老太太微微睁开眼睛,泪眼婆娑地看着儿子,连哭都没有力气。

陈敏更是蹲在地上,抱头呜呜地哭。

栀栀看不下去了,小小声问陈放,“陈放,我们可以去厨房帮你妈妈倒杯热水吗?”

陈放点头。

栀栀和李晴玉进入了陈家的厨房。

可拉亮电灯以后,厨房里的景像令栀栀和李晴玉齐齐愣住。

六十年代末的这种筒子楼,居住面积、户型、朝向都是一言难尽的,陈家的这套小小房子也一样。

这厨房也就……三米长、两米宽左右,是个特别狭窄偪仄的空间。

可这么小的厨房里,只摆了一个铁皮炉子,炉子上放着一只陶罐,陶罐的盖子还破了老大一个豁口;旁边是个断了腿又被接上一截竹腿的二层木架,木架上放着洗干净又倒扣着摞在一起的三四只碗,一只竹筒做的筷子筒,里头插着十来只竹筷。

木架上还放着一个破烂得不像话的竹篮,里头放着三四只土豆,一颗蔫巴巴的大白菜……

以及木架底下那一层,整整齐齐地码着捡来的树枝柴火。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了。

没有任何存放粮食的例如米袋子、米桶之类的东西,没有正常厨房应有的油盐酱醋,没有应有的炒锅、煮饭锅、烧水锅;也没有普通家庭用来储存开水的保温瓶;甚至连茶杯、喝水的杯子也没一个。

栀栀和李晴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此刻李晴玉内心充满了愧疚与难过,她扁着嘴,硕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眶里跌落下来。

栀栀转身出去了。李晴玉抹了把眼泪,赶紧跟上了。

栀栀走到客厅里,把陈敏扶了起来,温柔和气地说道:“敏敏,你们家……不烧开水的吗?”

陈敏抽噎道:“我们……在单位喝水。”

栀栀想了想,“你看,你妈妈现在有点儿不舒服,你能不能上邻居家里去,要一杯开水过来,让你妈妈喝点热水?”

陈敏点头,出了门。

没一会儿她就小心翼翼地捧着个装了热水的陶瓷杯子过来。

陈放接过,将开水吹到半热,喂母亲饮下。

陈老太太这才缓过劲儿来,大哭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男人死得早,我自己的身体也不争气……儿子儿子差点儿死了,女儿也……”

陈放看向了陈敏。

栀栀和小伙伴们也看向了陈敏。

陈敏“哇”的一声又哭了,转身冲进了她的房间。

陈放连忙问母亲,“妈,妹妹怎么了?”

陈老太太面色灰败,只是摇头。

“叩叩叩——”

有人敲门。

“陈放?陈放是你回来了吗?我是你隔壁的张姨,你开开门吧!”

栀栀看着陈放,露出了询问的眼神。

陈放抱着母亲腾不开手,朝着栀栀点头。

栀栀这才跑过去,打开了门,“……张阿姨你好!”

门刚一打开——

张姨就惊喜地唤了一声“陈放”,猛然看到一个陌生的漂亮姑娘,不由得一怔。

栀栀侧过身子,让张姨进来了。

张姨一进来,就看到半跪在地上,抱住母亲的陈放?

“陈放啊你总算回来了……哎呀,陈姨?陈姨你怎么了?”张姨连忙赶了过去,从陈放怀里扶起了陈老太太,小心翼翼地把人扶到木板沙发上,又劝老太太,“现在陈放回来了,你就别太担心了……顾好你自个儿!你呀你好好想想,现在陈放下了乡,要是你有什么好歹,那敏敏一个人……不被那豺狼吃得连皮都不剩?”

奄奄一息的陈老太太终于哭出了声音。

陈放飞快地将衬衣穿上,又问张姨,“张姨,我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我们家的家具呢?怎么、怎么……我家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张姨叹气,“陈放你别急,刚才敏敏上我家去要开水,说是你回来了……所以我这不就过来跟你说这事儿了嘛!这种事儿啊,敏敏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她不好意思说,你妈的性子呢又……陈放,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

陈放的父亲以前是一建局的领导,但他的母亲是农村妇女。

陈放十三岁那年,父亲去视察治下的一处工程时,不幸发生坍塌事故,他父亲和另外几个人殉职了。

单位为了照顾他们孤儿寡母,就把陈放父亲的岗位指标,给了陈放的母亲。

陈放的母亲是个典型的乡下妇女,大字不识一个。虽然顶替了亡夫的工作岗位,却不能胜任领导一职,就在一建局的职工食堂里干些杂务活计。

陈放家现在这套房子,是当初他父亲还活着时候向单位申请的。当时因为陈放父亲的职称、级别、工龄等因素,单位给他家的房子是三室一厅。一家四口住在宽敞的三室一厅里,父母一间主卧,儿子女儿各住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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