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娇软美人海岛种田(576)
栀栀拆完辫子以后,就笑着过来了,问黎恕,“要喝水吗?”
黎恕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摇摇头。
栀栀又指着在大床,说道:“今天你睡里头,我睡外头。”
黎恕盯着她,点点头。
栀栀笑他,“你傻了吗?不会说话?”
黎恕一时间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只好讪讪地说道:“我……喜欢你。”
栀栀噗嗤一声笑了。
她有些微微地脸红,小小声说道:“我也喜欢你……那你上床去,我要熄灯了啊。”
黎恕乖乖上床去,躺好了。
栀栀关了灯,摸着黑也上了床。
两人直挺挺地躺着。
这还是他俩头一回同床共枕。
黎恕只觉得满口满鼻都是栀栀身上的香味……
可岳父的警告言犹在耳。
他是真不敢动。
栀栀呢,其实还是有点儿想摸摸他的腹肌的,就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她翻了个身,面向着他,小小声问道:“黎恕,你是不是真傻吧?”
黎恕沉默了一会儿,也小小声说道:“我怕被你爸和你哥他们打……捱一顿打也就算了,我怕他们不让你嫁我了。再忍忍吧,等咱们回京都把婚宴办了就成了……”
栀栀幽幽叹了口气,“结婚好累啊……”然后打了个呵欠。
她本来还想再跟黎恕聊一会儿天,让他不要这么紧张和拘谨的,但今早她凌晨四点就起来了,这会儿被困得不行,几乎是刚一沾床,眼睛就不受控制的闭上,不过三五分钟就睡着了。
黎恕则彻夜难眠。
不过,他舍不得吵醒她,只好玩她的长发,将十指插进她柔软顺滑的秀发中,再慢慢抽离,能感觉到她的长发细嫩柔滑地从他指间门滑过——
再轻轻地用他的大手丈量了一下栀栀的纤腰——嗯,刚好他的一只手掌正好可以盖住她的后腰。
以及她幼细的胳膊和腿儿……
就这样,黎恕直到天将放光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黎恕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换衣裳,然后把被子叠成了豆腐块,又花了几分钟把房间门收拾得井井有条。
栀栀:……
可能当兵的就是这一点好,干起家务来都有些轻微的洁癖和强迫症。
比如说被子要叠成豆腐块儿,栀栀摆放在桌上的那些小玩意儿也被他用从大到小、从左到右的顺序摆放得整整齐齐。
栀栀想笑,但又忍住了。
这可是件好事儿,以后她可以在做家务方面偷个懒了。
见黎恕已经有些习惯别家的生活,至少不再像昨天那样拘谨了,栀栀这才放下了心。
不过,她一出房间门门,就看到自家三哥已经换上了崭新的白衬衣、笔挺的黑色裤子,脚下的皮鞋也擦得锃亮,这会儿正坐在饭桌前喝粥,面上带着止不住的笑容时……
栀栀心里顿时哇凉哇凉的。
她知道,为着自己的婚事,三哥急急从京都赶来……但其实在他心里,除去要参加妹妹的婚礼是件大事之外,去许昌琳家打听她什么时候回来,也是一件大事。
三哥这是……
终于鼓起勇气想去许家了吗?
栀栀眼里涩涩的。
别燕西看了栀栀一眼,笑道:“你傻站在那儿干啥呢?快过来吃粥!有你爱吃的白糖糕!”
栀栀强笑着说道:“我先去刷牙。”
没一会儿,黎恕也来到了厕所,小两口就拿着毛巾洗脸、拿着牙刷刷牙,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用眼神交流。
黎恕:你三哥打扮得这么帅,是不是……
栀栀:肯定是!
黎恕:那怎么办啊,他肯定会伤心死的。
栀栀: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确实太让人感到难过了。
黎恕:不如我呆会儿跟着他?
栀栀:那太好了!
然后黎恕就看到了栀栀眼里的感激。
他失笑,宠溺地用手指捏了捏栀栀的鼻尖。
被栀栀一巴掌拍掉了。
两人洗漱好,又回到饭桌前坐好。
栀栀问道:“三哥,爸妈呢?不是说从今天天开始就已经休假了吗?”
“去招呼你公婆他们吃早饭了,”别燕西说道,然后又对黎恕说道,“快来试试这白糖糕,我妈的手艺,也是你媳妇儿的最爱……咱们小时候也吃过,不过,你应该也有很多年没吃过了。”
黎恕点头,拿过一块白糖糕吃了,赞不绝口。
三人吃完早饭,黎恕和别燕西收拾好饭桌,别燕西就对栀栀和黎恕说道:“我出去一趟啊!”
栀栀和黎恕齐声说道,
“你上哪儿去?”
“三哥,你去哪儿?”
别燕西,“我……就去逛逛。”
黎恕,“捎上我呗!我好久没来过松市,都已经不太记得路了。”
别燕西揶揄他道:“你结婚第一天你不陪你媳妇儿,你跟着我干啥?”
“我昨天和软软说好了要上她家去玩儿,黎恕你可别跟着我,不方便!”栀栀信口胡诌。
幸好别燕西也没反对得太激烈,“那成吧,念之跟着我去逛一逛,我们中午就回来。”
栀栀点头。
她看着三哥和黎恕走了,然后忧心忡忡地回到房间门里,默默地难受了一回,离了家去招待所找父母和公婆去了。
午饭时分,别燕西和黎恕并没有回来。
别氏夫妇和黎氏夫妇都在问他们怎么不回来吃饭……
栀栀很淡定地为他俩打掩护,到底糊弄了过去。
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黎恕一个人悄悄地回来找栀栀。
栀栀忙问,“我三哥呢?”
黎恕两眼赤红,轻声说道:“他状态不对,我……我怕长辈们担心,就带他去了火车站招待所,开了个房间门给他。你也一块儿去看看吧!”
栀栀点头。
黎恕骑着自行车,载着栀栀往火车站赶,又把他今天一路跟着别燕西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给栀栀听:
别燕西果然带着黎恕去了许家。
许母见是黎恕陪着别燕西来询问昌琳的下落时……看了黎恕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含泪将昌琳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告诉了别燕西,然后又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说昌琳在那边儿已经谈了对象,这次两人一块儿去了……
别燕西当场就变了脸色。
他呆呆愣愣地对许母说节哀,然后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走上十来步,摔了七八跤……
最后,黎恕看不过眼,扛着别燕西走到了巷子里,然后用自行车载着他,去了附近的小河边。
别燕西坐在小河边哭了一上午。
黎恕从来都不知道,一个男人的眼泪居然有那么多,居然可以毫不顾忌地哭得那番狼狈模样儿。
别燕西甚至晕厥过去三四次!!!
最后黎恕见他情况实在是不好,只好把他送到火车站招待所去,开了一个房间门,让他呆在房间门里……
黎恕怕他跑出去,就找来一把挂锁把别燕西给锁在房间门里了。
说话之间门,黎恕和栀栀匆匆赶到了招待所。
栀栀找黎恕要了钥匙,又吩咐他先去吃点东西,再帮三哥买点儿白粥回来,她则拿着钥匙找到了房间门,开了锁,推门而入。
当房门还没打开的时候,栀栀听到了三哥撕心裂肺的哭声——
门一开,三哥的哭声一顿,沙哑但惊喜的声音瞬间门响起,“昌琳?是你来看我了吗?”
栀栀心如刀绞,“哥,我是栀栀!”
别燕西本来趴在床上痛哭,突然听到房门被人推开,他睁眼一看,只见一个年轻女孩正背光而立……他一时恍惚,还以为是许昌琳来了,没想到……
又忽然意识到他喜欢了好多年的姑娘已经没了……
别燕西无力地再次瘫软在床上,痛苦地哭了起来。
栀栀心里也不好受。
好在房间门里就有两只灌满了开水的保温瓶,她倒了些热水在脸盆里,将毛巾浸在热水里,又拧到半干,将热帕子覆在别燕西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