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多年后战死的糙汉回家嘤嘤嘤(80)
站在廊下的文氏,面上的紧张瞬时褪去。
而韩氏则焦急地道:“都没事吧,没受伤吧;小三,你快过来让娘看看。”
贺季武上前,韩氏摸索着他胳膊,“别骗娘,真没受伤吧。”
其实这件事情真的不怪韩氏谨慎,而是贺季武太不让人省心。
他之前爬房顶,摔下来把脚给摔骨裂了,硬是忍住不吭,后来还是沈云清发现不对,硬是按住给他看了才发现事情严重性。
如果任由发展,很可能留下后遗症。
这种粗糙,倒是像足了贺长恭。
贺季武有些不耐烦:“娘,没事。我立功了呢!我活捉两个土匪……”
“三叔,那我爹呢?我爹肯定比你厉害!”安哥兴冲冲地道。
沈云清:我收回刚才表扬的话。
果然还是孩子还是孩子,有什么沉稳可言?
不过对于父亲的崇拜,大概是许多男孩子共同的课题。
贺季武表示很受伤。
虽然现实却是如此,但是打脸未满来得太凶猛。
他不服气地道:“是比我厉害一些吧……但是我没受伤,大哥挂彩了!”zWWx.org
韩氏一巴掌拍过去:“你大哥受伤,你得意什么!”
混账玩意!
沈云清道:“季武既然这般说,肯定是受了点轻伤,是吧。”
贺季武摸摸脑袋,“对。大哥说了,就是点皮外伤。”
不过,大哥说了,不让他回家提。
结果安哥一激,他就说了实话。
完了,要完。
大哥回来,肯定会收拾他的。
现在他把话收回来还来得及吗?
“哪里受伤了?怎么样了?怎么不先回来让云清看看啊!要知道,小伤不重视也不行……”韩氏絮絮叨叨地道。
贺季武求救地看向文氏。
文氏笑道:“让小三回去洗洗歇歇,长恭很快就会回来的。”
韩氏这才放过贺季武。
贺季武脚底抹油溜走,走到门口才想起什么,扒着门回头嘿嘿笑:“嫂子,我想吃油泼面。”
“好,去吧。”沈云清摆摆手。
“嘿嘿,谢谢嫂子。等我将来中了武状元,一定回报嫂子。”
“呸!”沈云清笑骂,“我指望你,还不如指望我自己女扮男装中个女状元呢!一丝正形也没有。”
贺季武唯独被她骂的时候没脾气,大笑着道:“嫂子你不要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走着瞧!”
“还不滚,老娘拿鞋砸你!”韩氏怒道。
贺季武这才跑了。
韩氏拿个小杌子,坐在门口照壁前,眼巴巴地等着长子回来。
安哥儿陪着她,坐在门槛上,也托腮看着门外。
沈云清:“……”
第97章 我爹腰子坏了
贺长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安哥儿上前,他大力把他举起来,用胡茬去扎他小脸蛋,“想爹了没?”
“想了,想了好多好多次!爹都数不过来那么多!”
贺长恭:你爹糊涂的时候,十个数都数不过来。
韩氏道:“快,狗剩,赶紧把安哥放下来。”
贺长恭:娘……给点面子行吗?
如果世上能有药水从亲娘脑子里抹除这两个字,多贵他也去买。
“狗剩,快让娘看看,你哪里受伤了?”
贺长恭心里把贺季武骂了个狗血淋头。
等着!
“没事,娘,这里。”贺长恭抱着安哥儿,撸起袖子,左胳膊上露出一道并不深的划痕,已经结痂。
韩氏见状松了口气:“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你爹保佑。我赶紧去给你爹烧柱香去!”
说完,竟然是直接就走了。
贺长恭:“……”
真的,从他爹死了之后,没点事,绝对不会被他娘记起来。
男人啊,活着死了,都得有用。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凑到一处吃饭。
不过贺长恭不太高兴的是,沈云清不让他吃油泼面,说他受了伤,不能吃辣的。
这不把人嘴里淡出个鸟来吗?
贺长恭撸起袖子,露出结痂的伤口表示自己没事。
沈云清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贺长恭对上那双水眸,忽然就心虚得不敢看,老老实实地吃他米饭去了。
韩氏看得直偷笑。
云清真能管住这头倔驴,真好。
晚上,贺长恭回自己屋里准备睡觉,忽然听到安哥儿蹬蹬蹬的脚步声。
“过来陪爹睡?”贺长恭摸了摸他小脑袋。
“不是,我娘让我来给您送药。”安哥儿举着小瓷瓶,“一会儿我二叔也会过来,帮您换药。”
贺长恭含混地道:“那么点伤,不用。”
“您就别糊弄我娘了。我娘是干什么的?糊弄得过去吗?爹,您到底哪里受伤了?”
贺长恭:“没啥事,你娘瞎说的。”
没想到,沈云清竟然知道他的伤处是另外的地方,明明他自以为已经很好地遮掩了。
“爹,我知道了。”安哥儿点点头。
“你知道什么了?”贺长恭一头雾水。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安哥儿一脸郑重其事,“这是我们的秘密;我不会说出去,让人嘲笑您的。”
贺长恭: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呢?
“你告诉我,让我知道知道。”
安哥儿小声地道:“爹,您一定是坏了腰……”
贺长恭:对!
沈云清果然火眼金睛!
“……子吧。”
贺长恭:啥?
“……我娘说了,说男人,不能说腰子坏了,那样人家是要翻脸打人的。那是一件丢人的事情,所以爹你才不说的,对吗?”
贺长恭:“……”
沈云清,你真会教!
老子腰子没事!
“爹,这是我们的秘密。我绝对会为您保守秘密的!”
“我是腰受伤了,不是腰子!”贺长恭老脸涨红。
安哥儿认真地想了想,点点头:“我懂了。”
腰子和腰,就是一回事,只是爹不好意思而已。
因为仔细想想,祖母之前提起爹的时候就会抹眼泪:“我的儿啊!”
儿和儿子都一样,那腰和腰子,肯定也没区别。
正说话间,贺仲景敲门了。
他进来给贺长恭换药。
因为怕伤口吓到安哥儿,贺长恭就把小家伙打发回去了。
安哥儿道:“爹,您先换药,我一会儿就回来。今晚我跟您睡,照顾您。”
贺长恭听了心里暖融融的。
怪不得都想要个儿子。
这还不是亲生的呢,都这么贴心。
安哥儿蹬蹬蹬地跑到沈云清屋里,竖起了大拇指:“娘,我知道爹哪里受伤了。”
沈云清心说,我还用你说?
我一看他那走路不自然的样子,就知道是伤在了腰上。
但是孩子们,毕竟需要鼓励,所以她和颜悦色地道:“是吗?伤在哪里?”
“我爹腰子受伤了!”
沈云清:咳咳咳……
差点被儿子送走。
“娘,您还没告诉我,为什么男人不能说腰子不好呢?”
他爹竟然,也不能免俗。
好奇。
沈云清:“我能说你读书不好吗?”wap.zwwx.OrG
安哥儿摇头:“不能,我读书好的,孟大人都说我读书好。”
“说男人腰子不好,就像说你读书不好,懂了吗?”
安哥儿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好了,他知道了,以后骂坏男人,就可以骂腰子不好了。
再说那兄弟俩,贺仲景道:“大哥,你这伤口很深,在家里好生休养一阵吧。”
幸亏是冬天,所以伤口没有溃烂。
否则就大哥这样胡乱包扎,伤口早不知道得成什么样子。
他看到贺长恭身上横七竖八的伤疤,用尽全力才能逼退泪意。
过去的这几年,大哥吃了太多苦。
“不用。”贺长恭道,“二弟我和你说,这次我立了个小功。刚回去交差的时候,遇到了把总,他还赞我几句。我大胆猜测,这次之后,应该能给我升个小官,当个把牌什么的。”