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跳台滑雪退出娱乐圈[竞技](83)

作者:白马骄驰 阅读记录

先叫住凌放的是埃里希.科赫,德国跳雪队,对这位逐渐迈入成熟期的新星寄予了很大期望。

跟他同来的另一位,则是科赫的前辈,那位和奥维尔关系很好的德国老将弗朗克。

“我参加完了这一次,可就就要退役了,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了。”弗朗克说。

所以他这次多接触些各国运动员,打算交换一下联系方式什么的。

“您比奥维尔年轻两岁呢。”凌放疑惑地眨眨眼,对弗朗克说。

弗朗克本年度的世界杯表现确实一般,已经跌出世界积分前30名,来平昌要从资格赛打起,而且也不是德国跳雪团队赛的四人之一了。

但是这种资深运动员,有时往往有别人意想不到的潜质。

何况被列为他“一生之敌”,圈内媒体都跟着起哄过“相爱相杀”的奥地利老将奥维尔,都还没退役的意思,前天媒体访谈刚说过要努力自律保持状态,无论平昌成绩如何,都要继续跳到北京冬奥呢!

弗朗克笑笑,“我和他不一样啊,保持的远远不如他,身体各方面下滑太快了。”他很坦然地这样说,而且面无憾色。

“我的事业到这里已经值得了,接下来要回归家庭。”深色头发的德国老将拍拍凌放的肩。

弗朗克除了缺憾一块冬奥金牌,其他奖项都拿变了,巅峰时期是世界杯积分排名稳压奥维尔的世界第一,持续三年,以恐怖的稳定性著称。

他事业家庭两不耽误,结婚很早,儿子已经快16岁了,比凌放这些年轻运动员也小不了几岁。

他叮嘱凌放和自己队里的埃里希.科赫:“谨慎做深蹲等爆发性锻炼,但拉伸类的练习和基础体能不能放下。还有你们这个年纪务必多注意保护,一定充分热身才能去训练,哪怕是最基础的训练。我知道这全是老生常谈,我年轻时候也听得很烦。但年轻那个时候没感觉,以后都是……负债。”

凌放他俩就很认真地点头,“明白,感谢您。”

一个黑发一个金发的两名俊秀挺拔的少年运动员,并肩乖巧的画面实在太养眼,让弗朗克忍不住掏手机,仨人自拍了一张合照。

第67章

冬奥会跳台滑雪的赛程安排得往往很早, 平昌这次,开幕第二天就是男子个人标准台资格赛。

凌放年度FIS积分排名最终位列世界第七,在来正常参加平昌冬奥的选手中排在了第五。

他可以直升决赛, 不用参加奥运资格赛。

这天, 他就和教练组一起去看奥运资格赛。中国跳雪队都在, 这主要是为了给马尔赛撑场子。

一行人在观众席的内部区就座,现场看了马尔赛的两跳。

马尔赛的优点很明显, 他的体能很强悍, 用通过凌放认识了马尔赛的俄罗斯运动员阿列克谢的话来说,就是也很适合踢足球的中锋……

支持中国足球的跳雪教练叶飞流同志, 曾在喝多了的状态下, 私下里对着方唐一个人,为此扼腕叹息(。)

马尔赛缺点也很明显——他技术太粗疏,心态起伏太大, 对起跳影响太大了。

跳雪这项运动, 就是如此, 可能只是起跳时一个慌神, 甚至都只是一时间太紧、太松,都会错过最佳时机和状态, 然后飞行无力, 着陆偏差, 成绩都是天差地别。

这需要成百上千次的全过程训练, 加上悟性, 再加上良好的身体运动素养,从爆发力到平衡感。

能够入选国家队, 他无论如何在后两者上也不是太差劲的, 但是第一个要素又短板得太多太多。

马尔赛两跳中最好一次距离也只到了85.3米, 甚至不如试跳时候的88米,有比赛紧张的原因,而且,一定程度上平昌标准台对他而言还是非常陌生的一块跳台。

“这倒不是理由,他陌生别人也陌生。”出战平昌,是孙宇恒主教练带队来,也在观众区和凌放、方唐一起看比赛。

教练席上是国家队所有运动员的实赛指挥教练叶飞流,和马尔赛的主管教练徐教练。

孙宇恒很严肃地即时点评,说给教练组其他人和运动员听:“你们等下多注意一下老将们,比如德国那位弗朗克,还有奥地利的奥维尔。”

没错,世界各地的每一跳台是各不一样的,但是经验丰富的运动员,依然可以依靠寥寥几次试跳,就准确地摸索到每一块跳台的脾性。

直线区是陡是缓,弧线前段是否对加速度有致命影响,弧线后段到起跳点阶段下身承受的应力又如何,甚至着陆坡K线前、K线后的坡度是否需要加大双腿弓步打开角度……

老将们,就是有这样的判断力。

奥维尔本月将满38岁——放在世界职业体坛,这近乎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年纪,何况还是在这种极限运动领域!

但是那又如何。

经验、意识、心态、判断力和决断力,在放手一搏和谨慎平稳之间摇摆着找到最佳的平衡——这些,每一种能力,可能都是比年轻的躯体能带来的爆发力和空中稳定性,更重要的杀手锏。

“小马这趟来平昌,输的再惨也不冤。”孙总教练抱着肩膀犀利地说:“太缺乏经验了。这场录像咱们回去,男队女队所有教练和运动员,反复看。”

马尔赛最终总分排名第42位,没能通过资格赛。

比完赛,他叹着气,锤了锤凌放的胸脯,“兄弟啊,那,决赛可就靠你一个人了!”

凌放也锤了他胸脯一下,微微皱眉,“这次没发挥好,你要是拿出去年夏天的劲儿,肯定就进决赛了。”

马尔赛这家伙,老触底反弹,每次表现稍好些就训练偷点小懒,成绩落下去了又开始追,去年最后时刻有拿积分来平昌的机会,发挥得就很不错,出发速度和第一阶段飞行情况,甚至比过往训练都好。

他还有提升空间,只是需要鞭策。

“好好好,我努力我努力,我先跟教练认错去……”马尔赛看着小师弟的神情严肃得堪比孙总教练,立马打算溜走。

还没溜呢,有人来到内部观赛席这边,叫凌放。

“Ling!我就知道你会来看资格赛!”来人推着轮椅行动自如,笑容灿烂。

是那位从跳雪转项的法国少年尼诺。

凌放不知道有没有自己重生、提前认识的影响——尼诺自己坚定地选择了和前世不同的道路。

他目前已经通过选拔,成为法国残疾冰球国家队的一名主力中场队员。

这项运动还叫做冰橇冰球,无论下肢伤残程度如何,选手们都是统一半躺在冰橇上,用冰橇替代冰鞋“行走”,持杆击球、争球,奋力争夺。

运动员之间的碰撞和竞争也非常激烈。

正常的冰球运动的赛场,是很容易起冲突的,甚至打起来都很常见,规则就是允许打架的,不影响电视转播和观赏性。

残疾冰球不枉多让,顶多是打起来的时候大家重心集体都低一些……

“我打架很厉害……咳还有,我现在传球成功率是我们队中场选手里第一位!是耐力原因才总不让我做首发!”

尼诺很得意地对凌放说,然后,他又垂下脑袋,可怜巴巴地讲:“训练也特别特别的辛苦,坐得我腿都要磨烂了呜。

凌放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尼诺那头在寒风中翘得乱七八糟的棕色小卷毛。

尼诺立刻阳光灿烂地笑着,伸胳膊想捉他的手。

凌放立马抽回来——摸头发他莫名会有种摸小朋友、或者rua爱可的感觉,但皮肤接触就会觉得……太怪了。

尼诺表情不变地乐呵呵、眼神莫名专注地看着凌放说:“你们比完赛,还是会和中国的残奥运动员一起回国吧?Ling,你会留下看残奥会比赛吗?第一周就有冰球小组赛,来看我比赛吧!”

法国队目前残疾冰球项目一般,上届冬奥会都没进半决赛,尼诺是担心小组赛没法出现,希望凌放能起码看到他一次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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