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特的触手都很痴愚。

这是白沅还能苟到现在的原因，艾斯特现在和云汐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点，互相能够感知到对方，但也仅此而已。

白沅胆大心细，只要有希望，他就会变得相当乐观，跟这两只怪物周旋周旋，搞不好能同时完成两个位面的任务。

云汐的黑化值降回了70%，艾斯特虽然情绪暂时稳定，但是依然保持90%的高黑化值，白沅决定把云汐的黑化值压得更低一点，这样他才有充足的时间去对付艾斯特。

端水的关键点在于掌控大局，而不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最重要的，保持冷静，不要放过任何现成的机会。

白沅躲来躲去的，云汐还是怎么也亲不到，他不仅不恼火，还噙着微笑，白沅诱发出云汐孩子气的一面，云汐开始把亲到白沅当成一个游戏。

不过……只能他来玩。

不止是云汐，直播间观众都要被白沅钓死了，白沅才不会让他们如愿，云汐已经托住他的后脑勺，白沅眼疾手快地把手掌按在了云汐的脸上。

云汐暂停下自己求欢的举动，白沅发现云汐居然开始用高挺的鼻梁蹭着自己的指缝，包括那副冰凉的嘴唇，也在他手心里蹭弄着。

“你好流氓啊！又色又流氓！”

被艾斯特的触手纠缠的白沅，如此不公平地叱骂着只是讨个吻的可怜的云汐。

云汐眼睛亮晶晶的，洛弈铭被白沅骂甚至会感到不可名状的快感，云汐也不遑多让，他没有老吸血鬼变态，但是他也不是什么正经鱼。

白沅想把手掌缩回来，云汐抓住了他的手腕，这回不再偷偷摸摸地骚扰白沅了，他光明正大地在白沅手心里印上一吻，还发出孩子气的亲吻声。

“什么怪癖，你太讨厌了！！”

云汐充耳不闻，他伸出另一只手，指尖白得发蓝，手背上叠着零零散散的鳞片，他将指尖探进白沅的衣领，挨了白沅一套喵喵拳，云汐挨了揍反而觉得白沅可爱，白沅气急败坏，不管他怎么凶云汐，云汐不痛不痒，他只想跟白沅“玩游戏”。

白沅如果有点良心，就会换位思考一下这些被他抛弃了一年打底的人外攻，只追着他亲亲抱抱，连火都不舍得对他发泄，这些已经是人类都望尘莫及的男德班优秀毕业生了。

可惜他没有良心。

白沅捏住衣领，挣扎着，还是被云汐扒出两只圆滚滚的肩膀来。

白沅躲在他的杂物间给艾斯特“卖弄姿色”，云汐心里嫉妒得发狂，白沅必须也得给他来点荤口。

白沅的衣服卡在了岌岌可危的地方，他死死扯着衣襟，尖叫起来：“你想把我弄哭吗！”

云汐瞬间放开白沅的衣服，他用右手捧住白沅的脸蛋，拇指在他的眼睑之下轻抚着：“不要哭……”

白沅明白了第一个合作的乙女风系统为什么老撺掇他对着洛弈铭打哭嗝，因为主角攻偏偏就吃这一招。

云汐不敢弄哭白沅，成功被白沅的“威胁”治住了，他的黑化值还在降低，但是白沅没这么轻易过关，云汐左手食指又滑到白沅胸口，卡在衣领交叠的地方，意有所指地勾着。

“换衣服给我看。”

云汐歪起脑袋，看着白沅的眼神依旧像孩童一样单纯，白沅服了云汐的一本正经，他之前为了引开云汐，答应过要换衣服给他看，云汐对任何约定都非常偏执。

欺骗云汐形同作死。

更别说这是白沅第一次给他承诺，虽然这个承诺很不正经，非常暧昧，但云汐也会珍而重之，白沅如果欺骗他，云汐没法像对付其他坑骗他的小人一样凶残，白沅是他的恋人，云汐只能原谅他。

但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完成白沅的承诺。

比如，亲手来给白沅换衣服。

云汐牵着白沅的手，将冰凉美丽的面颊贴在白沅的手背上，琉璃一样的眸子满含期待，白沅身上起了寒粟，他是从炮灰一路摸爬滚打到现在，白沅非常敏感，对危机的感知要强过很多主角，他可以感觉到云汐恬静又恋慕的面孔之下，掩藏着黑暗可怕的念头，满满都是对他的占有欲。

白沅不能让云汐继续肖想下去，他将手掌从云汐手里抽出来，跳下床，小声告诉云汐：“我现在就换给你看，等着我哦。”

云汐浓密的睫毛颤动着，被白沅钓死了，而且是条主动咬住白沅的鱼钩，打死不松口的大鱼，他目光紧追着白沅，居然真的要换衣服给他看，要换什么衣服？这样的白沅，他还能记恨他什么呢？

白沅走了两步，衣摆被云汐扯住，让两个怪物摧残过的睡袍早已松松垮垮，白沅也是费了老鼻子劲儿才让自己符合绿江直播平台的审核标准。

现在差点让云汐给他前功尽弃。

白沅惊呼着提住自己下滑的衣服，勉强遮住最致命的地方，背上纤薄白皙的皮肤紧绷着他的蝴蝶骨，白沅的背部和他的手臂双腿上匀称的肉感不同，是纯粹的骨感之美。

但白沅却有两枚软乎乎的腰窝。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不能看了，好些口无遮拦的观众脑袋交给幻肢管理，发出了一些被封禁51年的言论，白沅这场直播还自带魅惑属性加成，让一群无辜群众成为白沅的受害者，说些可疑的话，把自己大号给弄狗带了。

但是就如云汐一样，白沅给他们看腰窝，白沅有什么错呢。

大家开开心心地申了小号继续蹲守直播间，白沅的观众群冒出一群一级小号，这就是和谐的力量。

白沅面颊要烧起火了，他转过头瞪着云汐，云汐还是一脸单纯一脸无辜，靠坐在床边的地板上，手里攥着白沅的睡袍，当着白沅的面又将鼻尖抵进布料里轻嗅。

这么痴汉的动作，只有白沅的人外攻们能做得赏心悦目，颜值可以拯救一切。

“你是变态吗！”

白沅用力扯了两下，总算把衣服从云汐手里扯回来，他匆匆裹好身子，一点也不想给云汐好脸色，朝着浴室小跑。

脚腕又被云汐抓住。

怎么会比艾斯特的触手还难缠！云汐被白沅的没良心弄怕了，不想白沅离开他的视线以外，确实非常孩子气，他希望白沅当着他的面换衣服，他会一本正经地看着白沅换。

云汐和别的攻不一样，他才不会觊觎白沅遮着不给他看的地方。

他分明是觊觎白沅全身上下。

白沅蹬着脚，云汐居然在亲他的小腿，白沅浑身汗毛倒竖，怎么会有这么黏人的鱼啊？！他蹬得更卖力，终于摆脱了云汐，一股脑跑进浴室里去。

白沅重重地关上门，介于云汐以前擅自跑进来要跟他一起洗澡的黑历史，白沅还牢记着将门反锁。

他忍不住坐到马桶盖上，浑身都瘫软了，撑着额头小憩。

他完全低估了这次直播的难度，穿来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他连小命都快交代在这里，外面等着他的麻烦一个接一个，白沅这样意志坚定的美人受很稀少，换成别的主播恐怕已经要崩溃。

白沅深呼吸着，打起精神，他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身上全是云汐和艾斯特蹭上的透明粘液。

但白沅看的是自己的脸，对着镜子微笑起来：“果然还是这么漂亮。”

死里逃生的白沅很快调整好心态，他哼着小曲勾开衣带，虽然不知道人外攻们是不是在用别的办法观察他，但白沅懂得装傻的道理，怪物们不要做得太明显，他可以假装不知道。

比如艾斯特。

比如，一号系统。

白沅在换衣服，直播间立刻开始插播广告，弹幕还是密密麻麻的，让白沅的热度从开播开始就没有任何颓势。

【只有沅沅自恋起来会这么可爱！】

【呜呜呜绿江什么时候出点真正的付费内容？插广告干什么，让我看看沅沅换衣服！】

【艾斯特一定看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